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腰沒少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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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衍倒是沒有想到,裴青月會突然打聽江鬱的事情。
要知道之前都是他主動說起江鬱的一些行蹤,如果沒提的話就代表沒有,今天他也是打算說訂婚宴的事情的,但是裴青月卻按耐不住,先問了出口。
“你不是說對那個女人沒有一點感情嗎?現在又問她的事情做什麽?”
裴青月輕笑著打了個比方,“需要用錢的時候,當然會偶爾想起曾經有一台免費的提款機。”
“關心一下我曾經的金主爸爸怎麽了?”
江衍聽著他的回答,“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的絕情。”
“你最好是沒有一點感情,否則嘴這麽毒,以後想要回頭可不簡單。”
本以為裴青月多多少少是有些懷念江鬱的,沒想到最多也隻是懷念那個女人的錢而已。
看來並不是所有人都會有日久生情這一點,至少現在看裴青月就完全不像是這種人。
他對於江鬱的態度,從始至終都是當做一個工具來利用,為他複仇的道路做鋪墊,利用江鬱的金錢,人脈去鋪路。沒有想過任何脫離交易後的事情。
其實簽署合同後,確實本該是這樣的,但江鬱動了心,這一切的平衡顯然就被打破了。
江衍想想說道,“這次的訂婚宴我沒有去,但是聽說是出了點意外,有人在訂婚宴舉辦時開槍擾亂了秩序。”
“說實話,我本以為是你派的人。現在看來,做事風格的確和你很像,但是你好像不會因為這種事情爭風吃醋吧?畢竟你不是沒感情嗎?”
裴青月漫不經心的說道,“男人身上有一種東西是很可怕的,那就是占有欲,即便沒有感情,可是看見曾經和自己親密的人,即將和別的男人滾到一張床上,你會是什麽心情?”
江衍完全沒有帶入他這個設想,“你不用問我是什麽心情,在我身上不會發生這種事。我的占有欲僅限於我的女朋友。”
他發現他沒有辦法理解,這些所謂年齡已經成熟的男人的戀愛思想。但畢竟每個人的處境不同,他也不做任何評價。
見他不接這句話,裴青月自顧自的往下說道,“我覺得很惡心。”
遇見江鬱的時候,這個女人就對他撒了謊,明明已經和別的男人發生過關係,卻騙他說沒有。
而現在江鬱這麽快又無縫銜接,甚至已經到了要訂婚的地步,裴青月清楚的記得江鬱是一個不婚主義的人。
所以聽到消息的時候是完全無法接受的。
為什麽一個女人的心變得那麽快?看來從始至終,都隻是把他當做一隻很貴的鴨子在養。
而對於那些同樣有身份的人,原來是可以訂婚的。
隻是對於他,僅僅有些不舍而已,這個時間甚至撐不過兩個月,江鬱就已經另尋新歡。
如果僅僅隻是這樣,裴青月或許還不會有那麽大反應,但是那個男人竟然能讓江鬱這個不婚主義決定訂婚,並且放棄外麵的花花世界。
“裴青月,你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江衍輕蔑的笑了一下,“現在你不是什麽所謂的貴族,更沒有人圍著你團團轉,世界已經變了,權利不代表一切。”
“等你有了權利之後,你想實現你所要的東西,有人願打願挨沒人管你。但不是所有人都會按照你設想的軌跡走。”
江鬱不管在誰看來,都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強人,更是新一代年輕商人之中的佼佼者。
裴青月:“你說的對,我現在在江鬱心裏屁都不是,即便是之後出現在她麵前,或許她對我的印象也僅僅停留在,曾經養過的一隻很貴的鴨子上而已。”
“哪怕以後真的回到了權貴的身份,亦是如此。”
這件事情在滬城是出了名的,他裴青月隻要被提起,就一定會和江鬱掛鉤。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因為這個訂婚宴不爽些什麽,但是仔細想想,好像每一件事情都令他感到不適。
自己曾經睡過的女人,又要和她生命中第三個男人做,口口聲聲說了那麽多年的不婚主義,卻在他離開後的一個半月完全變卦。
離開的時候表現的有多不舍,訂婚的時候就有多果斷。
江鬱口中到底有哪句話是真的?
