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章 阿華:有些人,最好還是跟著大咪和皇帝一起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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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仔森此時已經被打得口鼻溢血,好在他的求饒起了作用,大咪停下手來,大口喘著粗氣氣。
“說說看,怎麽要他拿錢!”
官仔森挪動著身子,畏懼地貼在牆邊,驚魂未定的看著大咪。
“你們……你們不了解何耀宗,他這個人最受不得別人要挾他。
越是逼他,越會適得其反……”
“照你的意思是我們的貨就白白丟了?”
“不是!不是這個意思!”
官仔森現在已經後悔到了極點,早知道帶著東星去深水埗走粉,何耀宗反應這麽激烈,他就該老實認栽,踏踏實實養老算了。
但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
咬了咬牙,官仔森開口說道。
“何耀宗身邊雖然心腹不少,但大多是一些替他睇場的打仔。
據我所知,替他打理賬目的是一個大陸來的北姑,以及彩虹屋邨那邊的一個撲街仔,叫做盲輝。
何耀宗非常信任這兩個人,每周從各個檔口收回來的數,都會讓這兩個人去盤點,然後摘出幹淨的帳,每周存入銀行。
你們要錢,不如直接去找這兩個人,何耀宗手裏是榨不出一個嘣的!”
官仔森能說出這些話來,就證明他能做到深水埗摣fit人並不是偶然。
隻是毒和賭,這兩樣東西隨便沾上一樣,就夠讓一個人徹底爛掉。
官仔森兩樣都沾,完全對得起他今番的遭遇。
一旁的皇帝不禁冷笑一聲,埋低身子一把揪住官仔森的頭發。
“你老母的!我們要是有本事踩入深水埗,抓到替何耀宗這兩個替何耀宗做賬的人,還用得著搵你這條廢柴回來問話?”
麵對皇帝的言辭,大咪心中雖然不服,但也隻是冷哼一聲,並沒有做過多回應。
官仔森齜著牙,應聲道。
“何耀宗替這兩人報了夜校,每天下午兩點,他們都會去尖沙咀紅樂道那邊上課。
何耀宗的人隻會派車送他們進入校區門口,然後晚上七點接他們回來。
你們現在派人過去,就能拿他們回來!”
“最好是這樣!”
皇帝一巴掌拍在官仔森腦袋上,隨後起身,看向大咪道。
“大咪,姑且信這廢柴一回。
別愣著了,趕緊安排人去尖沙咀做事吧,晚點本叔問責,本叔就該趕我們回老家了!”
下午一點半,砵蘭街。
久久不見官仔森回來,何耀宗當即調集了廟街以及唐樂街兩個檔口的馬仔,去砵蘭街找皇帝要人。
還是阿華吹的哨,百餘打仔,浩浩蕩蕩開進了砵蘭街,圍住了皇帝在砵蘭街的陀地——夜色酒吧。
清退了在酒吧消遣的客人,阿華來到吧台前,從櫃台上拿起一瓶生力啤酒,自顧自飲了起來。
約莫五分鍾後,皇帝帶人來到了場子。
看到坐在吧台上的阿華,皇帝擠出個笑臉。
“大哥華,我場子裏的酒味道不錯吧?”
“還行,聞起來比廟街的潲水桶好那麽一點點!”
丟落手中的酒瓶,阿華拍了拍手跳下吧台,在一幹打仔的簇擁下,走到了皇帝的身邊。
“耀哥那邊就俾話給我了,問你們現在還不交人,到底是幾個意思?
最近我火力旺得很,是不是想讓我在砵蘭街插支旗?”
皇帝環視了一下四周的打仔,心中不免發怵。
但還是硬著頭皮答道。
“這裏是本叔的陀地!你們敢亂來,是想和整個東星開戰嗎?”
阿華冷笑一聲,伸手拍了拍皇帝的肩膀。
“仲敢抬你們東星的本叔出來嚇唬我。
那我問你,綁了我們上任分區領導,你們東星是想和我們整個和聯勝開打嗎?”
皇帝眼皮一跳,怒道。
“那是官仔森黑了我們的貨,我不拉他回來,我損失的貨該怎麽算?!”
阿華右手依舊搭在皇帝的肩上,聽聞他這番話,隻是冷冷地注視著他。
皇帝瞪大眼睛,與他四目相對。
冷不丁,阿華猛地發力,右手一推搡,險些將皇帝推翻在地!
