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時林夜發現自己正坐在一輛巴士的最後一排。
    背包裏和身上的裝備一件沒少。
    巴士裏零散的坐著一些乘客，林夜掃了一眼，不算司機共12人。
    此刻巴士正在一條公路上行駛，公路之外是茂密的樹林。
    這時係統界麵突然彈出一個新的界麵，內容有點像某聊天軟件的聊天室。
    現在聊天室裏一共有四個人。
    其中一個人發了一條信息。
    李吉：大家好，你們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嗎？
    每個發言者名字前麵都有本人頭像，林夜很快就在車裏找到和頭像相似的乘客。
    對方正好坐在林夜斜前方，是個穿著中式校服身材纖細的年輕女孩，年紀不大，皮膚白的有些透明，黑色中長發，長相可愛，雖然繃著臉，卻給人一種小動物的感覺。
    趙勇：我是參加夜間活動後到了這裏，你們應該也是吧。
    趙勇是一個身材健碩的老人，坐在第二排左側靠窗，看起來60歲往上，卻非常精神，如果不是臉上的皺紋和花白的頭發，很難相信對方是一個老人。
    徐敏：我也是，你們對這個活動有什麽了解嗎？
    徐敏是一個中年女性，四個人中隻有她的身上有明顯的異化特征，看起來至少異化了四肢。
    林夜：你們不認識我，那我們應該不是一個區域的，能和我說說你們區域的情況嗎？
    趙勇：咦？就是說你們整個區域都認識你？不可能吧？一個區域可是有一百萬人，小夥子，你明白一百萬人是什麽概念嗎？
    林夜：我從第一天開始就給所有人發攻略信息了，隻要還看聊天群，你就不可能沒見過我的名字，所以我們必然不是同一個區域的，在夜間活動開始時，我們區域還有992341人，你們不會也是這個人數吧？
    趙勇：啊？不可能，我們那已經死了十幾萬人了，你們怎麽可能死那麽點？
    林夜：因為我。
    趙勇：……
    幾人交流了一下，發現他們確實全都不在同個區域，每個區域開始都是100萬人，避難所外麵都很危險，前兩天的夜間任務都是迷宮探索，第三天的任務都改成了站點任務。
    徐敏：我在找我的女兒，你們見過一個叫李曉露的女孩嗎？
    林夜：沒。
    趙勇：記不住了。
    李吉：好像有類似的，但我記不清了，姓李的人太多了。
    就在他們交換情報時，聊天室裏突然彈出一條係統提示。
    【請任選一個站點下車，在該站點生存到明日巴士抵達，並乘坐巴士離開站點】
    【備注：十個站點後，巴士將進入淺海區域】
    李吉：這就是站點任務？
    趙勇：嗯，看來站點的選擇非常重要。
    徐敏：提示好像沒說我們必須選同一個站點。
    李吉：你不會想自己去冒險吧？情況未知，我們還是一起比較安全。
    徐敏：不，我隻是提出有這個選項。
    林夜：看著選一個吧，我建議最好在第九個站點之前決定。
    趙勇：當然，既然係統備注了，就說明淺海區已經和前麵的站點不同，最好不要靠近那裏。
    很快巴士就到了第一個站點。
    那是一片墨綠色的沼澤，沼澤裏長滿了各種濕地植物，沼澤深處飄浮著墨綠的濃霧。
    徐敏：我不建議選這個站點，沼澤太危險了。
    李吉：同意。
    林夜：同上。
    趙勇：表麵上看其實還好，不過你們都不同意就看下一個吧。
    巴士不會往回開，每個站點他們都隻有一次選擇的機會，選定了就不能修改，所以他們必須謹慎選擇。
    十分鍾後，他們到了第二個站點，那是一片異常幹淨的海灘，細膩的白沙如雪般鋪在海岸上，看起來炎熱又冷清。
    李吉：十分鍾從沼澤到海岸，這條路和巴士不對勁。
    徐敏：嗯，這輛巴士有問題，司機和其它乘客雖然看起來和人類一模一樣，卻完全沒有人類的氣息，就好像別的東西披了一層人皮。
    趙勇：所以呢，要在這站下嗎？
    林夜：不要，我沒在海裏遊過泳，而且大海非常危險。
    徐敏：完全看不到危險的地方，確實不太好。
    十分鍾後，第三個站點到了。
    第三個站點是一個充滿陽光的小鎮入口，從車上可以看到小鎮裏帶著笑容的友好鎮民。
    趙勇：這裏似乎不錯，出了問題也很好解決。
    李吉：這裏給我的感覺不太好。
    林夜：我也不喜歡這裏。
    徐敏：這些人笑得太假了，就像假人一樣。
    趙勇：……行吧。
    第四個站點是一片虛空，站台的一側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林夜：下一個。
    趙勇：同意。
    李吉：附議。
    徐敏：同上。
    第五個站點被一片迷霧籠罩，根本看不清裏麵有什麽。
    林夜：下一個。
    趙勇：同意。
    徐敏：同意。
    李吉：同意。
    第六個站點是一片巨型叢林，遠處有一棵直通天際的植物，完全看不到它的頂端。
    李吉：感覺很危險。
    林夜：同感。
    徐敏：那就下一個。
    趙勇：隻剩四個站點了，也許我們應該選一個差但又不是那麽差的。
    李吉：那就下一個，我有種預感，下一個站點不算特別糟。
    林夜：可以。
    第七個站點是一片廢墟，廢墟裏飄浮著淡淡的霧氣，在廢墟邊緣，林夜看到了熟悉的血屍。
    但在遠處，廢墟中央，有一個十幾層樓高正在緩緩蠕動的巨大陰影，蠕動的頻率就像生物在呼吸。
    林夜：就這個吧，其實我對血屍的了解還是蠻有自信的。
    李吉：同意。
    徐敏：附議，廢墟很適合躲藏，我們的目的是活到明天巴士抵達。
    趙勇：同意，至少我知道該怎麽搞死它們。
    林夜：那就下車。
    四人依次下車，車上的司機和乘客沒有任何反應，就在林夜以為他們都是類似nc一樣的存在時，坐在離車門最近那個乘客忽然轉過頭，對著他們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林夜剛好回頭，和他對上了視線。
    “再見，祝你旅程愉快。”
    那個乘客說道。
    “……再見，也祝你旅程愉快。”
    林夜回了一句，就和其他人一起離開了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