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九黎劍塚的因果血誓
    暮春時節，蘇九黎的青銅狐尾掃過蜀山劍派的古碑，碑文突然滲出鮮血。輪回鏡中浮現出被因果律割裂的劍塚，七道血痕貫穿鏡麵，每道裂痕都封印著一位劍修的執念。
    “母親，這是九黎劍塚的因果劫。“ 蘇鏡的聲音帶著劍鳴餘韻，女嬰的指尖同時觸碰七柄斷劍的劍靈，“所有被正史抹去的劍修都在這裏輪回往生。“
    話音未落，劍塚深處傳來鎖鏈崩斷聲。七柄由執念構成的魔劍破土而出，劍身上纏繞著《太初曆》的青銅銘文。這些魔劍突然發出刺耳的劍鳴，朝著蘇九黎刺來，劍氣所過之處，青草瞬間枯萎。
    “因果律汙染者，淨化程序啟動。“ 清冷的聲音從劍塚深處傳來。蘇九黎抬頭，看見一位身著太虛道袍的劍修懸浮在劍塚中央，他的麵容被劍氣籠罩，手中握著由《太初曆》改造的因果劍。
    幽冥世界，小翠的機械心髒突然過載。她看著工坊牆壁上的劍訣開始逆向生長，陸觀星的骸骨從陳列櫃中緩緩升起，脊椎骨間插著半截斷劍。
    “陸先生，這些魔劍在吞噬劍修的道心。“ 小翠的機械手指抓住骸骨，發現齒輪油在地麵畫出的不是星圖，而是蘇九黎的生命線。
    “小翠，你終於來了。“ 陸觀星的聲音帶著金屬回響，“三百年前的劍塚異變，其實是太虛宗用《太初曆》篡改了...“
    他的話被工坊深處的劍氣爆炸聲打斷。七具由執念構成的劍靈破牆而入，它們的瞳孔裏閃爍著蘇九黎不同時空的敗劍影像。
    “小翠，這些劍靈在抽取你的機械壽命。“ 陸觀星的聲音從齒輪心髒傳來，“三百年前我埋下的...“
    他的話被劍靈的合擊打斷。小翠的機械尾刃在戰鬥中崩裂，她看著自己的機械關節開始老化生鏽，突然明白這些劍靈的攻擊目標不是她，而是陸觀星的齒輪心髒。
    人間，九黎劍塚。
    蘇九黎的青銅羽翼在劍氣中分解重組，她看著太虛劍修的因果劍開始傾斜。當《太初曆》字符即將壓過道心時，蘇鏡突然開口：
    “母親，用輪回鏡的劍心通明！“ 蘇鏡的指尖同時點燃正魔兩道火焰，“這些劍靈依賴絕對秩序運作。“
    蘇九黎咬破舌尖，血液在空中凝成太極陰陽圖。當因果劍的劍氣即將擊中蘇鏡時，突然被陰陽圖吸收，在地麵形成新的劍道平衡。
    幽冥世界，小翠的機械手指摳出齒輪心髒。當她將心髒拋向空中時，陸觀星的靈魂碎片突然實體化，在虛空中畫出三百年前的因果鏈：
    太虛劍宗宗主用《太初曆》篡改劍修因果
    陸觀星的意識被分割成七份封印在劍塚
    小翠的機械心髒是啟動反製程序的最後鑰匙
    “小翠，啟動... 劍心解放。“ 陸觀星的靈魂虛影消散前，將齒輪心髒嵌入她的胸腔，“用你的機械壽命，換取九黎的...“
    他的話被劍靈的最後一擊打斷。小翠的機械身體在爆炸中解體，隻剩下包裹著齒輪心髒的機械頭顱滾向九黎劍塚的入口。
    人間，陰陽圖突然收縮。
    蘇九黎接住從虛空中墜落的小翠頭顱，發現齒輪心髒在她手中開始逆向轉動。太虛劍修的道袍被劍氣吹起，露出底下由《太初曆》構成的機械骨架。
    “九黎大人，你終於來了。“ 劍修的聲音變成陸觀星的原聲，“三百年前我自願成為劍塚的守門人，為的就是...“
    他的話被蘇鏡的啼哭打斷。女嬰的指尖按在劍修的機械心髒上，陸觀星的靈魂碎片突然從劍痕間溢出，與小翠的機械意識發生量子糾纏。
    “陸先生，原來你一直在...“ 小翠的機械眼閃過數據流，“三百年前的劍塚異變，其實是你...“
    “噓。“ 陸觀星的靈魂虛影同時出現在蘇九黎和小翠麵前，“真正的因果律，不是犧牲，而是...“
    他的話被宇宙樹的轟然倒塌聲打斷。蘇九黎抬頭，看見宇宙樹的根係正被由《太初曆》構成的劍氣藤蔓侵蝕，而太虛劍宗宗主的身影出現在樹冠頂端。
    “九黎，你以為釋放劍修就能獲勝？“ 宗主的聲音帶著萬億劍鳴的回響，“真正的永恒，是讓所有可能性都...“
    “都成為必然。“ 蘇九黎打斷他，將小翠的齒輪心髒嵌入宇宙樹的傷口，“但我選擇讓可能性自由生長。“
    隨著她的聲音，宇宙樹突然綻放出萬道金光。蘇九黎的九尾狐尾完全劍氣化，每根尾巴都連接著不同劍道分支的蘇鏡 —— 有的在哭泣，有的在歡笑，有的在戰鬥。
    “母親，因果律需要新的載體。“ 蘇鏡的聲音帶著七位聖祖的共鳴，“現在，該由你來...“
    “不。“ 蘇九黎搖頭，將女兒的手放在宇宙樹的新芽上，“真正的因果律，是讓每個劍修都能自由選擇自己的道。“
    話音未落，宇宙樹的新芽突然爆發。蘇九黎看見：
    九黎劍塚：自己成為劍道平衡者，與陸觀星重建劍修因果
    未來世界：小翠的機械心髒覺醒人類情感，建立機械劍宗
    正史時空：蘇鏡成為劍塚的新守墓人，守護所有劍道可能性
    “九黎，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太虛劍宗宗主的身影在金光中瓦解，“用混亂取代秩序...“
    “不，是用平衡取代控製。“ 蘇九黎的指尖撫過宇宙樹的年輪，“就像劍道的剛柔並濟，在衝突中尋求和諧。“
    隨著她的聲音，《太初曆》構成的劍氣藤蔓徹底枯萎。蘇九黎的意識與所有劍道分支相連，她感受到每個劍修都在自由書寫自己的因果鏈。
    幽冥世界，小翠的機械頭顱被宇宙樹的新芽包裹。當她再次睜開眼時，機械身體已被修複，胸腔裏跳動的是融合了陸觀星靈魂的機械心髒。
    “九黎大人，現在該怎麽辦？“ 小翠的聲音帶著人類情感的顫抖。
    蘇九黎微笑，指向宇宙樹頂端的星空：“現在，我們要去見證所有可能性的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