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這回來了一頭大的!!(第三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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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你就是趕他走,他都未必走。
    “哥,這些陷阱都是你整的吧……挺挺挺呢啊……”李富貴看到前麵那大野豬渾身都套滿了尼龍繩和麻繩,正嗷嗷直叫喚在雪地上打滾呢,就連兩條後腿都已經被尼龍繩給纏住了。
    再瞅瞅那頭野肥豬胖得跟個小山似的,那身子都支棱不住嘍,四條蹄子跟那發了瘋似的,直愣愣朝著天瞎蹬,就跟那王八翻了殼,在地上瞎撲騰一模一樣。
    就說那平時膽小得跟個耗子似的李富貴,這會兒也搓搓那倆爪子,眼睛死死盯著那頭野豬,都快冒出火來了。
    他的手也沒閑著,哆哆嗦嗦地往槍裏頭裝火藥和鋼珠,咧著個大嘴,都快咧到耳朵根子後邊兒去了。
    旁邊那大傻個兒也不含糊,把牛角弓“嗖”地一下抬起來,利利索索搭上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陳樂,就等著他下命令呢,那架勢,就跟那戰士等著衝鋒號似的。
    “哥……哥,別……別磨蹭了,咱……咱麻溜兒整啊,別……別等那大……大母豬掙開套子,哧溜一下跑沒影了!”
    “趁……趁現在動手還……還來得及……再……再等會兒,可……可就抓瞎嘍!”李富貴好不容易把彈藥裝好,興奮得直蹦躂,那腳丫子跺得地麵都“咚咚”響。
    陳樂心裏頭明鏡似的,知道這是動手的最佳時候。
    可剛才跟那野豬幹了一架,那體力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消耗可是不小。
    再說大黃也不在身邊兒幫忙,就他們仨要拿下這頭瞅著至少五百來斤的大野豬,想要整下來也挺費勁兒,可不能冒冒失失,畢竟這可挺危險的。
    李富貴和大傻個都是他帶出來的,要是有個什麽閃失,陳樂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但陳樂可不是那膽小怕事的主兒,一點兒打退堂鼓的意思都沒有,之所以沒有動,是在等待時機!
    要知道,這母野豬本來就很難長這麽大塊頭,而且肥突突的,這要是給打下來可就太爽了。
    他舔了舔那幹巴得都裂了口子、直冒血絲的嘴唇,眼睛死死地盯著那頭還在拚命掙紮的大野豬,拿起單管獵槍,吭哧吭哧地往裏頭裝火藥和彈珠。
    李富貴一看他這動作,激動得唾沫星子都噴出來了,趕緊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搓了搓,就怕等會兒動手的時候,握槍的手跟抹了油似的打滑。
    眼瞅著這仨就要開幹了,欻拉一下子,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枯木踩斷的聲音,還有那踩在雪窩子裏的動靜,跟打雷似的,老大聲了,跑得那叫一個快。
    陳樂他們都停下手裏的活兒,滿臉納悶兒地回頭瞅了一眼。
    就瞅見倆人影從山底下往上跑,手裏頭都提著杆獵槍。
    看那打扮,一看就是在老林子裏鑽慣了的老獵人。
    “先……先別瞎動,瞅……瞅瞅咋回事兒!”陳樂抬手示意李富貴他們別輕舉妄動。
    這眼瞅著有人過來了,先不說會不會誤傷到人家,就這倆家夥,就跟兩顆定時炸彈似的,不穩定因素老多了。
    還不知道他們幹啥來的呢。這要是冒冒失失動手,身後還倆老獵人在那兒虎視眈眈的,指不定整出啥幺蛾子呢!
    李富貴使勁兒點點頭,眼睛緊緊盯著那倆從山下跑上來的人,眼神裏頭全是警惕,就跟那護食的狗似的。
    沒多大一會兒,這倆人跑到跟前兒了,呼哧帶喘的,那喘氣聲就跟破風箱似的。
    這一抬頭,陳樂和李富貴一下子就認出這倆是誰了!