江衍有些好奇的問道,“既然是這樣,你當時不和她撇清關係,然後拿著她的資金鏈,這才像你的作風吧?怎麽又留了一手?”
裴青月坐在臥室的沙發上,抿了一口茶,“永遠不要徹底激怒一個女人,倘若對方真的報複起來可是很可怕的。”
江鬱再怎麽說也是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他若是結束了交易關係之後,還想著從江鬱身邊不斷的索取金錢,那這樣他也沒有什麽回英歌蘭的必要了。
因為,如同廢物。
更何況他確實有一部分重要的東西,在關鍵的時候告訴過江鬱,所以他不得不監控著江鬱的一舉一動。
隻有江鬱背叛他,才能對他直接的造成傷害,這是裴青月非常清楚的一件事情。
江鬱的保證經過這次訂婚後,他根本沒有辦法相信。
這個女人竟然能夠打破,堅持了這麽多年的不婚原則,什麽時候往他身上捅幾刀,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還沒有回答,訂婚宴的那槍是不是你派人開的?”
江衍必須要查清楚這件事情,避免他們周圍有任何潛在的危險。
如果那個人真的是霍折夜,或者霍家派來沒有得手的殺手,很有可能下次還會對他們身邊的人造成傷害。
但是幾番調查都查不到對方的消息,似乎離他們很近,又很遠。
裴青月點了根煙,“是啊。”
“我說的已經很清楚了,她訂婚礙我眼了。”
“我隻是派人去開了一槍,子彈也沒打到誰腦門上。”
“再說了,不是聽說祁硯見風使舵,已經把這件事情成功甩到了霍折夜身上嗎?我也算是為你們的人身安全默默奉獻了一回。”
“如果不是本少爺做這一出,你們想要以正當的名義抓到霍折夜,恐怕還需要點時間。”
裴青月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做的有問題,把話說的理所應當,甚至還往自己身上攬功。不過這些也確實是基於事實之上。
江衍:“我怎麽感覺,她訂婚失敗你心情很愉悅?”
“不過我告訴你,即便沒有這個訂婚宴,他們也一定會順利訂婚,然後結婚的。”
“江鬱對那個男人的欣賞完全超出你的想象,至少他不把別人當做鴨子,對方銀行行長的身份也不可能是一隻鴨子。”
裴青月:“……”
“江衍,我發現你小小年紀就不會說話,你到底是怎麽有女朋友的?”
雖然他和江鬱之間的關係是人盡皆知的,但是一旦和對方的訂婚對象對比起來,隻要是個男人都會有勝負欲。
江衍毫不留情的懟回去,“連你這種人都有人花錢包,我有個女朋友怎麽了?”
在認識裴青月之前,他還是第一次知道拿金主的錢,給人當情人還能夠過的那麽瀟灑,恐怕也隻有裴青月能夠做到。
但偏偏這個男人還覺得哪哪都不滿意,看來是貧民窟的日子過太少了,江鬱就應該讓他徹底吃點苦頭,再把他帶回國內。
免得一個剛從家族落魄的貴公子,還嫌棄衣食無憂的生活。
裴青月:“不好意思,有姿色的人,往往不需要那麽多附加條件。”
“一個半月可以走到訂婚,下一個月也可以走到退婚,不是嗎?”
