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清理陰行邪人,剪除靈山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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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裏簡單的吃完一頓飯後。
    林海恩便沒做任何停留,跟自家父母,以及親弟簡單交代下,便準備重回天威觀了。
    原本的他,本打算在家住個幾天,並不是那麽著急回道觀。
    畢竟,如今他的道行和法力,也已經是半點不差了,更是有一顆堅不可摧的道心。
    不需要再像剛學道時那般,避免經常回家,導致對家留戀,道心不穩,學不進半點的東西。
    但現在卻接連聽到如此多的詭事,讓林海恩不能繼續待在家中了。
    靈山大劫來勢洶洶。
    不僅有個怪老頭,把主意打到了自家弟弟身上,想讓他當什麽樓至佛。
    還有賒刀人來到村裏,用那把把都封有惡鬼的刀具蒙蔽村民,隻為了立下賭局,拿到各家的香灰和紙錢灰。
    更有一個古怪的邪人,好似能控製那些枯骨屍體一般,打算將黃太爺刨出,令其去靈山成神。
    在無法實現的時候,又盯上了山鬼老怪,說著憑它身上的功德,也能夠得到那所謂的佛,亦是能在靈山成千佛之一。
    通過這幾件事情。
    林海恩已是越發的確定...這次的靈山大劫,必定是會顯現出來,就跟以往的種種大劫一樣,絕不可能莫名自行隱去。
    要是尋不到佛緣深厚的人,來當那所謂的千佛。
    就會挖出生前立了不少功德,攢下不少善緣的好人屍身,再用不知何種特殊手段,來令其成那千佛之一。
    就連精怪鬼祟,同樣能當著作為的大佛,可以看出...那意圖立起靈山的東西,為了能將此劫顯現,已然是近乎來者不拒了。
    被蒙騙的凡人好勸,但那些都已埋在墳地的好人,以及行蹤不定的鬼祟,那是怎都沒辦法阻下。
    大劫必現,而且多半也會有千佛。
    這個信息極為重要,林海恩自是不敢鬆懈半點,更沒了在家中繼續多待幾天的想法。
    無論是否能阻,都是要去尋一下,至少是能得到一些消息。
    ......
    傍晚五點。
    夕陽亦是高懸於天,將燦金色的陽光灑落,濺在了天威觀上。
    在主殿外的茶台旁。
    寧法師和普寧道長依舊是在喝酒談天,這似乎成了他們這些年來,用來消磨時光的事情。
    尤其是自從得知靈山大劫後。
    普寧道長基本每天都會來此,既然沒了尋徒弟的想法,所以與其在自己的觀中發呆,不如來此喝酒。
    除了兩位長輩外,張道一同樣也是坐在旁邊,負責倒酒的同時,麵前也擺了一個小酒杯。
    比林海恩和閻九幽都稍稍年長幾歲的他,如今已是十八,又無需守不可飲酒沾葷腥的戒律,自是也能陪著喝上幾杯。
    而在茶台旁的數米外。
    閻九幽依舊是在鄭重的掐著法訣,臉上的表情無比認真嚴肅,更是沒有半點的鬆懈,就算早已練的有些疲憊,練的有些額頭冒汗了。
    可以看出,雖然現在閻九幽的命格應了,也成了那所謂的陽間閻王,更是執掌著厲害的百鬼。
    但他的性格和道心始終不變。
    遇到難學的法訣時,依舊會勤學苦練,絕不會有半點的鬆懈。
    與先前唯一不同的是...閻九幽不會再走進極端中,更是不會再過度的逼迫自己。
    因為他心中明白,即便竭盡全力都沒能學會法訣,同樣也有其他的辦法解決詭事,已是不會像當初那般的無力。
    這些天裏。
    每當看到寧法師和普寧道長飲酒聊天時,閻九幽總是會想...若是他的師父還在,當初不是為了救他,導致身死的話。
    這坐在茶台旁喝酒的多半不隻是兩位長輩,應當是三位吧。
    就在閻九幽發呆時。
    普寧道長朝著這邊瞥了一眼,明顯也看出了他眼中的哀傷落寞,便笑著招了招手,示意道。
    “九幽,要是修習累了,就來這裏坐坐,陪師伯聊聊天。”
    “就算現在還不能喝酒,不能嚐這仙釀,也能來吃吃大肘子不是。”
    “今天可是端午,四娘專門鹵了這一大鍋的東西上來,不說下酒,即便是單單啃起來,也好吃的很啊。”
    正在回憶發呆的閻九幽,也是立刻便反應過來。
    換成以往的他,多半是會習慣性拒絕,選擇繼續蒙著頭修習。
    即便不管身體還是精神,都已經陷入疲憊,就算是繼續修習,也不會有太大收獲。
    但現在,閻九幽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根本沒有半點遲疑,便坐到了那茶台旁。
    拿起一個大肘子啃了口,極為滿意的點了點頭道。
    “四娘嬸嬸的手藝還是這般好。”
    “這鹵大肘子的技術,比起店裏都要好,就這樣的吃上一口,不管是啥煩惱都能忘掉啊。”
    聽到這番話。
    普寧道長頓時大笑而起,將杯裏的地瓜燒一飲而盡,正打算說些什麽的時候。
    “踏—踏—踏———”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忽然從道觀的青石板路響起。
    讓正想說話的普寧道長,頓時就把已經到喉嚨的話語咽下,更是迅速看向青石板的位置。
    剛剛一直都沒有說話,僅是在安靜飲酒的寧法師,亦是格外凝重的看向石板路,緩聲道。
    “海恩怎回來了?”
