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通行許可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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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硯低聲說道,“寶寶,睡覺不會硌到嗎?摘了睡吧。”
    舒漾被他的動作撓的有些癢,“我不會!我已經習慣了!”
    其實確實睡覺的時候,如果壓到珠子的話皮膚上會有印子,但是舒漾睡覺還挺死的,基本上不會受到什麽影響。
    現在這顆珠子,就是她的護身符啊,她怎麽可能允許這個男人摘掉。
    祁硯眯著眸子,非常有後悔當初為什麽要從手串上取下一顆珠子,送還到舒漾身邊,現在時時刻刻都在困擾著他。
    祁硯長指間不緊不慢的轉著那顆佛珠,“老婆,有點礙事。”
    在此之前,他覺得睡覺隻要能夠抱到老婆就好了,可是當一抱在懷裏,他又不這麽想了,他才發現自己的根劣性,不僅善變,還時刻被欲望支配著。
    在這麽好的年紀,結婚近一個月不做,哪個正常男人不瘋?首先排除他祁硯。
    舒漾渾身一僵,“你現在擅自離我這麽近,我還沒說你呢!祁硯,你要是真的敢亂來,以後連幹睡都不會有。”
    這個男人明明國內外兩頭跑,忙的不可開交,又要應付霍家那些破事,還要時刻盯著她這邊的情況,好不容易抽時間從國外趕回來,舒漾打心底裏心疼的份上,才答應兩個人一起睡個覺,不然這男人連她的房間都別想進,真不知道現在還哪來的時間精力想那些。
    想著想著,舒漾發現這好像是祁硯的房間……
    祁硯停下指尖的動作,“那就是隻要我聽話,以後你都會陪我睡覺,對嗎?”
    男人有商有量的,似乎這一切變成了他十分大度的開始讓步。
    舒漾:“……”What?
    “我什麽時候說這些了,你別自己胡思亂想好不好?祁硯,你是會給自己找事幹的。”
    這分明就是無中生有,暗度陳倉,說出來的話,沒一句是單純的,不僅如此,還要把她的話,逐字找漏洞。
    祁硯側躺著和她說話有些累,幹脆直接把女人從另外半邊撈了起來,讓她趴在自己身上。
    “哥哥不找事,哥哥就想找你。”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哥哥當然是能幹一票算一票,寶貝,你說是不是?”
    “我是你個頭!”舒漾撐著要下來,“你身上一點都不軟,還熱,把我抱上來幹嘛?我還是比較喜歡大床墊。”
    祁硯輕笑,“我身上太軟,那才是出問題了。”
    舒漾被他摟著不讓下來,隻好趴著用十分幽怨的眼神看著他,“這麽大一張床,我們睡這點位置合適嗎?”
    祁硯看了一眼偌大的房間:“的確是有點可惜。”
    舒漾兩眼放光,立馬就要離他遠一些,祁硯按住她根本不讓有任何逃跑的機會,男人的嗓音低沉在她的耳邊說著。
    “寶貝,隻要你同意,這個房間不會有任何一處是浪費的。”
    男人看獵物般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她的臉上,這個話題繼續了這麽久,沒有一個結果,這顯然不是祁硯要的。
    舒漾攥緊拳頭,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出,竟然產生了一絲糾結,但是卻全部都被男人捕捉在眼底。
    “……”
    毫無疑問,那一絲糾結和猶豫在祁硯心裏燃起熊熊大火,像是通行許可證。
    等舒漾再次感覺到傳來的癢意時,帶有佛珠的紅繩,已然被男人飛速丟出被子外。
    佛珠牽著紅繩滾到地毯上。
    祁硯翻身,吻下。
    “乖,放鬆……”
    第二天,舒漾閉著眼睛還是半夢半醒的狀態,腦海裏就不停閃過昨天的畫麵,心想著夢的還挺美的,居然有生之年能夠感受到祁硯那麽溫柔的時候。
    她半睜著眼睛,伸了個懶腰,就發現好像有什麽不對。
    舒漾躺在床上,瞬間瞪大了眼睛。
    她再次確認了一下自己的感覺,猛的從床上坐起來,由於動作太大,她痛的捂了一下腿。
    靠!