他不覺得江鬱對於那個銀行行長的興趣,能夠持續多久。
訂婚很有可能是衝動之下做出的決定,甚至想的再自作多情一點,這個訂婚有可能就是為了做給他看的。
江衍非常理性的說道,“我覺得不見得,你不要低估一個女人想成家的心。”
“據我所知,江鬱這段時間一直都在調養身體,我覺得她是打算備孕的。”
“裴青月,雖然我知道你是一個不會走回頭路的人,但是感情這東西誰說的準呢?我明確的和你說一句,你好像真的沒有什麽回頭路可以走。”
裴青月在英歌蘭的事情,短時間內是不可能解決的,而這邊已經發展到了訂婚的狀況,備孕結婚那隻是時間問題而已,等到裴青月真的有命活下來的那一天,沒準人家孩子都滿地跑了。
所以江衍也是想借機提醒他,既然把事情做的這麽絕情,那就千萬不要回頭,否則可不好收場。
“什麽?”裴青月掐斷了手中的煙,“這件事情你為什麽到現在才告訴我?”
江衍見他情緒突然起伏那麽大,實話實說道,“我也是這幾天才知道的,並且是從江鬱的口中親口得知。”
“你真的不覺得你現在的情緒很不正常嗎?占有欲?不管是什麽欲望,你對於一個已經訂婚的女人都不應該再有。”
裴青月拿著電話起身,“江衍,事情沒到你頭上,你當然不明白我的感受。我現在不知道這女人從頭到尾跟我說的話,到底有哪句是真的。”
“全城人都以為她對我好的不得了,可為什麽,離開我之後她過的一天比一天自在?在我身上不可以不允許的原則,到了別的男人頭上,訂婚備孕都是可以的,她憑什麽?”
江衍:“因為你是隻鴨子,你有沒有搞清楚你的身份啊?”
“世界上這種事情多了去了,找不同的人玩,最後找一個合適的人結婚,我不讚同,但這就是存在的。你隻是江鬱的玩伴,人生中的一個過客而已,怎麽現在反倒還阻止別人落腳?”
江衍發現他和這個人已經說不通,鴨子沒有鴨子的自覺。還來問憑什麽為什麽?
江衍沒和他繼續扯下去,而是說,“這話題我們先不談,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你告訴我一下,姓陸的是不是去英歌蘭找你了?”
“最近陸家的人瘋狂在聯係我,說姓陸的不見了,整個京城都找不到他人,疑似是跑去國外了。我查他的行蹤和你有部分重疊,現在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誰出的價錢高,我就會把消息給誰。”
“你是選擇幫他隱瞞,還是讓陸家的人過去找他?”
裴青月還沒從剛才的事情中緩過來,反應了一會才說,“什麽叫姓陸的?那是我的貴客!”
裴青月在這邊單打獨鬥,風險無疑是很大的,有個冤大頭提出願意過來幫他,他自然是非常樂意,隻不過最後如果成功,他也要將獲得的家產給三分之一,到陸景深的手上。
從暗室另外一邊門被人帶進來的陸景深,聽到他提到自己,目光往這邊看過來。
裴青月對上他的視線,陸景深相較於他印象中的樣子變化很大,整個人氣質變得深沉了不少,看什麽似乎都非常絕情的樣子。
今天也是他們第一次碰麵。
江衍在電話那頭說道,“老子說的重點你是一個字都沒聽啊?一個江鬱就把你整的什麽也不會了嗎?”
裴青月煩躁的說道,“知道了,你不就是要錢嗎?我現在和我的貴客還沒有談妥,你先把消息隱瞞著,不要告訴他的家人。”
江衍在陽台上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陸家出的價格可不便宜,並且你也知道我現在非常缺錢用,答應他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你最好盡快,包括錢。”
裴青月聽著這錢錢錢的就煩,“給我12個小時時間,如果沒有談妥,你也不要答應幫陸家調查,既然他們家那麽願意出錢,到時候我直接把陸景深的位置通過你賣給陸家,你從中幫我賺一筆。”
站在一旁的陸景深:“…………”
江衍:“……”
“窮瘋了吧你裴青月!”
裴青月嗤笑,“我為錢折過的腰還少嗎?”
這幾年錢沒少拿,腰也沒少費。
掛斷電話後,裴青月看向陸景深,“貴客請坐。”
江衍收起手上的打火機,把電話往兜裏一揣,然後朝客廳走去,直接撲倒沙發上的女人。
“偷聽了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