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象第二天抽空去了一趟巔峰武館，他們很有誠意，一百五十萬加上終身免費會員。出價不是很高，但需要他做的，隻是提供一張照片，掛到武館的名人牆上。
    五年前那位名為周裳，也參加過菁英訓練營的學長，就和巔峰武館達成過這樣的合作。
    不需要用自己的名頭宣傳，不必擔心用自己的信譽來為他們背鍋。
    葉象很爽快簽下合同。
    接下來一個月的目標隻有一個——成為高級學徒。
    學校也大開方便之門。
    給葉象批了假期，暫停文化課的學習。
    巔峰武館三樓。
    工作日、上課期間是這裏最清靜的時候。
    不過此時。
    “砰砰”劇烈抽打拳靶的聲音不絕。
    一名赤裸上身的少年正奮力揮動拳頭。
    每一拳急促，殘影晃動，但力道都打得十足。
    比他要大一圈、放置在地上的沙袋，就像處於大海風浪波濤之上的一葉扁舟，搖搖晃晃不停。
    這段時間，葉象一直兩點一線。
    在家醒來後，就直接來武館。
    每天都將自己壓榨至極限，連獨自回家的力氣都沒有，都是武館的教練開車送他回去。
    常人如此強度鍛煉，身體早就虧空。
    不過...
    優級營養液供養的上。
    這使靈感胎息法效果出類拔萃，就和存檔一樣，睡上一覺後醒來，身體煥然一新。
    如此高強度的訓練，才能夠每天持續下來。
    閑來無事的教練們縮在角落，不敢走動，連討論都不敢太大聲。
    “真勤奮！”
    “我沒看過他鬆懈的時候。”
    “他都不想著放鬆的嗎？”
    他們上班，恨不得把四天休息日掰開了用，甚至想方設法摸魚、帶薪拉屎，能多休息就多休息。
    可這二十一天以來，他們就沒見這個少年休息過。
    連武館門禁都錄了他的臉——隻因教練沒一個能比他來得早。
    館長試過幾天，可每天都要淩晨五點起床實在太折磨人，索性讓他自己開門。
    不僅來得早，他也是最後一個離開的。
    “我家孩子要是像這樣。”一名教練唏噓感慨，“不，就是能有一半勤奮，都算我家祖墳冒青煙了。”
    “我家的也是。”另一名教練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讓他鍛煉，他不鍛煉。”
    “讓他學習也不學習。”
    “一點恒心都沒，滿腦子就是在想怎麽玩。”
    “同樣高二，人和人的差距，真是比人和豬的差距都大。”
    正討論間。
    他們口中的主角停下動作，拿起毛巾擦了擦汗。
    盯著麵前被蹂躪到千瘡百孔的沙袋。
    旁邊的屏幕上記錄著每一次感應器所受到的打擊力度。
    “799.4KG”
    “800.8KG”
    “800.3KG”
    “801.7KG”
    看到這一組數據，葉象一直緊繃著的臉緩和不少。
    “別人都是力量增長更快，我卻反了過來，速度成長更快。”
    “我在速度方麵的天賦恐怕要更好一些。”
    “五天前，我的速度就已經滿足要求。”
    “可直到現在力量才達到標準。”
    他拿起手機：“校長，我準備好了。”
    電話那頭，聲音溫柔：“要不要再多兩天？”
    葉象十分堅定：“萬事俱備。”
    他說的準備，自然是高級學徒考核。
    第二天，體育館內。
    人頭攢動，烏泱泱一大片。
    教師們組織秩序，核對報名者身份、分發號牌。
    參與考核的當然不止葉象一人，甚至不止是一中的學生。
    高等學徒考核，雖然每月都會舉辦，可它的含金量絲毫沒被次數拖累，重要性僅次於高考。
    原因在於稀缺！
    並非所有人都有這個天賦。
    即便有，也很難有日複一日堅持的恒心，去衝刺人體界限。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福利。
    成為高級學徒，那就是人類群體中最接近超凡的一群人。
    無論工作、還是創業，會有相當額度的免稅。
