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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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煙看著打來的電話,有些不好意思接,畢竟剛說完江衍的糗事,這樣反倒是有種說壞話被抓包的感覺。
江鬱挑了挑眉,“快接吧,別讓剛到手的男朋友等急了。”
作為好朋友,她當然知道這份感情對於林煙來說,有多麽的來之不易。臉上那種發自內心的幸福,她好像從來都沒有體會過,但卻也能夠被感染到。
林煙接起電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語氣瞬間變得嬌嗔了起來。
“終於舍得打個電話給我了?”
那天一醒來,江衍整個人就消失了,隻留下床頭櫃上的溫水和早餐。
然後就幾天沒有音訊,隻能夠在新聞上知道江衍現在大概在幹什麽。
江衍在電話那頭咳了一聲,“我警告你啊,不該提的事情不要提,能夠忘掉當然是最好!”
“更不能讓我姐知道,聽到沒?”
舒漾要是一知道,相當於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他身體狀況的進展都快成了連載新聞,甚至朋友圈有人的ID就光明正大的取著,[江衍今天行了嗎?]。
每次看到,江衍都是心梗的程度。
林煙發現這小子說話真是越來越霸道了,不符合他年齡的霸道,甚至聽著還有些可愛。
顯然是還不知道在這短短的幾分鍾之內,他又多了一個新外號。
林煙抱著抱枕靠在沙發上,“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幹嘛不讓你姐知道?還是說你怕大家知道我們在一起了?”
“你別亂想。”江衍堅定的說道,“我已經讓她知道我們的關係了,但是其他的堅決不能告訴她,否則她又不知道該嘲笑我到什麽時候。”
“知道什麽叫做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嗎?本少爺在她麵前就是要達到這種效果,至於那些不堪回首的過程,就不用拿出來說了。”
否則又不知道會增添什麽新外號。
這與其說是江衍的自尊心,不如說是在姐姐麵前的好勝心。
林煙隻好幫著一起維護,“我什麽都不說的前提是,你自己不要露餡。”
江衍很是肯定的說道,“當然不會,反正江秒這個外號我已經聽順耳了,不足以讓本少爺破防。”
因為他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以秒為計算單位的男人了。
想到這一點江衍心裏還是有幾分寬慰的,雖然哭的慘了點,好在眼淚沒白流。
林煙輕聲笑了笑,“是呢,我們江同學現在好棒棒哦。”
江衍舉著電話進電梯,按好樓層,“誇的這麽真誠,下次別誇了。”
他自己什麽樣,他心裏還是有點數的。
林煙問道:“現在怎麽有空?事情都忙完了嗎?”
通常來說,江衍處理完警察局那邊的事情之後,下午這個點都要去公司上班才對,然後到晚上才會去她家。
江衍在外麵吃完午餐回來,打開門麵對的又是空蕩蕩的房間,他對著電話裏的女人說道。
“林煙,你怎麽又不在家?你去哪裏了?”
這已經是他連續第二天下午,回到家沒有看見林煙了。
晚上的話,經曆過上次的事情後,他都躲回自己家裏過夜,生怕再發生些什麽更難堪的事情。
他特地記得林煙這周醫院的排班,今天應該是休息才對,但是房間裏的溫度告訴他,林煙已經出門很久了。
林煙有些訝異的問道,“你去我家了?”
“我現在在醫院處理事情,要晚上才能回去,你要是餓的話點外賣吧。”
江衍疑惑的問道,“你今天不是休息嗎?怎麽又往醫院跑?”
林煙沒想到他會清楚的記得這一點,連撒謊都顯得有些心虛。
“醫院這邊有緊急情況找我開會,你放心吧,很快我就回去了。”
江衍坐在沙發上,“大概幾點鍾結束?會議我去接你。”
一聽到這話,林煙下意識的看向旁邊的江鬱,有些為難的擰著眉心。
江衍和裴青月是同一戰線的,如果讓江衍知道,她一直往滬城這邊跑肯定會起疑心。
孩子的事情絕對不能太早被裴青月知道,否則,即便對外宣稱江鬱已經要訂婚了,那個男人也未必會相信這肚子裏的孩子,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不用來接我了,這邊會議時間還沒有確定,要等主任做完手術出來,會議時長也不一定,到時候我自己回去就好。”
江衍顯然是起了疑心,“林煙,你確定你沒有對我撒謊嗎?”