    “早上走時才說,或許要待個四、五天,結果卻這般倉促的回來,可是遇到什麽事情了。”
    “可要是村中遇事,難以解決,多半是會打電話要山下的小賣部,何須這樣倉促的專門趕來。”
    很明顯。
    這麽多年的相處裏,無論寧法師還是普寧道長,都已經記住了林海恩的腳步聲。
    僅憑通過這踏石板路的步伐,便可知這是林海恩趕回道觀了,心頭更是都有些凝重和嚴肅。
    回道觀的這般倉促,多半是遇到什麽事情了。
    三秒後。
    林海恩輕鬆的一個大跨步,便直接躍過數階台階,已是來到了天威觀的門前。
    還不等他開口說些什麽。
    寧法師便是帶著關切的眼神,仔細打量自家徒弟幾眼,開口道。
    “海恩,為何回來的這般倉促?”
    “可是在村中遇到什麽難以解決的詭事了?”
    稍微的喘了口氣。
    林海恩從腰間掏出一把殺豬刀,格外凝重的回答道。
    “師父,確實遇到詭事了。”
    “雖然跟村子確實有所關係,但更重要的是...牽連著即將顯現的靈山雷音大劫。”
    “那意圖立著靈山雷音的精怪鬼祟,已是將手伸到很多地方了......”
    ......
    在幾人的疑惑目光中。
    林海恩將今天在嶺勝村,所經曆和聽到的各種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尤其是,著重說了那賒刀人,以及意圖挖黃太爺屍首的邪人。
    “砰———”
    一道重重的拍桌聲響起。
    平時一向都能保持冷靜的寧法師,臉上出現了一抹怒容,更是冷聲帶著憤怒和寒意道。
    “堂兄,生前行事那般風光,以最後一口氣請來損將軍,把意圖害死十裏八鄉村民的百餘隻鬼祟除掉。”
    “結果現在,明明都已經安生下葬這麽多年,竟還有東西惦記著,更意圖將他拉進這大劫中,用其屍身來給大劫加一把火。”
    “若非已是入了地藏王的法門,屍身殘骨多半就被邪人挖出,不知用何種邪術,成了那所謂的大佛了。”
    “不可容忍,這真當是萬般的不可容忍。”
    “明明是不求苟活,可耗盡最後一口氣,隻為了護佑村民的人,怎可讓屍身成了所謂的邪祟大佛,又給這大劫加上一把火。”
    “要是被堂兄知曉的話,多半寧願燒盡屍身,化為灰燼,不留半點在這人間,隻為不被那些精怪鬼祟利用。”
    “現在既然無恙,便無需因此置氣了。”普寧道長嚴肅的說了句,便輕點著桌麵,格外認真的講述道。
    “刨屍成佛一事,多半是無需擔心了”
    “既然陰神都已經成地藏菩薩的手下,那無論這精怪鬼祟還有什麽逆天之能,多麽膽大包天,定是也無法再打這主意了。”
    “現在要著重考慮的是...就那所謂的賒刀人,究竟為什麽要和那些村民立下賭約,屆時拿著香灰和紙錢灰又有何用。 ”
    “至於,那好似能操控屍體的邪人,我現在仔細的想了想,發現其多半就是......”