旋即阿華從身後抽出一柄狗腿刀,不等皇帝反應過來,就直接架在了他的脖頸上。
“誰讓你來深水埗散貨了?懂不懂規矩!
我隻問你最後一遍,放不放人?
不放人,我先砍死你個撲街,今晚再叫你們東星所有場子全部熄燈!”
阿華暴戾的氣場,當即唬住了皇帝。
正當他思忖自己是該繼續硬氣下去,還是找個台階下的時候,酒吧外邊忽然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
“大哥華,好多年沒有人敢在我場子裏搞事了!
你也是巴閉了,要不今天你砍皇帝一刀試試?”
酒吧門口,一個兩鬢斑白,身材消瘦的老頭走了進來。
正是油麻地一代出來混的,無人不識的東星元老——白頭翁本叔。
緊了緊身上的西裝領帶,本叔麵色陰鷙,踱步來到阿華身邊。
伸手推開阿華手中的狗腿刀,他冷冷地看向阿華。
開口道:“我不管你們和皇帝之間有什麽恩怨,我也不管你為得什麽來的砵蘭街!
總之你識相的話,就帶著你的人給我滾出砵蘭街!”
阿華放落手中的狗腿刀,朝著本叔笑了笑。
“本叔,社團交代我做事,如果就這麽走了,讓我很難交代啊!”
“是和聯勝交代你做事,還是你們堂口交代你做事?”
本叔眉頭一橫,旋即音調陡然加劇。
“我可以代表東星講話,你夠資格代表和聯勝講話?
我給你留點麵子,即刻帶著你的人滾出砵蘭街!
如果你覺得自己承擔得起挑動兩家字頭開打,那我現在就陪你玩到底!”
本叔話音剛落,酒吧外頭烏泱一下就衝進來一群東星仔。
個個拿著開好刃的家夥,與阿華帶進酒吧的這群打仔針鋒相對,大有一言不合,就要開打的架勢。
阿華不怕開打,倒是白頭翁那句承擔不起挑動兩家社團開打的話語,讓他不得不重新斟酌。
白頭翁畢竟是東星的元老,在東星內部,話語權幾乎與龍頭駱丙潤不相上下。
自己惡了他,隻怕到時候讓何耀宗在社團難做。
“好!那就給本叔你一個麵子。
我回去和做大佬的通個氣,看看到時候到底是怎麽個說法!”
說罷阿華揮起捉刀的手,帶著一群人撤離了皇帝的酒吧。
皇帝這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看向白頭翁,他剛準備說些什麽,卻被白頭翁惡狠狠地瞪了一眼。
“什麽都不用說,你和大咪兩個人呆頭呆腦的,油尖區這種地方不適合你們!
抓緊時間準備準備,給雷耀揚和司徒騰場子,什麽時候在老家反省好了,什麽時候再出來跟我做事!”
說罷白頭翁扭頭就朝酒吧外邊走去。
皇帝急了,趕緊朝著白頭翁的背影大喊。
“喂本叔!錢我們馬上會交上去,再給個機會啊!”
白頭翁卻不管不顧,繼續朝著停在街邊的那台奔馳車上走去。
急的皇帝一腳踹翻了麵前的一張椅子。
“撲街!大咪,你老母的到底什麽時候能帶人回來?
再搞不定,就等著回鄉下去拾牛糞吧!”
怒罵一聲,皇帝便跑到櫃台前取出一支威士忌,倒入一隻矮腳杯裏,仰頭灌入肚裏,試圖澆滅心中那團躁火。
好在兩點過五分,大咪那邊給皇帝打來了電話。
“皇帝,人帶回來了,你去果欄那邊等我!”
“撲街,你趕緊回來!
剛才和聯勝已經帶人踩過來,問我們要人了。
不是本叔出麵,隻怕我都不得不交人出去!”
“本叔過來了?他怎麽說的?!”
皇帝把電話從耳邊拿下,將聽筒放到嘴邊,大聲喊道。
“本叔叫我們收拾好東西滾回元朗,給司徒浩南和雷耀揚他們騰場子啊!”
……
下午兩點,尖沙咀紅樂道,一家教培基地門口。
大咪躲在一台麵包車裏,不時朝著窗外張望。
“大咪哥,來了!AC601,就是這台車!”
摣車的馬仔當即指著一台緩緩朝這邊駛來的豐田車,如是提醒道。
大咪當即挽起了外套的衣袖。
“那還在等什麽?綁了馬上拉上車,回果欄那邊!”
“好!”
