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開。”
    清早，舒漾開口的第一句話。
    祁硯盯著她笑意久久不散。
    舒漾不願回想，試圖踢他。
    祁硯低罵，“小沒良心的。”
    “有事哥哥好，沒事哥哥滾。”
    舒漾：“……”
    “哪有？”
    祁硯起床，“把被子蓋好。”
    舒漾趕緊點頭，明天就回國了，她可以正常接一些工作。
    舒漾舒適的躺著，祁硯幫她蓋好被子，她已經習慣了這種細致入微的照顧。
    舒漾隻是撇了一眼，莫名有些不好意思。
    祁硯正是抓到她這個眼神，笑意深邃。
    舒漾直接給了他一腳，誰知道祁硯剛好起身。
    她直接一腳落空。
    舒漾以為這個男人在躲自己，瞬間覺得不愛了。
    她什麽也沒說，隻是小嘴一撇。
    祁硯看出了她臉上的不悅，失笑，整個人又站過來一些。
    “要踢嗎？給你踢。”
    舒漾把臉撇到一邊去，“我又沒有家..暴..傾向。”
    但是看見祁硯不是在故意躲她，心裏還是挺美滋滋的。
    她有些時候喜歡端著，不表現出來。
    祁硯摸了摸她的腦袋。
    “乖，你真當哥哥是什麽好人？”
    看了眼時間，舒漾給在國內的弟弟打了個電話。
    “喂，江衍，我明天就回國了，跟我去見醫生。”
    江衍：“男的女的？”
    這個問題完全在舒漾的意料之中。
    舒漾毫不猶豫的說，“男的。”
    舒漾說出‘男的’這兩個字，眼睛都不眨一下。
    怕江衍不相信，她懶懶散散的靠在床上，握著手機又說。
    “放心，小東西。”
    “姐姐還能害你不成？”
    江衍：“……”
    正在酒吧上網課的江衍，背後環境嘈雜，麵前一台電腦，一杯特調酒，一手接著電話撐在吧台上，目光看著右手指尖打轉的鋼筆。
    “行，記得和那醫生交代清楚，別他媽拿本少爺當實驗。”
    “要是到時候有人在旁邊圍觀，讓我當小白鼠，我就殺了你！”
    舒漾噗呲一笑，“真當誰稀罕看你啊？”
    “你到時候，別在人家醫生麵前犯矯情就行。”
    “千萬別自卑。”
    江衍：“……”
    “嗒”的一聲，少年手上的鋼筆直接轉飛了出去，掉到地上。
    江衍一口白牙恨不得咬碎。
    “舒漾！”
    聽到電話裏暴跳如雷的聲音，舒漾趕緊把手機拿遠了些，不停的重複著。
    “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
    麵對自己親弟弟，這個劍她必須販。
    江衍氣的差點冒煙，“在這嘲諷你弟弟，真是好樣的！”
    “別影響本男大學生上課了。”
    舒漾聽到電話那邊，不停傳來的雜音，嗤笑。
    “這就是你的新年人設？”
    “酒吧學習第一人。”
    江衍：“……謝謝。”
    電腦屏幕前上課的教授，看見他把麥克風關了，臉色卻如此難看，以為是自己講錯了什麽。
    “江同學，有何見解？”
    江衍：“……”
    突然點他名幹什麽？
    江衍沒管那些，拿著電話說道，“別操心我了，英歌蘭都幾點了？明天回國再說吧，別讓我姐夫等急了。”
    “……”
    舒漾：“遠方傳來風笛。”
    說完，電話直接被舒漾掐斷。
    江衍：？
    把手機丟一邊，江衍盯著電腦，有些出神。
    這幾年一直抗拒看病這件事情，突然明天就要見醫生了，讓他覺得有些恍惚。
    他能走出來嗎？
    一個穿著黑色短袖的花臂青年，走過來搭著他的肩膀。
    “喲，衍哥，學，學習呢？”
    江衍撇了眼，看清人之後，直接一腳踹過去。
    “上次就你他媽嘴巴漏風？”
    花臂青年捂著自己的膝蓋，麵露難色，“衍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姐就那麽一問，我就那麽一說，誰知道……”
    江衍感覺腦袋爆炸，越聽越頭痛，揮了揮手。
    “少廢話，趕緊幫我把筆撿過來，別影響老子學習！”
    花臂青年趕緊把地上的鋼筆，撿起來遞了過去。
    看著江衍，真誠，認可，又佩服的點了點頭。
    他衍哥吸引妹子注意力的方式，實在是太獨特了！
    整個酒吧，就他一個人對著電腦，麵前擺放著書紙筆，任憑誰進來都得多看兩眼的程度。
    “衍哥，那我就不打擾您了，這手段太高，我也學不來。”
    見花臂青年打算走，江衍叫住他。
    “等等。”
    “遠方傳來風笛什麽意思？”
    花臂青年愣了下說，“滾。”
    “你他麽膽子……”江衍反手就要給他一拳頭。
    對方趕緊躲著解釋，“哥，這不是你問我的嗎？！”
    反應過來的江衍，低罵。
    “艸。”
    他立馬拿過手機，給自己的好姐姐，來了點美妙的問候。
    [***嗶嗶嗶嗶嗶***]
    一大串字剛發出去，就蹦出一個紅色感歎號。
    [對方開啟了好友驗證，您還不是她的好友。請先發送好友驗證請求……]
    江衍：“？！”
    英歌蘭，正躺在床上等人舒漾，接到弟弟打過來的電話。
    “舒漾！你把我刪了幹什麽？！”
    被嚇一跳的舒漾，擰著眉，“胡說什麽呢？”
    邊說著，舒漾就搜著通訊錄的好友。
    “你就算再廢，那也是我親生弟弟啊！我怎麽可能……”
    [查無此人]
    腦海裏突然閃過畫麵，舒漾猛然記起什麽，話鋒一轉。
    “當我放屁！”
    江衍：“……”
    “趕緊把本少爺加回來！煩死了，掛了！”
    舒漾打了個哈欠，把人加了回來，抬頭就看見祁硯剛好洗完澡出來。
    居家的碎發讓他整個人看著都溫和許多，黑色浴袍的領口處，露出那些白天被襯衫遮擋的畫麵，看的人移不開眼。
    “對了祁硯，我爸爸什麽時候能回國啊？他也沒跟我提。”
    她抱著枕頭，搭在被子上，盯著祁硯看。
    “感覺爸爸這次出差，真的好久啊！”
    祁硯走過來，“翻譯院看重嶽父的能力，目前形式不同，過段時間可能才會考慮調回國內。”
    舒漾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她當然不是要聽這種答案。
    她隻是想看看，她問祁硯這個問題，男人會有什麽反應。
    但很顯然，祁硯一如往常沒有任何不同，在她麵前，不疾不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