    買房、生育、看病等一係列人生大小事都有補貼。
    但是，平州市有組織高級學徒考核資質的，隻有平州一中獨家。
    全市無論學生、還是社會人士，都在等這一月一次的機會。
    相比於緊張兮兮的學生們，社會人士們風輕雲淡，聚在一起聊天。
    “這次怎麽是二十二號？”
    “沒聽說一中前段時間在辦什麽活動，而且今天還是上課日，竟然放我們進來，真是稀奇。
    高級學徒評定的日期並不固定。
    一中畢竟是所學校，教學任務放在第一位。
    但也不是沒規律可尋。
    一般不會把評定日放在工作日，怕社會人士打擾到學生。
    如果沒有“活動”、“考試”一類事情發生，通常會放在第二個周末，也就是月中偏前一些的日子。
    “我倒是知道原因。”一名光頭老哥開口，語氣帶著驕傲，“我有個叔叔在一中教書。”
    “他說這次之所以定在今天，是為了一名叫葉象的年輕人。”
    有人嘴快：“二代？”
    但他還知道壓低聲音。
    光頭老哥搖頭，語氣帶著不滿：“什麽二代！”
    “是因為菁英訓練營！”
    “那個學生要是能在這個月成為高級學徒，今年就能進菁英訓練營。”
    “如果不行，那就得等明年。”
    一堆剛才還心有不快的人，臉色立馬緩和。
    “平州又要出天才了？”
    “好事啊！”
    “臥槽，還有這事，幸好我這個月報名了，不然錯過真太可惜。”
    一群大人還不至於說一個孩子的風涼話，甚至因為籍貫，有種與榮有焉的快感。
    隨著報名者一個個身份審核完成。
    “2105年第四期高級學徒考核正式開始，已開啟全程錄像。”
    “本期報名人數：98人，實到:95人，有三人未能及時簽到，取消資格。”
    “主持人：曹得榮”
    “公證人：王洋、張慶玲、許發。”
    “第一部分：拳力測試，將按姓氏首字母排序逐一點名上前接受考核。”
    “每人有五次出拳機會，不限製出拳方式與間隔，去掉最高、最低值，取中間值為成績。”
    氣氛忽一下變得緊張，連那些社會人們都不再說話。
    “鮑家明。”
    穿著二中校服的學生跑出來。
    以第一位的身份接受檢測，讓他有些緊張，出拳的姿勢僵硬，力道沒能很好的發揮出來，後麵幾圈打得急躁，連聚力都忘了。
    “782”、“764”、“774”、“792”、“788”，
    甚至連一個八百公斤的數值都沒能打出來。
    但考核就是這樣。
    也許平日練習時拳力足夠，可心態不行、發揮不好，就會考核失敗、功虧一簣。
    “不合格，下一個，曹鑫。”
    “805.4，合格，下一個......”
    葉象姓氏的首字母是“Y”，排在很後麵的位置。
    直到第八十九個，才念出他的名字。
    “下一個，葉象。”
    所有人不約而同，都立馬把目光聚攏過去。
    菁英訓練營預備生的名頭足夠吸引人。
    一中的老師皺眉，有些擔心。
    這麽多關注，對他而言，是不是壓力有些太大了。
    萬一發揮失常...
    多少人在考試時，僅僅是老師在身後多站幾秒鍾，就心緒不寧、焦躁不安，甚至心不在焉、發揮失常。
    更不要說這種眾目睽睽注視的壓力，是一位老師注視壓力的數倍。
    但他們的擔心，顯然是竹籃打水。
    葉象不受任何影響。
    他走到靶機前站好，嘴裏輕喝一聲，腰跨同時擰動，力隨聲出。肉體如“機器”一樣轟鳴，整個人如擰開的鋼筋，力量順著骨骼、肌肉的管道，傳導到拳頭上。
    嘭得一聲巨響——
    靶機上，數字跳動。
    “804.1”。
    緊接是第二拳、第三拳。
    “802.3”、“801.6”
    當第四拳打出的數值在屏幕上顯現。
    “801.7”。
    所有人——負責考核的老師們、那些考核成績已出被淘汰還舍不得離開的考生們，都大大鬆了口氣。
    成了！
    拳力完全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