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2室。
    因為是臨時據點，布局比高默家要簡單許多，麵積也隻是兩室套間。
    降穀零將高默那邊拿回來的筆記本電腦通電打開，隨意點開後台程序。
    他對結果並不抱什麽期望，這份外包工作一個月前就已經交給了部下風見，直到前天才終於完成——他不覺得身為素人的高默有這個能力，一周時間趕上風見進度。
    一開始就隻是當作純粹的考題。
    測試一下高默能得到多少分。
    “咦？”
    降穀零詫異看了眼輸出結果。
    雖然格式上不怎麽標準，看起來有些淩亂，但截取出來的視頻片段都正確匹配，比風見的報告還要符合需求。
    部分小細節甚至連他都沒有留意到。
    風見這一個月到底都做了些什麽？
    降穀零有點懷疑人生。
    他看中的是高默應對死亡與案件時的那種平靜特質，根本就沒想過——最得力部下，公安精英風見裕也會被素人給比下去。
    無意識拖動進度條，降穀零突然收縮了一下目光。
    後台工作時間有問題。
    實際處理時間隻有幾個小時，也就是說高默隻是在昨晚趕了進度完工……
    幾乎就是視頻資料最大倍數快進播放的時間。
    “這是怎麽回事？”降穀零神情冰冷，很快又變得茫然。
    他的調查不會有問題，這段時間對高默也算是比較了解，自認為判斷不會有錯——高默就是個普普通通的過氣偶像。
    這幾天的確有著不小變化，但也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取代。
    行為習慣與說話方式……就連偶爾走神都和第一次見麵時一模一樣。
    就算是貝爾摩得那種偽裝高手，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瞞過他。
    也就是說高默本來就有這種觀察能力？
    有這能力去當什麽偶像？居然還混到差點失業……
    想到高默若有若無的疏遠，降穀零托著下巴陷入沉思。
    原本準備轉出的錢款又額外加上15萬。
    ……
    堤無津川。
    平靜多天的河堤邊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高默跟在大塊頭影山後麵慢跑，一路暢通無阻，頗有種橫行霸道的感覺。
    明明間隔了好些天沒有運動，重新跑起來卻比之前輕鬆了許多倍。
    運動不再是折磨受苦，而是真的變成了鍛煉。
    他能夠明顯感受到身體的不同，越跑越起勁，呼吸節奏也漸漸和影山保持一致。
    “老而彌堅”似乎在鍛煉中發揮了效果——
    “呼！”
    一次往返後，影山終於忍不住開口：“你今天怎麽回事，城戶？”
    前幾天高默連第一段都跑不完，現在卻越跑越精神，突然從菜雞變成跑步高手。
    “這兩天你幹什麽了？”影山納悶抓頭。
    他還以為高默懈怠了，結果進步幅度比跟著他訓練還猛。
    這讓他很沒有成就感，甚至懷疑起自己的肉改能力。
    “我也不清楚。”
    高默還是很有精神，不過體力終究到了極限，速度漸漸開始放緩。
    “休息一下吧，”影山驚醒道，“訓練要適度。”
    兩人到附近找了個便利店買水，在店員驚駭注視下解決整鍋關東煮。
    即便如此，影山還不覺得飽，看向結賬的高默，神情頗為窘迫。
    現在他的經濟狀況實在管不了飯，到頭來反倒是還要高默請客。
    “不用和我客氣，你的呼吸方法也幫了我大忙。”
    高默難得大方。
    雖然才踏出第一步，但他已經看到美好的未來——
    “老而彌堅”真的可以改變他的身體狀態，而且還能夠通過訓練加速。
    弱小不可怕，最重要的是有盼頭。
    這次過後他差不多也可以開始跟小胡子學學柔道。
    “嗡！”
    兜裏手機提示聲震響，高默止住暢想，掏出來發現是20萬円到賬，備注說明15萬是附加獎金。
    夠爽快，他還以為要拖上一段時間。
    隻是整理幾個月的監控錄像，按照要求找出特定人物就能夠賺20萬。
    如果都是這種工作的話，這份兼職倒是很劃算。
    不過……
    點開手機卻沒有找到具體轉賬信息。
    打個款怎麽還神神秘秘的……降穀零該不會用的是黑衣組織資金吧？
    高默心頭微凜，主動開啟鷹眼視覺觀察四周，卻沒有發現什麽問題。
    降穀零在原作中屬於和黑衣組織對抗的紅方，但畢竟是名聲極差的公安出身，未必就像原作表現出來的那般正派。
    得防著點，別莫名其妙因為一點小錢卷入黑衣組織漩渦。
    “影山教練，”高默收起手機轉頭說道，“我準備攢錢開一家偵探事務所，要不你過來幫我吧……健身房繼續下去也撐不了多久。”
    影山沉默低下頭，凶猛麵孔流露出淡淡哀傷。
    “不是健身房，是肉改班，就算再艱難我也有必須經營下去的理由，抱歉。”
    “……”
    高默沒有追問緣由，想拍拍影山肩膀安慰，卻發現自己夠不到。
    算了，他估計也請不起這家夥。
    別沒幾天就把偵探事務所吃垮了。
    ……
    轉眼又是一周過去。
    中間高默收到一張邀請函，不得不暫緩柔道練習，大老遠去了一個名叫“無首村”的奇怪村落。
    本來以為會發生點什麽，結果白白打了幾天工，最後隻拿個辛苦費5萬元。
    既沒有事件，也沒有任務。
    仿佛死神突然罷工變回正常世界一般。
    一直到返回東京，高默都還是懵然狀態。
    除了扮演得到1顆星，新增一個勞務派遣短工職業，他唯一的收獲似乎就隻有這5萬元酬勞——甚至還要自己繳稅。
    叫什麽無首村，還以為是個大案子……
    公寓客廳。
    高默打開電視後往沙發上一躺，揉揉眉頭甩掉心頭細微煩躁。
    【儲存池：25星】
    【職業任務：扮演34】
    星級早就超過升級要求，還剩下1次扮演任務。
    隻要扮演沒出問題就行。
    “當紅人氣歌手，雷克斯樂隊主唱木村達也昨夜遇害，在卡拉ok廳進行演唱會慶功宴……”
    “凶手是木村達也現美女經紀人寺原麻理……”
    高默視線轉向電視新聞播報。
    這個世界有層出不窮的案件報道，之所以關注這個是因為聽起來有些熟悉。
    木村達也開始走紅正好是他最低穀的那段時間。
    居然就這麽死在女人手上。
    殺人動機……隻是因為木村達也不擅長表達愛意造成誤會。
    這個世界果然還是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