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天色轉眼就完全變暗，雨勢果然增大，厚重烏雲像是在往地麵潑水。
    白色跑車在雨中疾行，又快又穩，絲毫沒有受到雨水影響。
    高默很慶幸自己沒有客套。
    不然淋上這麽一場雨，感冒肯定跑不了。
    路上就能看到一些可憐人，躲雨的地方都找不到。
    有個和毛利小五郎背影很像的家夥，跑得太快還狠狠栽倒在水坑裏。
    “城戶先生現在是在做什麽工作？”降穀零問話打斷高默觀察，“這幾天都沒看到你。”
    “可能我喜歡宅著吧，”高默平靜回複，“朋友介紹了一些兼職，接下來我應該會到電視台跑跑龍套。”
    以公安的情報能力，他偽裝身份卷入“簱本案”的事肯定瞞不住。
    其他不說，鈴木管家郵寄地址很容易就能查到，指明了1604室。
    就看公安查不查——偏偏降穀零這家夥莫名盯上了他。
    這也是個大問題。
    高默思緒發散。
    現在還好，不是什麽大事。
    他的目的隻是避免“城戶高默”這個名字曝光，盡量減少死神注意。
    本身就有一堆馬甲的降穀零頂多隻會覺得奇怪。
    但職業扮演涉及到現實幹涉，以後說不定還要更多馬甲。
    有些馬甲不一定適合讓公安知道。
    “跑龍套嗎？”降穀零保持著微笑，“城戶先生對這個國家怎麽看？”
    “有好也壞，我不太喜歡上麵那些人。”
    高默隨口答了一句，不想談國家層麵這種話題，好在降穀零也沒有多問。
    降穀零把這個國家當成自己愛人一樣看待，但他隻認為這裏是個生存的地方。
    如果不是需要接觸死亡案件，他肯定會在穩定後搬到案件更少的國家去。
    沒人喜歡在這種大早上爆炸當鬧鍾的地區生活。
    “喂？”
    快要到達公寓地下停車場的時候，降穀零突然接到一通電話，很快就變了臉色。
    高默隻隱隱聽到“線人”字眼。
    “抱歉啊，城戶先生，”降穀零調轉車頭停在公寓入口，依然一副笑嗬嗬模樣，“臨時有點事，下次有機會再聊吧。”
    “沒什麽，還要多虧你送我回來。”
    “還有這個，”降穀零從副駕駛座位拿起一台筆記本電腦遞給高默，“上次兼職任務1個月內都有效，城戶先生有時間的話可以試一試……記得別聯網，別外傳就行。”
    “我盡量。”
    高默點頭下車，直到白色跑車消失在雨幕中才轉身上樓。
    車上降穀零似乎在試探他。
    還有這個……
    高默看向手中略沉的筆記本電腦。
    怎麽感覺不像是什麽簡單的外包任務？
    跟搞間諜似的。
    搖搖頭，高默沒有多理會。
    就當什麽都不知道，簡簡單單當成兼職做就行了。
    降穀零總不能一直盯著他。
    又是公安又是組織骨幹……這家夥沒那麽多時間。
    ……
    幾天後。
    時間轉眼到了周末。
    大早上高默剛睡醒就被通知要在米花神社拍攝電視劇外景，說是可以客串一個大胡子殺人犯。
    片酬不多，隻有10萬円，還是對方看在洋子的麵子上。
    本來就是過氣偶像，還不露臉。
    倒也能夠接受。
    “我知道了，到時候可以帶朋友過去嗎？”高默和監督通話問道，“不是什麽奇怪人物，因為一個偵探朋友正好是洋子粉絲……對，就是毛利小五郎。”
    “哎呀，你早說嘛，”對麵監督話語瞬間緩和，帶著一絲興奮賠笑道，“鼎鼎大名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要過來，這當然沒有問題，老實說，我們正想找他當顧問呢！”
    “……”
    對麵的態度轉變讓高默一陣無語。
    什麽鼎鼎大名的名偵探……
    這個世界的時間線更偏向柯南漫畫，小胡子到現在其實也沒解決幾個案子。
    上報的隻有“董事長千金綁架案”，前些天又多了“紅鬼村火祭殺人事件”……
    “簱本家那個案子真是精彩極了，要不是這次劇本已經定下來，我們還真想改編翻拍一下啊！”
    監督讚不絕口。
    “請您務必帶毛利先生過來，經費不是很多，不過還是能夠撥出20萬顧問費，也不會浪費太多時間，就現場檢查一下劇本，掛個名頭就行。”
    20萬顧問費……
    高默眉頭一跳。
    居然是他片酬的兩倍，有沒有天理？
    “不夠嗎？”監督猶豫道，“我私人可以再補上10萬，一共30萬。”
    “那就30萬。”
    高默忍痛幫小胡子答應下來。
    看到那個不靠譜大叔這麽簡單賺錢，怎麽比他丟錢還難受呢？
    “還有，”監督不好意思道，“毛利先生的搭檔也能一起來嗎？”
    “搭檔？”
    “就是那位和毛利先生一起探案的神秘偵探金田一先生，據說是毛利先生背後的福爾摩斯……如果金田一先生能過來，顧問費30……不，我可以做主加到50萬！”
    高默差點沒拿住手機。
    “等一下。”
    沒有立即回複監督，高默轉頭打開家裏電腦，快速查閱起最近新聞。
    這幾天他忙著調理鍛煉身體，每天都往影山那邊跑，都沒怎麽關注外麵消息。
    網上果然多了不少小胡子的報道。
    金田一這個馬甲似乎是小胡子在警方記者會上提起。
    警方那邊也沒有否定。
    好在沒有暴露他的具體信息。
    嚇一跳。
    如果突然曝光引來死神注意，他又沒有及時應對手，後果不堪設想。
    柯南在利用小胡子時暴露身份都沒有他危險——麵對黑衣組織至少還可以向公安或是FBI申請特別保護。
    “怎麽樣？”監督半天沒聽到聲音，忍不住疑惑問話。
    “不行，根本就找不到人，你還是別打這個主意了。”高默冷靜下來拒絕。
    除了鍛煉身體，偽裝方麵的技能也要想點辦法了。
    “城戶高默”這個身份再怎麽過氣也是曾經的偶像，很容易引起大範圍關注——不管正麵還是負麵對他都不是好事。
    “不行嗎？”監督聲音失望，卻也沒有強求，“如果您能帶毛利先生過來，片酬可以漲到15萬。”
    “沒問題。”
    高默還想著馬甲的事，連電視劇客串都沒了多少興趣。
    至於小胡子……他一點都不擔心小胡子。
    除非突然被卷進事件，不然小胡子拚了命也不會錯過這次機會。
    更不用說還有30萬顧問費。
    相當於上次洋子事件的委托費了。
    高默又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