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新了大家對陳老大人的認知。
    “陳老大人，您這……”
    陳老大人臉色漲紅，他說這話是夢浪了些，可比起太後去秦國，若是能留下太後，放低一點下限也沒什麽。
    自古以來，大義和小節如何取舍，自不用說。
    雖則如此，到底老臉還是有些過不去，卻仍舊義無反顧的說出來這話。
    陳老大人也是有些心思在裏頭的，既然秦國攝政王說出這樣的話，必然是有把握讓太後同意，他看得出來，太後對這位秦國攝政王使有些特殊的，說不得從前還有過什麽糾葛。
    這絕對不行，其他都好說，太後養幾個男寵也不算什麽，隻要能留在祁國。
    為了秦國攝政王許諾的這些，就把太後‘嫁’出去，那實在太愚蠢了。
    但凡有點腦子的人，就知道太後之於大祁代表著什麽。
    連老古板的陳老大人都說出這樣的話，朝中過半朝臣都是附議。
    這是這麽多年來朝堂上發生的最荒謬的事情了。
    蕭翎倒也確實有些意外，薑明珠在朝廷的威信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便是祁國皇帝在這樣巨大利益下也沒有半分猶疑。
    這就很難得，這證明皇帝和太後之間沒有嫌隙，不然太後離開對皇帝的權威來說絕對是好事。
    若是他死在了外頭，秦君是再開心不過。
    得出這樣的結論，蕭翎眸子眯了眯，臉上仍舊帶著一抹邪肆的笑容：“本王今天隻是表示我們秦國的誠意，也有足夠的耐心等待貴國太後的回複。”
    這樣的事情，蕭翎本來也沒指望祁國這樣就應下來，今日提出來，隻是給出個引子。
    以後事情發展到什麽地步，就不是祁國或者薑明珠說了算的。
    他籌謀了這麽久，除非南宮擎寧願祁國亡國，現在說話這麽硬氣，隻是事情沒到這般地步，等將來……
    “主上，您這樣做，怕是那位太後得氣壞了，這樣豈不是適得其反？”
    朔風小心的問道，不明白自家主子這樣的做法，本來祁國太後對主上態度就不是多好。
    “就她那性子，怎麽可能跟本王去秦國，除非不得不去。”
    若不是如此，又何須他籌謀這麽久。
    南宮擎一下朝就去了慈寧宮，這麽大動靜，蕭翎做了什麽太後不可能不知道，這會子怕氣壞了。
    南宮擎更擔心，太後會為了大祁，真的做這樣的犧牲。
    太後雖然理智，但這些年為大祁做的太多，尤其是這近一年，太後為了大祁，為了他這個皇帝付出的太多，大祁眼下麵臨著兩國的夾攻，又還有覬覦窺伺的敵人。
    南宮擎皺著眉頭進了慈寧宮，就見到太後悠哉悠哉的躺在平日裏慣用的那張躺椅上，一點煩愁的樣子都沒有。
    這當然不是太後不知道今日朝堂上發生的事情。
    “母後，您……”
    “噓，來福睡著了。”
    薑明珠指了指她旁邊的一張石凳，示意南宮擎先坐著等一等。
    南宮擎看著薑明珠懷裏躺著的那隻體積已然不小的獅子狗，沒忍住嘴角抽了抽。
    如今這狗，倒是比人過得舒服許多，看這自在的。
    來福倒是個懂事的，人來了，他便睜開眼睛起來，溜達溜達去了別處。
    “皇帝過來是為了今日朝堂之事？”
    “母後您不生氣？”
    “生氣倒不必要，蕭翎這個人，他做什麽說什麽，不能從表麵去理解，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他卻提出來，會不會是有別的目的？”
    薑明珠越發看不懂蕭翎這個人。
    “依朕看，攝政王縱然是有別的目的，但對母後您確實有企圖，母後您還是要防備一些，莫要被這廝給鼓動了。”
    南宮擎所顧慮的，還是太後那段無人知曉的過往，太後明顯是介意的，這份介意讓南宮擎不安。
    薑明珠到底和南宮擎鬥了這麽多年，對南宮擎的心思還是有些把握的，看南宮擎十分介意這件事情，心裏有些無奈。
    “皇帝，你有什麽想說的就說，這般欲言又止的，哀家看了心塞！”
    聽得太後直截了當的話，南宮擎反而心裏疏闊了：“母後當真不會因為那段過去，想法發生改變嗎？朕現在阻止了攝政王，若是母後記起來，和攝政王有什麽牽扯，會不會……”
    “會不會什麽？會不會和蕭翎去秦國？這樣荒謬的想法皇帝你是怎麽想出來的？是哀家在祁國的日子過得不夠舒服，還是你和皇後太子不夠孝順哀家？或者皇帝當真不希望哀家這個潛在的威脅留在祁國。”
    “母後，您何以說這樣誅心的話？！兒子過去是對您有些成見，可發生這麽多事情，兒子以為我們母子之間早已經冰釋前嫌，母後當知兒子的心意，兒子隻希望母後您留在祁國，永遠在兒子身後，為兒子出謀劃策。有母後在，兒子做任何決定，才有底氣和信心。”
    薑明珠當然知道皇帝現在對她還是不錯的，這麽說，也是話趕話，有那麽點試探的意思，沒想到皇帝如此生氣，說出這樣一番表白的話來。
    “皇帝的心思哀家知道了。哀家不喜歡解釋，也不想說的，隻一句話，哀家同樣是大祁子民。皇帝要擔心的，是蕭翎接下來會有什麽舉動，他既然這麽做了，必然會有後招，說起來，這樣一個人，留在我們祁國，確實不是長久之計。”
    薑明珠沒有被蕭翎這樣一番決定就亂了心思，被迷惑，反倒琢磨研究起蕭翎這個人。
    “不管蕭翎的目的為何，他既然提出來，絕對不會是造成這樣一出鬧劇這麽簡單。”
    南宮擎聽得此話：“多謝母後點醒了兒子，兒子光顧著憤怒，反倒忽略了蕭翎這麽做真正的目的。”
    “現在想明白也不遲，既然皇帝你來了慈寧宮，索性宣國師和幾位大臣過來商議，咱們這樣被動的被人擺布，遲早落入圈套，不如主動出擊。”
    荊默和魏丞相陳老大人等人，剛出宮又被叫了回去。
    到了慈寧宮，別人還好，但陳老大人的老臉有幾分掛不住，在朝堂上說了那樣的話，雖然是出於無奈和各種考量，終究是有些不好意思麵對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