旋即八個馬仔下車,大咪也搵著兩個麻袋,朝著那台豐田車走去。
“誌謙哥,勞煩了。”
小惠拉著盲輝下車,朝著副駕駛位的打靶仔道聲謝。
這段時間,一直是打靶仔帶著人每天護送兩人出門,風雨無阻。
不想打靶仔今日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笑著回應。
“勞煩什麽?有麻煩來找你了!”
“啊?”
小惠愣了愣,旋即扭頭,正好發現大咪帶著一群人,麵色不善,朝著這邊走來。
“還愣著幹什麽?回車上啊!”
說罷他從車座椅下麵抽出一柄三棱軍刺,坐在後座的王建國馬上出聲製止。
“撲街啊打靶仔,平時大哥怎麽教你的,你還有沒有一點法律意識?
這裏是尖沙咀,是學校門口誒!”
打靶仔笑笑:“我倒是忘了這一回事了。”
說罷他將軍刺放落回去,接過王建國遞來的兩條用報紙裹好的鐵棍。
哐當——
隨著車門關響,打靶仔和王建國一同下車。
大咪一行人氣勢洶洶,看到兩人手持手臂長的鐵棍立在車前,一時間齊刷刷止住腳步,愣了愣神。
很快大咪就笑了起來。
“撲街!居然還有安排保鏢,看來官仔森說得不錯,果然是兩條大魚!”
隨後他丟落手中的麻袋,從背後抽出一把狗腿刀。
其餘八個打仔見狀,也是齊刷刷從背後抽出了家夥,而後在大咪的帶領下,一齊朝著豐田車這邊趕來。
這一幕睇地打靶仔直接想笑。
……
和泰茶樓,當何耀宗睇到打靶仔和王建國拖著被打爆腦袋的大咪走進自己辦公室的時候,不禁微微一愣。
“耀哥,有什麽話你自己問他吧。”
說著打靶仔揪著大咪的衣領一個推搡,直接將大咪掀翻在地。
大咪畏懼地爬了起來,用力想睜開被血痂糊住的右眼。
哐當——
王建國又是一腳踹在大咪的腰肋部,頓時聽到哢嚓一聲,緊接著便聽到大咪發出一聲歇斯底裏的慘呼。
顯然,這家夥肋骨被王建國給踹斷了。
望著在地上蠕動的大咪,何耀宗踏步走到其跟前。
“怎麽,盯上我管賬的了?
你是哪個字頭的?”
大咪痛得眼淚鼻涕滾到一起,抽噎兩口,斷斷續續開口道。
“是……是官仔森告訴我……讓我來搵你那兩個管賬的回去抵債。
官仔森累我們丟了那麽多貨……我……我沒法給本叔交代……”
“你是東星的人?”
聽聞何耀宗居然不認識自己,大咪不禁咬牙。
“沒錯……我是東星大咪!”
朝著大咪點了點頭,何耀宗笑道。
“有想法,讓你們交人回來,你們仲把白頭翁推了出來。
現在又把主意打到了我的管數身上,看來昨天晚上你們損失確實不小。”
說罷何耀宗抬起一腳,直接踩在了大咪的斷骨處。
“啊——”
大咪痛得用手狂拍著地板,卻聽到何耀宗蹲了下來。
開口問道:“告訴我,森哥在哪?”
“油麻地果欄,周記水果店二樓的蕉房!
把腳拿開,把腳拿開啊!”
大咪已經是痛得幾欲昏厥過去,隨著何耀宗腳底板一用力,再度聽到咯噔一聲脆響,大咪腦袋一歪,徹底昏死了過去。
“建國,打靶仔,我這兩個管數的,以後還請你們照顧好了。”
“耀哥,你盡管寬心,就港島這些貨色,連槍都不夠資格拿的,沒有幾個人能入我們法眼。”
打靶仔擺擺手,隨後拉了拉還傻站在那裏的王建國。
“還在看什麽?耀哥要做事了!”
望了眼栽倒在地的大咪,何耀宗思忖了片刻,隨後撥通了阿華的號碼。
……
油麻地,周記果品對麵的街邊。
烏蠅坐在一台小巴上,望著才被水潑醒不久的大咪,直接一巴掌摔在了他的臉上。
這一巴掌直接將大咪打翻,牽扯到腰部斷骨,大咪又是一陣哀嚎。
“就在樓上的201室吧?裏邊有多少人把守?”
“沒人把守,鑰匙我已經給你們了,你上去就可以帶他下來啊!”