    “不知從何來的一位趕屍人,也已經被精怪鬼祟蒙蔽,所以才會行這樣的事,要將那埋好的屍身挖出。”
    “但無論如何,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對方並沒有得逞,而且也不會有往後繼續行事的機會了。”
    “趕屍人?”閻九幽下意識的問了句,臉上更是有些疑惑。
    坐在旁邊的普寧道長,則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繼續講述道。
    “多半就是趕屍人啊。”
    “曾經幾十年前的飛僵叩門大劫,便是由一個老頭趕屍所致,用著極其陰邪的手法,硬生生煉出一隻刀槍不入的飛僵。”
    “那時雖然將這飛僵給屠了,但傷亡亦是不低,還是讓那個上了年紀的趕屍人給逃了,不知去向了何處。”
    “現在看來,多半也是收了個徒弟,傳下了趕屍人一脈。”
    “至於那賒刀人的話,多半也是如此,從原本的陰行職業中脫離,已是成了那靈山精怪的手下。”
    “把戲門、縫屍匠、趕屍人、賒刀人等等,眾多從事陰行的人,已是徹底參與到此事了。”
    “現在要如何處理?”張道一有些疑惑的問了句,還帶著幾分前所未有的凝重,繼續道。
    “按照海恩所說,無論如何這千佛之劫,最後必定都會顯現出來。”
    “就算僅有一半,甚至三成的大佛是有佛緣的人,那不知來曆的精怪鬼祟,也會用屍身和鬼祟補足。”
    “這可真當棘手,到時所謂的‘千佛’顯現,定是要比先前的天庭一劫更難處理。”
    “關鍵是...那些各有特殊手藝的陰行中人,比起天庭裏的凶獸妖精,更加的難處理,也會更加的狡猾啊。”
    可以看出。
    林海恩所講述的情況,已是讓在場幾人越發凝重,更知道了...情況究竟是多麽棘手。
    普寧道長看了眼桌麵上的殺豬刀,剛剛他也見到了被封在裏麵鬼祟,隨即帶著幾分凝重道。
    “清元,既然海恩將這把殺豬刀帶回來了,裏麵也還封著鬼祟,那我們便利用裏麵的這隻鬼祟...把那賒刀人尋出來吧。”
    “那個趕屍人我們並未見過,也無接觸,僅是聽那老鬼的描述,估計多半是難尋。”
    “但剛剛提到的賒刀人卻是不同,這被封到殺豬刀裏的鬼祟,跟那賒刀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要是通過它的這份因果,或許是能找到隱藏的賒刀人,不論能不能提前止住這大劫,至少也能稍稍的減幾分人災。”
    “畢竟,這靈山大劫不隻是精怪作祟,還有陰行中人作惡啊。”
    寧法師讚同的點了點頭,將台麵的殺豬刀拿起看一眼,便是無比肯定的講述道。
    “自是如此了。”
    “那賒刀人作為陰行各脈裏,能預言窺探天機之人,以我們的話,多半難尋,難利用這鬼祟將他給算出來。”
    “即便是算出來了,那賒刀人多半也能同時有所反應,即便全速趕去也隻能逮一個空。”
    “應當是要欽天監出手了。”
    “讓賢明好好的算一下,看下那賒刀人如今又在何處賣刀。”
    “要是把這賒刀人擒住,並且問出其賒刀的賭局裏,為何僅要香灰和紙錢灰,或許是能進一步的削減這靈山大劫。”
    “因為,根據本道的推斷...這三年期限,恰好便是靈山顯現之際,賒刀人要那香火之物,應當是跟那立靈山的精怪鬼祟有關。”
    說到這裏。
    寧法師稍稍停頓兩秒,眼神逐漸淩厲起來,將杯中的清酒一杯飲盡,帶著幾分寒厲的講述道。
    “既然那精怪鬼祟,意圖借助陰行中人成事,在世間造孽行惡。”
    “那我們道門,便一點點的剪除它的羽翼,令這大劫的威勢和厲害程度,盡可能的下降幾分,盡可能的少殘害些生靈。”
    “況且,如今的這個年代,有些陰行職業竟和鬼祟同流合汙,意圖害人,造孽多端,那自是沒半點存在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