    舒漾記起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了之後,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怎麽回事?就這麽讓他得逞了?”
    清醒過後,眼前整個房間的畫麵也變得清晰,越清晰卻看著越亂。顯然是還沒有被收拾過的狀態。
    旁邊的男人已經不知所蹤,想必著急趕回國外處理事情了,舒漾望著地毯上那顆孤零零的佛珠,用力的閉了閉眼睛。
    “舒漾啊舒漾,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你這輩子在祁硯身上栽倒兩次,現在又這麽快就栽了嗎?”
    祁硯昨天就差把動機不存這四個字寫臉上了,這麽直的鉤,她還真就咬上去了!
    現在祁硯西服一套就走人了,留下這個爛攤子給她,待會兒酒店收拾的人過來,她要怎麽麵對?
    剛想到這一點,酒店裏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接通後,前台人員非常貼心的問道,“您好祁先生,請問現在保潔阿姨可以過去打掃房間了嗎?”
    舒漾看著自身所處的環境,連忙說道,“不不不不行!”
    這場麵要是讓外人看到,夠她社死一輩子的了。
    舒漾解釋道:“不用麻煩了,我們的房間暫時不需要收拾,有什麽小事情我們自己來就行。”
    對方見她態度這麽堅定,也沒有說什麽,禮貌的掛斷了電話。
    舒漾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她活動了一下筋骨,發現已經洗好澡了,就直接套起旁邊準備的衣服,開始化身酒店保潔員。
    隻要是目光所及之處,連落地窗上的指紋印她都不肯放過。
    擦東西擦到一半,舒漾就累的上氣不接下氣,拿著抹布的手握緊,恨不得把祁硯抓回來。
    舒漾把抹布一丟,“艸,他倒是瀟灑了,爛攤子給我收拾,還真就不放過每一處地方這麽大個酒店房間,我他媽打掃到什麽時候?”
    這高低得讓祁硯自己回來打掃,省的熱衷於開地圖。
    舒漾累倒在沙發上翻著手機刷新聞,江衍這幾天可謂是霸占了各大頭條,關於他大義滅親的討論度高居不下。
    下麵什麽樣的言論都有,看的舒漾反複懷疑人生,甚至懷疑自己的三觀。
    [他或許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人,但絕不是一個合格的兒子。]
    [孝出強大。]
    [應該也沒有公司敢和江衍這種人合作了吧?連把自己父親送進監獄,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誰要是得罪他了,恐怕是萬劫不複啊!]
    [江衍沒有做錯什麽,但他一被道德綁架就什麽都是錯的。]
    [如果他不主動爆出江東旭涉及的這些事情,之後被其他人爆出麻煩會更大吧?現在的有錢人沒一個是傻子。]
    [他這麽做,相當於是丟車保帥了。畢竟家族企業還是要後輩來支撐啊,江東旭去坐幾年牢也不會影響什麽。]
    [江衍這種不念及親情的,那和冷血動物有什麽區別?]
    ……
    舒漾無言的看著這一切,不了解內情的人,隻會在網上斷章取義。
    舒漾退出頁麵,打算打個電話安慰安慰弟弟,讓他不要過多的去在意網上的那些輿論,才注意到,上麵有十幾通未接來電。還有祁硯發來的幾條消息。
    舒漾現在看見祁硯這兩個字,就莫名的有些惱火。
    男人發來了位置信息,以及簡單的說了一下工作項目,然後就是一些關心她身體的話語。
    [老婆,還習慣嗎?]
    [老婆,昨晚的事情如果你需要一個解釋的話,我回來我們再好好談談。]
    舒漾看到這句話,直接笑出聲,忽然想起裴青月說的,“那就是還沒編好。”
    祁硯這是打算算計好,回來再套路她一番啊。
    舒漾直接選擇已讀不回。
    論嘴皮子這一塊兒,還有文字遊戲,她是玩不過這個男人的。關鍵是祁硯根本就已經開始不講武德了,昨天分明都沒有同意,祁硯就玩豪取強奪那一出,他哪來的膽子啊?