“之前總是想方設法的,讓我去醫院接你上下班,現在我自願去了,你又給我整這出,你到底是在欲擒故縱,還是得到了感情就淡了?”
這前後的落差很明顯讓江衍有些接受不了。
如果是之前他說要去接林煙下班,女人的語氣從來透著欣喜的,現在光是感覺上就讓他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難道他之前想的那些事情真的發生了?因為某層關係上的不和諧,導致情感上也隨之發生變化。
一時間,江衍腦海裏麵想遍了各種可能,總結下來就是覺得,做完之後林煙好像對他冷淡了。
林煙這個時候才意識到,江衍是真的對她上心了,連很多細微的事情都能夠在第一時間發現。
這個謊言看來是沒有辦法繼續下去,不然兩個人剛建立的信任又要岌岌可危。
坐在一邊的江鬱輕輕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適當的把事情說出去。
林煙這才輕聲說道,“對不起,我撒謊了。”
江衍心裏咯噔一下,“你!林煙你今天要是不把話說清楚,我就把你房子拆了!撒什麽謊了,為什麽要撒謊?”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猜的這麽準,林煙真的不在醫院,隻是為了唬他而已。
林煙急忙解釋,“我現在人不在京城,我被外派了,由於接待的患者身份比較特殊,所以我必須要盡可能的保密。”
如果江衍和裴青月直接沒有任何聯係的話,她倒也不用大費周章的扯這麽多。
她不想讓知道事情後的江衍為難,更不想自己的好朋友,因為她而遇到麻煩,從而導致孩子出什麽事情。
江衍聽著她解釋的這番話,很快就發現了話裏麵的漏洞。
“保密客人信息和你對我撒謊,貌似關係並不大。你完全可以直接和我說,而不是撒謊讓我以為你還留在京城的醫院。”
“你是不是不想理我了?你是不是對我不滿意?林煙,你要是敢始亂終棄,我跟你沒完!”
說著這些話,江衍又想到了自己那天窩囊廢的樣子,煩躁的捏著拳頭生自己的氣。
到底為什麽會那麽差勁?
林煙聽著前麵那些話,整顆心已經提了起來,她覺得隻要一提到滬城,江衍肯定能夠聯想到她是來看江鬱的。
正在心裏想著該怎麽去補救這件事情的時候,誰知道男人卻突然泛起了戀愛腦。
滿口都在懷疑她是不是變心了。
林煙有些哭笑不得,“我沒有,你不要亂想。”
“撒謊這件事情我和你道歉好不好?這次外派的任務是真的不方便透露,連地點也不行。”
江衍鑽進了一個牛角尖,“但是你明明就可以直接跟我說你被外派了,你為什麽要跟我說你留在醫院?”
“我還說想去接你,我看你根本就沒有指望我這個男朋友是不是?”
這女人到底理不理解,對於一個剛經曆過那麽尷尬事件的男人來說,女朋友突然不搭理自己,會變得非常的焦躁和不安。
一切事情都會被他聯想到那天晚上的畫麵。
江衍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在他能力不行的時候談戀愛,隻會變得患得患失,發生什麽都會覺得,是不是因為他做的不好,所以兩個人之間才會有問題?
林煙隔著電話都感受到了江衍此時的煩躁,她起身往陽台外走,一邊解釋道。
“江衍,這件事情是我做錯了,沒有考慮到你的安全感的問題。”
江衍很快就猜到什麽,“其實你就是不信任我,你害怕我會打聽你工作的情況,怕我會管天管地纏著你,對不對?”
