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霍東臨VS曹綠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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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東臨頃刻沉下了臉。
注意到他驟變的表情,曹雨心頭一喜,眼淚流得更洶湧了。
這一套向來都是無往不利。
隻要霍東臨是個男人,就不會不心疼楚楚可憐的她。
愈發賣力表演起來:“我隻是欽慕寧寧姐,想要跟寧寧姐做朋友,不知道她為什麽會突然打我?”
霍東臨視線幽幽地瞥到她臉頰上,果然有個手指印。
媳婦打得還挺狠,對方半張臉都腫脹起來。
當時肯定特別生氣。
“寧寧打你了?”
像是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曹雨瞪圓了眼睛,捂住櫻紅的嘴唇。
一邊善解人意的為薑寧寧辯駁,以退為進:“寧寧姐肯定是不小心的,霍團長你千萬別責怪她。”
霍東臨的眼神越來越冰冷,情緒翻湧。
曹雨喜上眉梢。
然後聽他說:“寧寧脾氣那麽好,從來不會輕易打人,肯定是因為你做了錯事。”
“……”
打人傳出去畢竟不好聽,霍東臨腦子轉得快,立馬便找到了合理的理由:“不,寧寧分明是在打醒你,勸你迷途知返。”
“曹同誌,你怎麽能用如此齷齪的小人之心,揣度寧寧的好心好意呢?”
曹雨見鬼一樣地看著他。
腦容量瞬間超載,幾乎要崩潰。
什、什麽意思?
薑寧寧之所以打她,全是為了她好?
媽蛋,霍東臨的腦袋是他媽被屎糊住了嗎?
往常她隻要稍稍皺皺眉頭,或者不經意做些肢體接觸,輕鬆勾得男人們死心塌地,從他們身上得到好處,但沒想到一次次在霍東臨這裏踢到塊鐵板。
這個男人又冷又硬,就是臭石頭,沒什麽情趣。至於傳聞中“一晚七次”,大概是跟發情的種豬似的隻會橫衝直撞。
曹雨努力的給自己洗腦了幾分鍾,感覺心緒漸漸平淡下來,一寸寸皸裂掉的柔弱的表情重補新回來。
就在這時,她眼尖地瞥見從屋子裏出來的蔡金花。
一個報複的念頭衝上腦際。
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猛地從地上躥起來,“哎喲”一聲,朝霍東臨身上撲去。
光天化日之下,就算她跟霍東臨真的沒什麽。
隻要這一幕傳出去,肯定傳出來不少流言蜚語,足夠惡心薑寧寧的了。
變故僅在頃刻間。
說時遲那時快,霍東臨動作迅猛往後一撤,簸箕裏的雞屎抖出來大半。
還好,他避得快。
這個姓曹的肯定就是寧寧科普的那種綠茶婊。
曹雨知道霍東臨不解風情,但是根本沒料到他會避開,結結實實地趴在了地上,當場腦子給摔懵了。
直到嘴巴裏充斥著濃濃的惡臭味,那股臭味直衝大腦,重新拉回她的理智。
曹雨低頭,看清楚地上散落的東西。
根本不是什麽泥土。
“嘔——”
她偏頭嘔吐起來。
一道幸災樂禍的大嗓門忽然響起來:“哎呀,你這孩子咋回事?居然跑到我家門口來吃雞屎!”
這句話簡直像是在曹雨胸口狠狠插了一劍。
霎時間吐得更厲害了。
周圍鄰居聞訊探出頭來瞧。
“大娘,什麽吃雞屎?”
蔡金花老臉皺起,一言難盡的說道:“就那位女同誌,看見我家東臨簸箕裏裝著雞屎,非要來嚐嚐。東臨不給,直接撲上來搶。”
散步回來的薑老漢,聽到這話果斷轉身,打算再去散個十幾二十圈。
那腳步快得仿佛身後有鬼在追趕他。
完了完了,老婆子更彪悍了,以前給家裏人下藥就算了,現在居然逼迫別人吃雞屎。
他的離開沒有人注意到,吃瓜群眾眼珠子幾乎快要瞪落出來。
雞屎?
那玩意能吃嗎?
還有人眼尖瞧出來:“這不是那位愛慕孫向前、接受西式教育的曹雨同誌嗎?”
蔡金花震驚:“原來西式教育是吃雞屎啊?還是咱們國家好。”
現場安靜一瞬,而後爆發出響亮的嘲笑聲。
至於曹雨……
她早就氣得昏過去了。
暈倒之前,她還在想:這下子霍東臨不得不抱她去衛生所了吧?
韓教授接到通訊員的通知,整個人如遭雷擊。
什麽叫小雨跑到霍團長家裏討要雞屎吃,結果自己惡心吐了,現在要洗胃。
明明是中文,可信息組合在一起,他忽然覺得自己聽不懂了。
“老頭子,我要去買菜,回來給你做五花肉吃。”韓夫人穿戴整齊,興高采烈地從房間裏出來。
國外豬肉騷,根本無法入口。
還是祖國樣樣都好。
客廳裏,韓教授連忙斂去驚愕的表情,留下一句“我馬上去”,就揮揮手讓通訊員離開。
老婆子身體不好,盡量不讓這些煩心事影響到她。
韓夫人看著通訊員離開,疑惑詢問:“小高來找你有什麽事嗎?”
韓教授溫聲道:“讓我去看看實驗室,所以沒辦法陪你去供銷社了,要不下午再去吧?”
韓夫人不疑有他:“沒事,供銷社不遠,我自己去,順便逛逛基地。”
多鍛煉,身體恢複快,才能為國家多做點貢獻。
“小雨從來沒吃過紅燒肉,不知道能不能吃得慣,不然買塊牛排回來煎?可是黃油得上友誼商店去買吧……”
韓夫人輕歎一聲,柳眉慢慢蹙起。
本來小雨在國外有不錯的前程,就因為他們夫妻倆年紀大了,身邊孩子們不在,才臨時決定跟著一塊兒回國繼續照顧他們。
這孩子太有孝心了。
因此,兩口子心中對曹雨始終存在一絲虧欠。
“唉,瞧我這記性,忘記告訴你了。”韓教授撒了個善意的謊言:“小雨在跟其他研究院討論項目,中午不回來吃了。”
想到那孩子在醫院,補充道:“要不你燉點雞湯,給她多補補?”
科研人員就這樣,腦海裏突然有什麽新想法,不管此刻在做什麽,都會一頭紮進實驗室。
韓夫人笑道:“小雨能夠這麽快融入國內,真是太好了。”
如此,也能放下一樁心事。
韓教授張了張口,什麽也沒說。
等他匆匆趕到衛生所,曹雨已經洗完胃,躺在病床上打吊針。
臉色慘白得像是雪花,看見他,兩行清淚流下來。
虛弱又委屈的喊:“韓爺爺,我隻是想要跟他們做朋友,是不是我不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