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技多不壓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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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羨魚這邊在逐一地過著手上的項目, 另一邊的劉總就沒那麽輕鬆了。
    他一進華總的辦公室就得到一聲冷哼。
    “劉總的派頭真是越來越足了, 什麽時候我這位子是不是也要讓給你來坐?”
    劉總擦著汗,一疊聲地道:“不敢不敢。”
    華總聲音提高了一些,“不敢?你都能越俎代庖辭退江羨魚了,你還有什麽不敢的?”
    這要是在銷售行業,就是典型的組長把銷冠裁了。
    劉天全這時候也顧不得麵子了,低聲解釋道:“我這不是沒想到她會真的辭職嗎。”
    華總煩躁地指了指他,沉聲開口:“你以後給我收斂點,現在的江羨魚已經不是剛進公司的小分析師了,你不能再拿以前的眼光看她。”
    聽到這話,劉天全的心放了下來,知道這次的事情算是過去了。
    不過該表態的,他還是要表態。
    “華總,這事情是我一時氣憤言辭不當造成的,我認罰,您讓我怎麽著,我就怎麽著,讓我給江羨魚下跪都成,隻要是為公司好的,我都幹。”
    華總冷哼一聲,“下跪就算了,原本江羨魚就算辭職也是自己主動請辭,現在為了你的麵子,我就當她是被辭退的,這次她的補償金從你的工資裏扣,也好讓你記住這次教訓。”
    劉天全肉疼不已。
    雖然補償金在他這邊不算什麽大錢,但也不少了。
    華總見他這副表情,沒好氣道:“你也別擺出這副模樣了,等以後江羨魚回來,可就要重頭開始了,那時候你罵她幾句,我也不會多說什麽。”
    劉天全的心裏好受了一些,忽而反應過來華總說了什麽,他不確定地問,“您是說,江羨魚還會再回來?”
    華總一臉高深,“年輕人就是太單純,要經過社會的毒打方知道回頭。”
    劉天全隻是點點頭,沒再說什麽。
    以她看江羨魚的態度,對方未必會再回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事情就此揭過也好,他就不多嘴了,省得牽扯更多。
    江羨魚把該交接的都交接清楚後,去了人事部一趟把離職手續辦好。
    財務那邊也把該結的薪資都結了。
    補償金十萬六千七,加這個月的工資兩萬三千多,一共十三萬。
    績效第一年五萬,第二年十五萬,第三年二十萬。
    至此,江羨魚的卡裏總共有了五十三萬八。
    足夠撐到她找到新工作了。
    走在去往地鐵站的路上,江羨魚終於可以抬眼看一看周圍的景色了。
    她工資都貼補了家裏,以至於到現在也沒買上一輛代步車,每天總是行色匆匆地穿梭在人群和地鐵站中。
    路邊的風景貫是一閃而過,匆匆一瞥下,什麽深刻的印象都沒留下。
    此時再看看周圍,卻是別有一番滋味。
    她租的房子離公司比較遠,是個一室一衛的房子,她為了做飯方便,找房東隔了個小間當臨時的廚房。
    雖然每天通勤就要將近兩個小時,可誰讓那裏的房租比公司附近的便宜呢。
    她的前男友王偉原本想兩人一起租房住,還能省錢,卻被她給拒絕了。
    她不想過早地過上同居生活,也沒做好交出自己的準備。
    好在王偉在她麵前不敢太強硬,這事也就罷了。
    回到出租屋,江羨魚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東西,看了看有些淩亂的房間,決定打掃一下。
    她工作忙,平時收拾房間的次數並不多,房間稍顯淩亂。
    她收拾東西很有一手,都是她曾經打工磨練出來的。
    大學後,雖然大伯資助了她學費,但是她也不能光讓大伯出錢,所以但凡能兼職的,她都不放過。
    她有試過去做家教,可即便她是名牌大學的大學生,好的家教工作也不是那麽好找的。
    家長們更願意找一些教學經驗豐富的老師。
    有的學生家長見她長得漂亮,擔心高中的兒子長時間跟她接觸會歪了心思,總是見麵後就回絕了她。
    久而久之,她家教的工作就做得少了。
    後來她發現了一個來錢比較快的兼職。
    那就是保潔鍾點工。
    為了能夠賺更多的錢, 她還考了海市愛聖家政公司的上崗證。
    她最喜歡做的是保潔, 累歸累,可足夠解壓。海市這種地方,有錢人不少,她這兼職很好找。
    也是靠著這個,她才賺足了大學的生活費,沒讓大伯繼續破費。
    江羨魚的房間並不大,東西也沒多少,打掃起不困難,一個多小時,房間已經變得整潔有序了。
    隻是廚房那邊水管有些老化了,她得買新的換上,還有花灑下麵接口處會時不時滴水,她也得修一修。
    這些東西怎麽維修都是她一點點摸索出來的。
    如若不然, 叫維修工人上門一次,幾百塊就沒了。
    這些事情她看一看,再在網上找找方法,試幾次也就會了。
    生活磨煉了她,讓她於這些瑣事上樣樣精通。
    家裏修修補補換換的,她都玩得轉。
    除了這些,她做飯的手藝也很好,她高中開始就在各個餐館打工,閑暇時會跟大師傅偷師,想著以後若是沒有好的兼職,她可以去路邊擺攤。
    總之一句話,技多不壓身。
    更何況她也是從小就在家裏幫忙做飯的。
    年歲不大時,她個子矮就踩著凳子做飯,長高後,凳子沒有了,可做飯的那個人仍然是她。
    有時候她在想,自己在家裏還不如一個保姆,至少保姆有工資拿,而她不奢求工資,卻也不該動輒被打罵。
    她甚至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父母親生的,可事實上,她確實是他們親生的。
    她父親是個木匠,家裏工具不少。
    她上高中那會,也到了知道美醜、憧憬生活的時候。
    她去過同學家,同學的房間裏有整齊的衣櫃,梳妝台,還有著許許多多的毛絨玩具。
    她看著,連羨慕都不敢露於人前,生怕可憐的自尊被踐踏。
    回去後,她央著父親用他做活剩下的木料給她打一個桌子。
    不需要像同學那樣的櫃子和梳妝台,隻要個桌子,不用多大,小小的就可以。
    可即便如此,江洪濤也沒同意。
    最後還是她從垃圾堆撿了些別人不要的舊家具,自己拆了做了個小桌子。
    小桌子被她用砂紙打磨得很光滑,上麵放著她僅有的一瓶大寶。
    想到這裏,江羨魚揉了揉發酸的眼睛,重新振作了起來。
    這些雖然都是苦難,可也培養了她動手的能力,讓她無論身處何處,都能夠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