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提高，但是方向錯了？
    葉象沒急於打出第二拳。
    他仔細回憶。
    自己的姿勢沒有問題。
    所以...
    是更細致的地方沒做到位。
    肌肉、細胞、骨骼，甚至血液流動。
    再三比劃，仔細琢磨。
    葉象雙腳生根，奮力打出第二拳——
    “807”。
    拳力沒提高，數值比剛才降低了一些，可他臉上湧現喜意。
    這次感覺對了！
    就是這樣。
    剛才腿腳可沒發力，按照過往經驗，這一拳應當在800公斤以下。
    可現在快到810了。
    熟練度麵板給出提示。
    【你消化了一些感悟，發力等級略微提升】
    【發力：0.63】
    很好，沒有錯誤。
    趁熱打鐵，葉象繼續琢磨。
    可惜段磊給予的感悟在身體裏存儲不了太久，沒一個小時就會完全消失。
    不過...
    耕地的牛可沒走。
    感悟一消失，他就立馬返回教室，請段磊老師再“操控”自己一回。
    如此來來回回，晚上八點。
    第一天課程結束。
    主樓辦公室裏。
    “這一期有沒有什麽好苗子？”衛一勇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段磊。
    雖然這兩百個學生是精挑細選出來的。
    但情報畢竟是情報，終究有些失真。
    隻看履曆，誰都是天才。
    唯有親自接觸才能判斷好壞。
    “有幾個看上去還不錯。”段磊點頭，翻看今天學生們的修煉記錄，“一個是沈玉。”
    “入營前拳力827，現在拳力894，差一點破九百。”
    衛一勇笑著：“老沈的閨女能差到哪去。”
    “秦傑，入營前拳力814，現在拳力880。”段磊繼續點名。
    衛一勇點著頭：“關中的武科國金，是個人才。”
    “馬小龍，入營前拳力806，現在865。”
    “幽州那邊的國金，這小子我印象很深，唯一一個打了兩輪附加賽出來的，有凶性。”
    他接連報出七八個名字。
    直到最後一個。
    “葉象，入營前拳力802，現在848。”
    衛一勇挑眉，語氣柔和不少：“小葉和小錢的孩子？”
    “不過這個進步程度一般般，算不上優秀吧。”
    段磊笑著搖了搖頭：“不能這麽看啊，勇哥。”
    “我們教了這麽多期，一千零五十公斤到一千一百二十公斤是道門檻。”
    “原因很簡單，大部分學生即便已經開始修煉心靈，也依舊很難感知到更細致的身體變化。”
    “葉象一開始就察覺到了。”
    “他之所以進步不大，是因為一直在琢磨這些細致的東西。”
    “等琢磨明白，厚積薄發，才會有大進步。”
    衛一勇輕聲：“看來他在心靈上的天賦不低？”
    “你是個大忙人。”段磊歎了口氣，“早上的新資料還沒看？”
    衛一勇點頭。
    “範博發來的新情報，隻論心靈力量，葉象在訓練營能排進前十，甚至前五。”段磊解釋，“他已經開始搭建腦橋了。”
    衛一勇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原本以為他結業都會磕磕絆絆。”段磊輕笑一聲，把手裏的資料放到桌上，“畢竟卡著開營前一周才遞交的申請，沒想到會這樣。”
    “前五十怕是沒什麽問題了。”
    衛一勇沒有露出半點情緒：“決定名次的因素可不止拳力和速度。”
    段磊點頭，神色溫和堅定：“我知道。”
    “也知道勇哥你在擔心什麽。”
    “放心好了，葉象的信念很堅定，在這一期學生裏，他最有行動力，也是向我請教次數最多的人。”
    衛一勇下意識點頭。
    修行路上，天賦當然重要。
    可行動力不容忽視，也是至關重要的一環。
    五天後。
    第一階段小測。
    地點是在禮堂，講台上所有東西被撤下，被安置一台拳力測試靶機。
    “沈玉”。
    第一個名字喊出，一位少女登台。
    葉象看她眼熟，還沒等從回憶裏找尋她的蹤影。
    “這關係戶是第一？”
    馬小龍漏勺似的嘴沒忍住發出驚呼。
    浮誇的反應，反而讓他葉象立馬想起。
    這是訓練營第一天坐在自己對麵的那個女孩。
    垂耳短發幹練，大長腿一擰，順勢出拳。
    靶機震顫。
    碩大、鮮紅的數字，在禮堂的大屏幕上顯示出來。
    “937kg”。
    如石落湖，濺起水花似的驚呼一片。
    九百多！
    “這娘們這麽強？”馬小龍瞪大雙眼，“去年武科狀元好像才960？”
    “964公斤。”胡倩倩語氣凝重。
    葉象緊盯著台上的少女。
    成績很高。
    高到有些不可思議。
    但他一點都不氣餒。
    強大的心靈使他即便隔著十多米的距離，依舊能捕捉到沈玉肌肉、骨骼的行動軌跡。
    “整體發力節奏沒錯。”
    “一些肌肉、細胞的走向，她也運用上了。”
    “不過有些錯的很明顯”
    “但她並沒注意到這些。”
    葉象記得這個女孩好像並沒怎麽向段磊老師請教。
    真是令人驚歎的誇張天賦。
    但...
    能超越！
    自己和她的差距並沒到不可追趕的地步。
    最關鍵的，自己試錯成本低、改正速度快。
    沈玉下台，並未走向自己位置，快步走到馬小龍身前，張口就來：“嘿，孫賊，我老早想罵你了。”
    “看不起關係戶？”
    “怎麽著，您罵得起嗎？”
    她翻個白眼，不給馬小龍反駁的機會，噔噔走遠。
    段磊念出下一個名字。
    “我是被罵了？”馬小龍不可思議。
    胡倩倩點頭：“她可真帥，燕京人這爆脾氣，我喜歡。”
    “挺有禮貌，還知道用您。”葉象附和，“要是我，就用隻、或者頭這個量詞。”
    馬小龍有點急：“不是，她罵我，你們還誇她！”
    胡倩倩白他一眼，理所當然：“這不是挺正常的，你看不起她，她不受這氣，拿成績打你臉。”
    馬小龍搓手，咬牙切齒：“得讓這娘們見識見識我厲害。”
    很快，就輪到他。
    “918公斤”的成績已經很出色了，不過在沈玉麵前，黯然失色。
    尤其是當這個成績出來的同時。
    台下一聲地道的“哎喲喂”，讓馬小龍恨得麵紅耳赤。
    真丟人！
    前五十名考核結束之後，就再也沒九百公斤以上的成績出現，沈玉的“937”高掛榜首，其次是秦傑的“926”，馬小龍排在第六。
    胡倩倩“910”排在第二十七位。
    眼見沒什麽值得在意的人，禮堂的紀律漸漸鬆散，不少人走下座位，聚在一起，討論發力技巧。
    馬小龍身邊就圍了不少人。
    直到一個名字從段磊口中報出。
    “葉象”。
    馬小龍抬起頭，投去關注，不過也僅限他和胡倩倩兩人。
    沒人會在意一個排在“187名”的人的成績。
    葉象站在靶機前，深吸口氣。
    眼下，一行隻有他能看到的文字浮現。
    【發力：0.69】
    這是五天以來的成長。
    現在...
    他擰動身體，奮力打出一拳。
    靶機震顫。
    大屏幕上跳出一個“9”開頭的數字。
    “902”。
    紛吵的議論聲，忽一下靜止。
    所有人目光都被這個數字吸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