    而另一邊正在出差的祁硯,接到酒店打來的電話,說是舒漾已經醒了。
    能立刻拿出手機就等著老婆的回信,可是過了許久沒有任何動靜。
    他自認為昨天算是太過分,畢竟一切都要為他們的以後打下基礎才行,但為什麽老婆又不理他了?
    如果昨天不是從女人的小動作和神情中判斷出許可,他是不敢繼續下去的,可惜現在好像情況不是很理想。
    祁硯又發了一條信息過去,[寶寶,我可以解釋。]
    舒漾扯了扯嘴角,隔著屏幕吐槽道,“你可以編還差不多。”
    他卻不知道電話那邊的祁硯,看見他的消息,還能夠發出去,就已經心安了許多。
    沒有被拉黑,祁硯覺得事情還是有較大挽回的餘地,更何況昨天他也確實沒有很過分,自始至終都想著把老婆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如果隻顧著自己的話,恐怕這會是舒漾恢複記憶後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助理敲門進來。
    祁硯把手機關掉,放到旁邊,“找到他人了嗎?”
    助理匯報道,“在霍折誠出事之後,霍折夜就立馬跑到了m國,他應該也是意識到了,國內不能多待,在我們聯係他的時候,他的意思是要親自和您談判。”
    祁硯隻覺得很是好笑,“我和他之間有什麽好談的?關於我祁硯惦記著霍家那點財產的輿論,是他們做的最好的營銷。”
    “以至於還真的有非常多的人被誤導,以為我對付他們隻是為了那點財產。”
    畢竟誰都覺得沒有人會嫌棄錢多。
    其實若不是霍家步步緊逼,祁硯這輩子都未必會把那兩個髒東西放在眼裏。
    但是唯一不變的目的就是,他要讓霍家倒閉,霍章一念之間就可以讓他成為世人唾棄的私生子,他也沒有興趣去分那所謂的財產,既然如此,那就毀掉好了,讓霍章也好好體會體會一夜之間世界崩塌的感受。
    助理把資料遞到祁硯眼前,有些沉重的說道,“這是霍折夜提供的消息,據他說在夫人的弟弟還有朋友身邊,安插了很多線人,隻要他出事,那位江小少爺,許小姐,秦小姐等人,就一個都別想活。甚至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準備了可操控式炸彈。目前沒有辦法判定真假。”
    祁硯抽過那份資料,目光陰戾,“無恥的東西!”
    知道現在動不了他和舒漾,就把目光放到身邊的人身上。
    就是料定了舒漾是個重感情的人,絕對不會不顧朋友們的死活,而他又十分看重舒漾,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閉環。
    祁硯將手中的資料丟回桌子上,“立刻通知傅衍之陸景深他們,把自己家的人都看好了,能帶的話最好帶到國外去。”
    助理點頭問道,“那江小少爺這邊……”
    祁硯:“我來想辦法。”
    “還有其他人也派人盯著點,記住,不要讓京北發生任何一起命案。”
    助理應聲過後,立馬走出辦公室去安排這些事情。
    祁硯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點了點桌麵,這件事情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怎麽跟舒漾解釋,那樣隻會讓舒漾的心更加的恐慌。
    對於霍折夜這種毫無底線的爛人來說,什麽手段都用的出來,隻要沒有確鑿的證據,根本拿他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辦法,因為前麵所有的事他都可以推給,同為雙胞胎的霍折誠。
    那麽現在就隻有一個辦法,讓霍折誠去指證霍折夜。
    沒過多久,陸景深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喂,我說祁硯,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大清早就給我送一份大禮,說我老婆被非法分子盯上了,你他媽的…你的事情怎麽扯到我家來了?”
    祁硯揉了揉眉心,“抱歉。”
    陸景深聽了直接跳腳,“這兩個字能從你祁總嘴裏說出來還真是難得,但是這是道歉就有用的嗎?我老婆要是出了什麽事情,我,我他媽把你掀了!”
    發現道歉沒用之後,祁硯幹脆換了副態度,“你要是連保護自己妻子的這點能力都沒有,你也不配有老婆,趁早放手。”
    陸景深急忙說道,“誰說我沒有了?你看不起誰呢?”
    祁硯淡淡然的反問,“是嗎?”
    “陸總要是沒能力的話,你的老婆我介紹人去保護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