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兩口子商量著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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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王建國的臉上還有抓痕,這趙美雲還以為是兩口子打仗著王建國找陳樂來發牢騷,所以也不想跟著摻和,就點了點頭,又和陳樂揮了揮手打聲招呼,加快腳步,朝前方走去。
而陳樂就站在了村口,等趙美雲走之後,王建國就湊了上來。
“陳老弟啊,你倆這是幹啥去了,這孤男寡女的走在一起,而且還是從從外邊過來的,這要是讓人看著,那算咋回事啊?傳出點瞎話對你影響可不小。”
“你說要讓雅琴知道了,那心裏頭得多傷心啊。”
“你跟哥說說,你是不是還放不下趙美雲呢,還是喜新厭舊,嫌棄雅琴了?” 王建國來到了陳樂的麵前,並開口問道。
“哎呀媽呀,哥呀,你說啥呢。”
“趙美雲找我就是一點小事兒,但也算是喜事了,意思是想給我們安排個工作,這不是他有個同學要回南方了嗎?這個工作吧,是一個蘿卜一個坑,而且還是正式工,到時候可以找個人接班,這不就找個熟人頂替嗎!”
“你可別瞎傳啊,我倆壓根也不可能的事兒了,我陳樂就那麽沒良心,能幹出對不起我叫雅琴的事兒,那不天打雷劈嗎!!” 陳樂又開口解釋了一句。
王建國這才鬆了口氣,胸口那股子憋悶勁兒散了不少。
剛才被媳婦兒胡秀娟扯著胳膊瞎咧咧時,他後脖子都跟著發燙 —— 真要是讓雅琴聽了那些沒影的話,以那姑娘的性子,不定得多難受。
這會兒聽陳樂說得敞亮,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眉頭也舒展了些。
“陳老弟,不是哥多嘴,往後你真得注意著點。” 王建國一臉嚴肅,可眼角眉梢還帶著沒消的疲憊,臉上幾道紅通通的抓痕尤其顯眼,像是剛跟誰打了架,“我家那口子你還不知道?嘴跟個破鑼似的,敲起來就沒完。
剛才在村口瞅見你跟趙美雲一塊兒,腳不沾地就奔你家了,指定沒說啥好話。
你趕緊回去跟雅琴好好掰扯掰扯,等這老娘們回來,看我不薅她頭發!”
陳樂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掌下的棉襖布料硬邦邦的,帶著股子雪粒子的潮氣。
“哥,你可拉倒吧。” 他笑得露出白牙,“就胡秀娟那身板,一米六的個子快兩百斤,你薅她頭發?小心她反手給你個過肩摔。”
見王建國臉漲得通紅,他又趕緊補了句,“謝了啊哥,放心,我回去跟雅琴念叨念叨就中。”
他心裏頭真沒把這當回事。
胡秀娟那嘴,村裏誰不知道?
張家長李家短的,唾沫星子能淹死人,可真要論起心眼,倒也壞不到哪兒去。
雅琴那麽通透的人,指定不會把這些當回事。
剛拐過自家院牆,就聽見院裏傳來胡秀娟那標誌性的大嗓門,跟破喇叭似的:“…… 那趙美雲穿得跟狐狸精似的,大冷天露著腳踝,指定沒安好心!”
陳樂推門的動靜正好打斷她,隻見胡秀娟拎著個布包從屋裏出來,右手還纏著白布條,顯然是上次擋刀的傷還沒好利索,可那股子衝勁兒半點沒減。
她瞧見陳樂,眼珠子瞪得跟銅鈴似的,話頭猛地卡住,喉嚨裏 “嗝” 了一聲,像是被饅頭噎著。
身後的宋雅琴站在屋簷下,手裏還攥著塊沒納完的鞋底,見了陳樂,眼神裏閃過點慌亂,又很快定住了。
“陳樂你個小兔崽子!” 胡秀娟憋了半天,總算擠出句狠話,可聲音比剛才小了半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陳樂反倒笑了。
他知道這娘們的脾氣,看似凶巴巴的,實則是把雅琴當親妹子疼。
老梁嬸子這件事兒,她衝上去擋了一刀可那股子義氣,村裏老爺們都未必趕得上。
“我說胡大姐,” 他故意上下打量她,“你這棉襖又得改了吧?前襟都快扣不上了,把建國哥那點口糧全糟踐自個兒身上了。”
他伸手比劃著,“就你這屁股,拍一下能顫三下,連帶臉蛋子都得晃悠,建國哥晚上敢跟你睡一炕?”