他很快就坐不住,在客廳走來走去,恨不得現在立馬知道林煙所在的位置,然後過去找她說清楚。
林煙抿著唇,為自己現在不能報道他而感到遺憾,“對不起,等我回來,我們見麵說好不好?”
她剛才隻想著隱瞞自己在滬城的事實,誰知道一個謊言漏洞卻這麽大?果然一個謊就需要無數個來彌補。
江鬱見她在陽台上一直解釋不通,於是走了過來示意林煙把電話給她。
江鬱親自拿過電話說道,“煙煙男朋友對嗎?我是江鬱。”
電話那頭的男人突然聽見他人的聲音,微微皺著眉。
這個名字他顯然是不陌生。
江鬱在電話裏緩緩說道,“煙煙她是因為要給我看病,所以才會瞞著你的,並不是有心要對你撒謊。畢竟你和那個男人之間有合作,她不想給我造成麻煩。”
“想必你也有所聽聞,我和裴青月是不歡而散,我不知道他和留在滬城的那些眼線是怎麽交代的,但我目前快要訂婚了,和我的未婚夫也在備孕階段,我並不想自己的生活和他牽扯上太多關係。”
“裴青月疑心重,煙煙的身份又剛好是個醫生,他如果知道林煙經常來滬城看我,幫我調養身體,這要是之後我懷孕了,裴青月心裏一定會有許多猜測。”
“所以不管是為了我,還是我未來肚子裏的孩子著想,我都一直懇請煙煙不要把來見我的事情告訴你,沒想到會令你們鬧得不愉快,我也非常抱歉。”
“事情就是我說的這樣,剩下的你可以自己判斷。”
江鬱索性直接把備孕的這一點說了出來,也為自己之後懷孕的消息做鋪墊。至於江衍會不會相信,並且會不會告訴裴青月,現在還不得而知。
畢竟道上有道上的規矩,江衍收了裴青月不少錢,那些錢也正維持著他公司的運營,如果他對裴青月做不到絕對誠實,那相當於是在自砸招牌。
聽完這些話之後,江衍心裏的疑慮消散了不少,他抓了抓頭發。
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為裴青月。
對於江鬱說的這一番話,他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別扭的蹦出兩個字,“謝謝。”
隻要不是他和林煙的感情,因為那晚的破事出了問題,那這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是什麽事。
江鬱把電話還給林煙,“那你們先聊吧。”
林煙接過電話,就聽見男人在那邊有些委屈的說,“你撒謊也不知道深思熟慮一下,這麽容易被我發現的,我怎麽可能不多想?”
“我還以為就因為那件事情,你已經打算冷暴力和我分手了。你知不知道你撒謊的那幾秒鍾,老子心裏想了多少亂七八糟的東西?”
林煙又愧疚又無奈,實話實說道,“我哪知道你現在突然對我那麽上心?這麽了解我。”
“那你會把這件事情告訴裴青月嗎?”
“畢竟你和他之間可是有金錢掛鉤的,相關於裴青月的一切事情,你應該都要跟他說吧?”
江衍摸了摸鼻尖,“嗯。”
“其實關於江鬱的事情,就算我不說,他也會知道。裴青月在國內防的最緊的就是這個女人,他不可能隻相信我一個人的話,還有其他人盯著。”
江衍也不能理解,為什麽裴青月這麽擔心一個做生意的女人,會對他造成什麽影響?
要說喜歡的話,是完全感覺不出來的。
林煙隻好說道:“鬱總剛才和你說,恐怕已經想到了這一點。那就順其自然吧。”
英歌蘭暗室。
一個黑衣男子推開沉重的門,走進來匯報道。
“那個叫江鬱的女人已經宣布下周三訂婚了。”
裴青月握著槍的動作頓住,他側目看向助理,“是嗎?”
助理頷首回複道,“已經核查過了,消息的真實性很高,並且訂婚宴舉辦的規模也不像是開玩笑的,對方的訂婚對象是滬城某銀行行長,年齡在35歲。”
裴青月清冷的笑了一聲,“聽著貌似不怎麽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