“那還愣著幹什麽,打電話啊!叫皇帝過來!”
拿起大咪的電話,直接丟在大咪身旁,烏蠅旋即抽出一柄砍刀,睇地大咪頭皮發麻。
“我打!我打!”
強忍著劇痛,拿起電話號碼,大咪止住哭腔,撥通了一串號碼。
電話不多時接通了。
“大咪!你在搞乜鬼?
這麽久不回消息,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別廢話,人我已經抓到了,快……快來果欄這邊!”
“抓到了?問出什麽結果沒有?”
“什麽都問不出啊!你過來就知道了!”
大咪咆哮著掛斷了電話,隨後扶住快要斷掉的腰部,又忍不住一陣哀嚎。
烏蠅冷笑著看了他一眼,旋即朝著一旁的馬仔遞了個眼色。
這名馬仔當即會意。
“烏蠅哥,這個雜碎怎麽處置?”
“聽好了,一會幹掉他,丟到砵蘭街那邊的場子裏去。
耀哥發咗話,今晚帶著我們,去砵蘭街插支旗!”
“烏蠅!你撲街!你敢在本叔的陀地上殺我?!”
聽到烏蠅要幹掉自己,大咪直接慌了神,他很想爬起來跑下去,但腰部的劇痛如同一條無形的麻繩,將他捆縛在小巴地板上,絲毫動彈不得。
“白頭翁啊!嚇死人啊!”
烏蠅抄起小巴上麵的一個滅火器,直接砸在了大咪頭上。
隻聽到哐當一聲悶響,大咪白眼一翻,再度昏死過去。
距離小巴不遠處,阿華正蹲在一棵細葉榕下抽煙。
來回張望了果欄這邊幾眼,思忖再三,他拿起電話,給烏蠅撥打了過去。
“烏蠅,搞定了沒有?”
“搞定了!一會皇帝就會過來。
等他過來,我直接帶人殺上樓去,收兩條屍去砵蘭街給白頭翁做見麵禮!”
“有件事情,我得和你交代一下。”
阿華將手中的煙頭捏扁,旋即壓低聲音道。
“有些人,平素鍾意搞些陀衰家累街坊的事情,最好還是跟著大咪和皇帝一起死掉。
耀哥要帶著堂口打落白頭翁的地盤,不管怎麽樣,也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烏蠅在小巴裏愣了愣神,旋即了然!
“華哥,我懂你的意思!”
“懂就好,我之前就是因為不懂,才在敬義社傻乎乎坐了那麽多年的冷板凳!”
阿華說罷掛斷了電話,隨後捏住手中的煙頭狠狠地吸了一口,便將煙頭彈飛出去。
約合十分鍾不到,皇帝摣著一台皇冠車來到了果欄這邊。
下了車,他沒有片刻停歇,帶著兩個馬仔,便準備朝周記果品店旁邊的樓梯口走上去。
見到該到齊的都到齊了,烏蠅當即起身,大手一揮,一幹擠在小巴裏的打仔烏泱一下站將起來,抽出早已準備好的家夥,直奔皇帝那邊跑去。
此時皇帝剛帶著馬仔走上一半的樓梯,冷不丁聽到後麵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還沒來得及回頭查看什麽情況,便感覺心頭一緊,喉嚨一甜。
再埋頭看去,一把尖刀已經捅穿了自己的胸膛。
悠悠扭頭,便看到了烏蠅那張寫滿跋扈的臉出現在自己眼前。
烏蠅伸手推開了擋在麵前的皇帝,隨後朝著兩個跟自己上樓的馬仔道。
“你們兩個不用上去了,讓我在這班做大佬的麵前顯顯眼!”
“哦!”
打發一群馬仔在樓梯口等候,烏蠅自兩手插兜,快步朝著201室走去。
拿出大咪給的鑰匙,門打開了。
室內冷氣開得極大,官仔森被捆得嚴嚴實實,此時正蜷縮在一堆冰冷的香蕉中,不斷朝著自己胸口哈著熱氣。
“烏蠅……快帶我出去,快帶我出去,我快要凍死了……”
烏蠅嘴角勾勒起一絲殘忍,不緊不慢關上了身後的房門。
隨後走到官仔森跟前,右手已經緩緩摸向身後的那柄尖刀。
“別急森哥,我這就為你解脫!”
對唔嗨住,一天一萬五確實碼昏頭了,以後盡量打磨好思路,不出這種昏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