“你個渾小子!” 胡秀娟被他說得臉通紅,抓起手裏的布包就想砸,可瞅見陳樂身後的宋雅琴,又悻悻地放下了,“懶得理你!”
她梗著脖子從陳樂身邊擠過去,布包蹭過他胳膊,帶著股子胰子的香味。
陳樂進了院,雪在腳下咯吱作響。
宋雅琴還站在那兒,鼻尖凍得通紅,睫毛上沾著點白霜。
“那虎娘們跟你說啥了?” 他走過去,搓了搓凍得發僵的手,“是不是說我跟趙美雲在村外?”
宋雅琴抬起頭,眼裏滿是驚訝,像是被猜中心事的孩子:“你咋知道的?”
“建國哥在村口堵著我,臉都快愁成包子了,說他媳婦兒來告狀,讓我趕緊回來滅火。”
陳樂伸手攬住她的腰,她棉襖裏子是去年的舊棉花,有點硬,可隔著布料能摸到她溫熱的身子。“進屋說,外頭凍得慌。”
剛上炕坐下,宋雅琴就把炕桌往他麵前挪了挪,臉上帶著點促狹的笑,哪有半分生氣的樣子:“那你不跟我解釋解釋?”
陳樂瞅著她這模樣,心裏頭忽然有點發酸。
這媳婦啊,太實誠,對他從來都是掏心窩子的信,哪怕天塌下來,估計也覺得他能頂著。
“媳婦兒,這不是解釋。” 他正了正神色,拿起炕桌上的旱煙盒,卷了根煙,“解釋啥?解釋就說明心裏有鬼。咱沒那事兒,犯不著解釋,就當嘮嗑。”
宋雅琴被他這正經樣逗笑了,手裏的頂針在陽光下閃了閃:“那你就嘮嘮。”
“剛才美雲確實找我了。”
陳樂點著煙,猛吸了一口,煙霧在他眼前散開,“我不是要去打魚嘛,她正好撞見,就跟著去了。
說實話,我不討厭她,可也真不想走太近。
旁人愛嚼舌根隨他們去,我不在乎,可我怕你心裏頭不得勁。”
他彈了彈煙灰,火星子落在炕席上,很快滅了,“可她都上了爬犁了,我總不能把她踹下去吧?
越躲越顯得心虛,咱身正不怕影子斜,反倒敞亮。”
宋雅琴沒說話,隻是拿過他手裏的煙杆,幫他磕了磕煙灰。
“說正事。”
陳樂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常年納鞋底、洗衣裳,指腹上有層薄繭,卻暖乎乎的,“趙美雲說她有個南方同學,在火車上上班,是正經的正式工,負責打掃衛生,還能賣點吃食,這不是要回老家了嘛,位置就空出來了。
她想讓你去,說看你在家閑著,讓你自個兒拿主意,不讓我插嘴。”
宋雅琴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像是落了星光,手裏的頂針 “當啷” 一聲掉在炕上。
“真的?” 她聲音都有點發顫,“正式工?在火車上?”
在這 80 年代,火車上的工作可是金疙瘩,風吹不著雨淋不著,還能拿著國家發的工資,多少人打破頭都搶不著。
她瞅著陳樂,眼裏又多了點猶豫,手指絞著衣角:“那…… 我要是去了,你會不會不高興?你真讓我自個兒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