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站在自家靈田邊上，看著一片晶瑩如玉的稻米，異常欣慰。
    這畝培育到一階的靈田，傾注了他大量的心血，也給他帶來了豐厚的回報。
    可惜啊，再有一年多就要離開宗門，靈田也無法傳承給自己的孫兒。
    想到這裏，老黃心中發出一聲輕歎，美好的心情少了大半。
    “師兄的碧玉米，又是大豐收啊。”
    季安走了過來，站在老黃身邊。
    他立刻就感到一階靈田的不同，那股蓬勃的靈氣混雜著碧玉米的清香，讓人精神為之一震。
    “哈哈，培育了這塊入品的靈田是我這麽多年唯一值得稱頌的事情。”
    “師兄，你種植了這麽多靈田，除了抵給宗門的田租賦稅，剩下的靈穀都賣給誰了？”
    季安問道，老黃種了十畝靈田，以對方現在的手藝，每季少說也有2千多斤的收獲。
    符鳥的承載力有限，最多可以承受5百斤的重量，算上自己的體重，每次隻能運送四百斤不到的靈米。
    他現在手裏有1600斤黃芽米，至少要賣出去1000斤，來來回回跑幾趟庶務殿太麻煩，也浪費時間。
    他知道宗門裏有人做買賣靈穀的生意，很多老靈農都會將收獲賣給這類人。
    以前他手裏的收獲少，不需要和這類人打交道。
    以後收獲會越來越多，免不了要和這些人建立關係，方便售賣。
    “這個呀，很多家族都會派人來做靈米生意。
    靈米利潤薄，但每天的交易量足夠大，能插手這樁生意的都不是小家族，和我聯係的是白猿山李家的人。
    賣給這些人也省心，價格跟賣給宗門差不多，隻是不能兌換貢獻點。
    不過對我來說，貢獻點沒用了。”
    不知道是不是年老的緣故，抑或是感覺自己留在宗門時日無多的原因，老黃啪啪說了一堆，也沒有說正題。
    季安也不好意思催促，靜靜地聽著，時不時附和一聲。
    “你瞧我，說了一堆廢話。”
    老黃回過神來，笑道：
    “我和李家的人約好了時間，每隔三個月的初三，他們會來收購一次。
    小安哥想要賣出自己的靈穀，我和他們說一聲，當天留在家裏即可。”
    “多謝師兄了。”
    季安想到李長風就是白猿山李氏的人，不知道憑借對方給的信物能不能多賣幾個晶石。
    兩人閑聊了一會兒，季安告辭離開。
    老黃凝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縷精光。
    他每天清晨在碧水湖萃取完水行精粹回來，都要路過這個師弟的靈田。
    對方靈田已經收割的事情，當然瞞不過他的眼睛。
    他曾聽那些更高階的靈農談起，能夠減少黃芽米的成熟時間，無非有兩個方麵的原因。
    第一，入了品的靈田會有這個效果。
    第二，圓滿境界的小雲雨術。
    他檢查過，對方的靈田沒有入品，那麽隻有一個可能。
    “季師弟難道是什麽特殊體質？”
    老黃心中暗想，而後一聲輕歎：
    “飛虎如果有小安哥的一半優秀，我做夢就會笑醒啦。”
    ......
    碧水集市。
    魏鬆年猛然拍了下大腿，又看了看左右兩邊，壓低聲音道：
    “師弟製做符紙的本事進步這麽快！”
    剛才他清點了對方送來的符紙，一畝符草可以製作的符紙總量不會有太大變化，但對方這次送來81張中品符紙，讓他刮目相看。
    想起很多購買丹藥一顆兩顆購買的靈農，魏鬆年直歎氣。
    同樣是靈農，差距為什麽這麽大？為什麽對方掙晶石這麽容易！
    他覺得自己心裏酸溜溜的，單單說這些中品符紙，就價值六塊靈石了。
    能夠有這樣收入的靈農，整個宗門沒有在靈脈上修行的煉氣期弟子，可能找不出來雙掌之數。
    “手藝提高了點兒。”
    季安露出憨厚的笑容，他製作符紙的技術倒是沒有提高，隻是靈農的手藝提高不少。
    材料夠好，精品率自然水漲船高。
    “有這樣的手藝，何愁以後不能築基！”
    魏鬆年感歎著，迅速將其他符紙清點了一遍，說道：
    “符紙和符墨加起來，一共970靈晶。”
    季安微微點頭，笑道：
    “上次購買的碧玉丹還有些剩餘，這次買15枚就夠用了，再配10瓶符墨的材料。”
    “好嘞。”
    魏鬆年眉開眼笑，這個師弟能掙晶石，花起晶石來也從不摳唆，以後必成大器！
    他很快將材料和丹藥準備後，說道：
    “丹藥450靈晶，符墨原材料230靈晶，還剩餘290靈晶，師弟還要點兒別的不？”
    季安搖搖頭：
    “暫時不用啦。
    下一季，我準備種兩畝符草，師兄幫我留意一套攝靈陣陣盤。
    當靈穀再次成熟時，我來取，剛才結餘的靈晶當定金，師兄意下如何？”
    師弟還是那個師弟啊，一點兒沒變，手裏從不留晶石！
    這麽優質的客戶，往哪兒找啊！
    魏鬆年笑容裏的熱情溢了出來，爽朗的笑道：
    “好，沒問題。”
    他咳嗽一聲，緩緩開口道：
    “攝靈陣因為品質不同，分為普通、優質、精品三種，以落楓穀製造的陣盤最好。
    普通的陣盤看似便宜，但啟動法陣的消耗較大，而且將晶石轉化成靈氣的效率低了一些。
    根據我的經驗，如果師弟長期使用，我建議直接購買優質層次的。
    這樣看似初期花費更多的靈石，但後麵就能節省回來。”
    “師兄說說這幾個品質的價格和差別，我做個參考。”
    季安花晶石並不心疼，隻要他有，隻要對他有用。
    “落楓穀以陣法聞名，他們製造的陣盤品質普遍要好一些。
    普通品質攝靈陣22塊靈石，大概能將靈石中30%的靈氣轉化出來，一次裝填三塊靈石，大概可以支持十個時辰的修煉。
    優質品質45塊靈石，大概能將靈石中35%的靈氣轉化出來，裝填五塊靈石，可以支持十六七個時辰的修煉。
    精品層次就不是我們所能覬覦的，據說需要上百靈石，築基大修才會用到。”
    季安聽了法陣的優劣之後，緩緩開口：
    “師兄，我當然想要優質的陣盤，但手中晶石不夠，不知道師兄是否願意接濟一二？”
    “沒問題！”
    魏鬆年拍著胸脯應承下來，他私下裏記錄所有優質客戶都有什麽賺晶石的手藝，對方榜上有名。
    剛才評估對方的收入，發現對方想要攢夠精品法陣的靈石要不了一年時間，還是在對方不耽擱修行的前提下。
    “剛才師弟還有290靈晶，算3塊靈石的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