    等那倆人呼呼帶喘地跑到跟前,全都雙手拄著膝蓋,彎著腰。
    陳樂和李富貴定睛一看,草,原來是王國平和周炳坤。
    先說王國平,他是同村周顯軍的小舅子,也是陳樂他爹陳寶財所在長林村的獵戶。
    這小子算是半路出家幹打獵這行的,早些年就一門心思跟著周顯軍的兄弟周顯民混,還正兒八經地磕頭拜了師,痛痛快快地喝了拜師酒。
    說起這周顯民,那可是陳樂他父親,陳寶財一手帶出來的徒弟,可這人就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
    陳寶財受了點傷,出了點岔子不打算打獵了,他倒好,四處瞎咋呼,扯著嗓子宣揚自己是長林村公社大隊最牛、最厲害的獵人。
    這王國平作為他徒弟,也跟著上躥下跳地瞎忽悠,四處給師父造勢。
    這麽些年下來,周顯民的名聲那是越來越大,搞得村裏村外都知道長林村最大的獵戶就是他,還說他手底下的倆徒弟都比當初的陳寶財強,青出於藍勝於藍。
    陳寶財這人也不愛爭這個名,不跑山不打圍了,還不讓自個兒的兒子去幹這行……
    隻是沒有想到,這兩個家夥居然混到了一起,也幹上了獵人這個行當。
    陳樂並不知道,這王國平是周顯民請來的,反正就是自打上一回被陳樂給收拾了一回,心裏就惦記著。
    又知道陳樂上山下了貨,就幹脆把王國平給請過來,好好打擊一下陳樂的囂張氣焰!
    讓陳寶財的兒子丟人現眼那才好呢。
    反正在周顯軍的眼裏,陳樂就是個耍錢鬼,一個半吊子的獵人,沒被黑瞎子給拍到,那是運氣好。
    再說王國平長得那叫一個壯實,像頭黑熊似的,肩膀寬得能扛下一座山。
    他那臉啊,被東北冬天的大煙炮刮得黑紅黑紅的,皺巴巴的,就像被揉成一團的老鬆樹皮!
    眉毛又粗又濃,像兩把黑色的刷子,下麵那雙眼睛不大,卻透著一股子狡黠勁兒。
    他身上穿的那件皮襖,原本的毛色都已經分辨不清了,到處都是補丁!
    皮襖的袖口磨得油光鋥亮,絨毛都掉得差不多了,露出裏麵的皮革,有些地方還開了線!
    衣服的下擺也破了好幾處,耷拉著一條條碎皮條,隨著他的走動一甩一甩的。
    褲子也是補丁摞補丁,膝蓋那塊兒磨得薄得透亮,能隱約看到裏麵黑乎乎的棉絮。
    褲腳被雪水浸濕了,結了一層硬邦邦的冰碴子,估計走路都卡褲襠裏的老二。
    再看周炳坤,他是周顯軍的二兒子,最近剛結婚不久。
    這小子模樣倒還挺板正,就是眼神裏透著股子愣頭青的勁兒,就是有點像農村那豆芽子菜,咋看咋虛。
    他頭上戴個狗皮帽子,帽耳朵耷拉著,左邊那隻帽耳朵上的毛都快掉沒了,露出一塊光禿禿的皮子!
    他身上的棉襖是那種老式的對襟棉襖,顏色都發灰了,像是在水裏泡了好多年又撈出來曬幹似的。
    棉襖的扣子掉了好幾顆,用布條胡亂係著,敞開的領口處能看到裏麵一件洗得發白的粗布襯衫,端著個獵槍,搞得好像挺那麽個回事。
    其實連半拉的都算不上!
    就這麽說吧,這個周炳坤連大傻個一半的本事都沒有,這跟著王國平上山,純粹就是蹭一股,畢竟都是親戚!
    而陳樂一瞅見王國平,心裏頭那火蹭蹭蹭地就起來了,就像被點燃的幹柴在胸口燃燒了起來!
    以前是自己不爭氣,整天渾渾噩噩的,讓老陳家的臉在村裏都抬不起來。
    現在既然重新拾起獵刀,要繼承他爹的衣缽,那必須得把老陳家的名聲整得響當當的,就像在這冰天雪地裏豎起一麵大旗!
    絕不能讓老陳家的臉在這幫人跟前兒丟了……
    所謂小樹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肉揪,這王國平就屬於那種,狗走他跟著,狗停他顫悠那一夥的!
    所以,今天必須要讓這個王國平漲漲見識,這半拉子山,誰才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