“什麽？”
    守塵神色大變，連忙伸手，按住齊川的肩膀，仔細感應。
    片刻之後，他鬆開手，長長出了一口氣，似乎在平複心中的波動。
    片刻之後，終究還是沒平複下來，脫口而出：“這就入門了？怎麽能這麽快？！”
    沒錯，短短一個時辰，齊川就已經將赤華長生訣入門，成功凝煉出一絲內息。
    麵對守塵的疑問，齊川隻道：“晚輩也不知。”
    其實他當然知道，這是麵板的功勞。
    但這事卻不好告訴守塵道人，隻能裝作不知。
    赤華長生功，修煉起來，要以特殊心法存想熾烈、堅韌，兩種不同意念。
    再催動氣血，在體內疾速奔騰，劇烈衝刷小腹丹田的位置。
    也隻有淬體三重，才能有這樣強大的氣血操控能力，靜坐不動，就能讓氣血劇烈奔騰。
    之前齊川體內有江河奔流之聲，透體而出，那是因為他氣血太過強大，超出普通淬體三重好幾倍，所以一經催動，如大河奔騰。
    全身氣血衝刷一個周天循環，在麵板中就算一次修煉，積累一點“經驗”。
    這個過程很快，比以往齊川修煉的所有武學，都快的多。
    而齊川氣血強大，衝刷一個周天需要的時間也極短，那就更快了。
    短短一個時辰，就完成了一百次。
    一百次後，在麵板的神奇力量下，齊川就這麽入門了。
    入門瞬間，齊川就感覺到感覺到小腹部位，在劇烈奔騰氣血的衝刷下，多出了一絲別樣的氣息。
    這氣息非常熾熱，又非常堅韌，像是燒紅的針尖，戳在齊川的小腹中心，一動不動。
    雖然隻有一點，卻凝練無比，任憑強勁氣血衝刷，也無法動搖它分毫。
    它出現後，齊川瞬間渾身舒暢，精神大振，像是吃了什麽大補藥一樣。
    按照功法中所描述，這就是赤華長生訣凝練出的內息！
    正常情況下，別說氣血衝刷循環一百次。
    就算衝刷一萬次，十萬次，甚至百萬次。
    估計都難以真正凝練出一絲內息。
    萬事開頭難，凝練這第一絲內息，是最難的。
    但誰讓齊川有麵板這種神奇之物呢？
    積累夠一百次，直接就入門，壓根不講道理。
    “……”
    守塵道人見齊川也出不出什麽原因，於是也陷入了沉默。
    用看妖怪的眼神看著齊川，久久不語。
    他在回憶，當初他第一次凝練內息，花了多長時間來著？
    好像是……一個月吧。
    再看看齊川，又用了多久？一個時辰！
    枉他守塵道人，也自認天資不凡，但和齊川一比……
    人和人的差距，怎麽能這麽大？
    齊川被他看的有些尷尬，小心道：“道長，我真的是人，不是什麽妖孽鬼怪……”
    守塵聞言，長出一口氣，平靜開口道：“應該是你天賦異稟，氣血強大，再上特別契合這門武學，所以才會如此之快。”
    守塵勉強給齊川找了個理由。
    齊川連連點頭：“道長英明。”
    守塵又道：“既然已經凝練內息，就可以嚐試開辟丹田，突破內息境了。”
    齊川聞言，立刻就再次閉目內視，開辟丹田。
    小腹中那一絲內息，隨著齊川的意念，開始不停的膨脹、收縮。
    丹田沒有開辟，這內息基本隻能待在小腹中心，難以移動。
    在齊川的操控下，它像一枚種子，不停膨脹收縮，要生根發芽，將土壤頂開，破土而出。
    當然，它破的不是土壤，而是丹田氣海。
    每一次膨脹收縮，這絲內息都會減少一點，是被消耗掉了。
    但齊川氣血衝刷，消耗的內息很快就補了回來。
    開辟丹田時，氣血越是強大，自然越是持久。
    而守塵在旁邊看著，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該不會一個時辰後，丹田也開辟了吧？”
    這本是不可能的事，但守塵總感覺，齊川有可能做到。
    就在這時，齊川突然睜開雙眼。
    守塵心中一驚，怎麽？難道已經突破了？
    這才多久？遠不到一個時辰呢。
    正當他心驚時，卻看到齊川嘴一張，吐出一口血來！
    “道長，我突然五髒如絞。”
    齊川問道，話聲中，夾雜著一絲痛苦。
    “嗯？”
    守塵頓時皺眉，連忙上前，探查齊川的情況。
    這次，他探查的很仔細。
    良久之後，守塵歎道：“看來，你的肺病，比我想象還要嚴重。”
    “雖然修煉青木長生功，看似已經痊愈，但以前的損傷，卻並未完全補回來，很多隱密的細小經脈，早已斷裂。”
    “開辟丹田，氣血內息衝擊五髒六腑，引動舊傷勢，故而吐血。”
    齊川聞言，心中一沉，果然還是肺病的事。
    其實他也算早有預料。
    雖然齊川早就已經不咳嗽了，哪怕劇烈呼吸，肺部也沒有什麽不適。
    但麵板上區區三十多年的壽命，明明白白的告訴齊川，他並沒有真正痊愈。
    果然現在爆發了出來。
    這才剛剛開辟就吐血，那如果真的開辟丹田完成，豈不是要喪命？
    他連忙問道：“道長，我如此情況，還能突破內息嗎？”
    他擔心，明明已經凝練了內息，但卡在這裏，無法真正突破境界，那就難受了。
    守塵道：“若有丹藥輔助，便能護住髒腑，成功突破，可惜為師手中並無相應丹藥。”
    齊川卻是心中一喜，能突破就好。
    至於丹藥，他之前在拍賣會上買的周天丹方，如果能煉製出來，不就是輔助突破內息的丹藥嗎！
    等過幾天，采購的藥船回歸，丹方的核心藥材“周天草”送到，立刻就能開爐煉丹，突破內息！
    守塵這時又道：“可惜，就算借丹藥之力突破內息，若不能根治內傷，以後最多隻能達到通脈之境，再想提升境界，絕無可能。”
    齊川聞言，知道終究還是需要五髒法，才能根治。
    這東西一直在找，卻始終沒有消息。
    他想了想，卻是有些好奇問道：“道長，通脈境之上，還有境界嗎？”
    之前王堅告訴齊川的武學境界，就隻有淬體、內息、通脈三個境界。
    現在聽守塵道人的語氣，上麵還有？
    守塵道：“那是自然！”
    “通脈之上，還有先天、化形、罡元等等境界。”
    “每突破一個境界，實力都會爆增。更有登萍渡水、摘葉飛花、隔空取物、氣牆護體、百步神拳……等等能力……”
    聽到守塵的這些話，齊川的雙眼越來越亮，心中湧起無限的渴望。
    原來武學的世界，這麽精彩！
    然而，如果無法治好內髒的舊傷，齊川注定在通脈境就止步。
    再精彩的武學世界，也和他無緣！
    齊川怎麽能甘心？
    似乎是看出了齊川的不甘心，守塵道：“老道這便離去，為你尋找練五髒之法，不然豈不是浪費你這身絕世天賦？”
    “老道離開後，如果你想突破內息，一定用丹藥輔助，不然定有性命之危……”
    說完，守塵居然是一刻也不停留，邁步便走，居然好像比齊川自己還急。
    幾個呼吸，守塵便不見了蹤影，齊川挽留都來不及，隻能感歎：“道長行事，真是幹脆啊……”
    “希望道長這次，可以找到練五髒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