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東臨被妻子撩人的眼神看的抬頭挺胸，清咳兩聲說道：“中午你們上食堂去吃，訓練場正好離的不遠。”
    薑寧寧：“爺爺奶奶早上起來包好了酸菜油渣餃子……”
    霍東臨打斷了她的話，語氣認真：“去食堂，今天有大菜。”
    夫妻倆對視片刻。
    “……行。”
    有些話不能明著說，薑寧寧聽懂了。
    霍東臨交代完這句話，又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走到角落裏，他再也忍不住，趕忙拿出情書一瞧。
    展開的時候，心猿意馬。
    待看見信上的內容，揚起的唇角一寸寸拉平。
    不好！
    審訊估計要出事。
    霍東臨臉色驟變，立馬狂奔出去。
    中午食堂果然上了不少新菜。
    紅燒海鯰魚燉豆腐、粉絲蒸扇貝……以及各類海鮮美食。
    幾張大桌子合並在一塊，霍、文、白三家人坐在角落裏圍成一圈。像他們這樣的家庭很多，後廚鍋鏟掄得快冒煙了。
    “寧寧，這是給孩子們補身體的。”聽前窗打菜的人說薑寧寧來了，林曉燕特地從廚房帶來一個鋁飯盒。
    裏麵全部都是肥瘦相間的紅燒肉。
    這兩天她忙到不行，否則肯定要跟寧寧好好嘮嘮嗑。
    “後廚還有一筐土豆沒削，我先去了。”
    “曉燕，”薑寧寧拉住她的手，從斜挎包裏掏出來一罐自製的護手霜，“我用豬油做的，對治療手部裂口效果特別好。”
    冬天容易手腳開裂，她多做了幾盒放在包裏備著，一直也沒時間拿給林曉燕。
    她在後廚整天洗洗涮涮，肯定用得著。
    林曉燕激動地抱了她一下，揣進兜裏美滋滋的走了。
    白母得意地看向丈夫：看吧，我家寧寧人緣好是有原因的。
    白首長夾了一塊海鯰魚給她碗裏，承認了她的話。
    聽說這孩子參加今年的考試，估計成績也快下來了。要是真能考到清大進修，到時候住他們家裏去，也不是不行。
    林曉燕廚藝自然不用提，紅燒肉幾乎都落入四小隻的嘴巴裏，小肚子都吃撐了。最後還剩下半盒，薑寧寧收起來，留在晚上繼續吃。
    午飯過後，下午的個人比賽開始了。
    有了白首長的身份，一行人從後門進入場地。
    所有軍人摩拳擦掌，爭取超越霍東臨，拿下第一名。
    尤其是射擊館，據說這次報名的人數達到了一千多人，比其他項目多出了一倍。
    滿滿指著榮譽牆上方，對夏夏和招寶說道：“爸爸年年掛在最上麵，今年要是還能獲勝，就是四冠王啦。”
    夏夏不解：“為什麽隻是四冠王呀。”
    滿滿：“當然是因為爸爸過去隻參加了三屆。”
    夏夏目光發亮：“爸爸真厲害。”
    招寶：“爸爸厲害。”
    “今年爸爸肯定能把所有人打趴下，哈哈哈！”滿滿信誓旦旦。
    打敗爸爸的隻有自己。
    以後，他在第一，爸爸在第二。
    光是想象那個畫麵，小團子熱血沸騰。
    壓根不知道，自己給霍東臨拉了多少仇恨值。
    於是當比賽開始以後，射擊館的選手們拿出最好的狀態，一個射擊得比一個還要穩、還要準。
    照這種情況下去，除非霍東臨靶靶打中十環，才有可能繼續蟬聯冠軍寶座。
    滿滿從誌在必得到忐忑，最後變成了失望。
    因為，直到比賽結束，霍東臨都沒有出現過。
    而且不單單是射擊比賽，其他項目同樣沒有參與。
    “爸爸肯定臨時有事才不能來。”薑寧寧摸了摸崽崽的小腦袋，溫聲安慰道。
    滿滿仰起腦袋，大眼睛裏寫滿擔憂：“我知道的，媽媽。”
    比起拿第一，滿滿還是希望爸爸不要再受傷了。
    孩子們帶著激情過來，蔫巴巴地回家。
    家屬院似乎做過大掃除，地麵被水衝洗過，都是濕的。
    薑寧寧想到霍東臨叮囑她中午不要回來，腦袋中生出一個大膽的猜測，這裏該不會進行過一場激烈的搏鬥吧？
    這個想法在黑豹嘴角沾染的血跡上得到了驗證。
    為了避免造成恐慌，她把這件事瞞了下來，帶黑豹去水池邊洗幹淨嘴巴。
    玩了一整天，三小隻困意上來，躺在大床上肩並著肩，很快進入甜甜的夢鄉。
    小孩子不吃飯，大人也要吃。
    雖然隻用招待白母一個人，霍家仍然拿出了最大的誠意。
    知道她愛吃牛肉，薑寧寧提前一天買了塊牛腩，焯水以後，切塊放入鍋中跟大料燉熟，最後收成濃鬱的湯汁。
    再手擀點細麵條，麵上放上兩顆青菜、一個煎雞蛋、一勺燉爛的牛肉粒。
    在美食跟前，白母平時的優雅矜持全不見了。
    薑寧寧見狀說道：“這不算什麽，我爺爺調的牛肉餃子陷一絕。”
    上次提醒過薑老漢以後，每次做飯都下意識少放鹽，味道恢複正常了。
    白母才剛吃完飯，這會兒又咽起口水。
    晚上，自然是在霍家睡下。
    蔡金花跟白母睡一屋，薑老漢單獨睡一個房間。
    如果霍東臨回來，祖孫倆擠一擠也沒什麽問題，這是一早就安排好了的。
    不過這個安排多餘了，一直到白母跟著首都領導團離開，霍東臨忙到都沒有時間回來過。
    這期間，七號院發生了一件大事。
    考試成績出來啦！
    語文一百！政治一百！
    數學差強人意，才考了59分，距離及格，隻差了一分。
    夏夏感覺不可思議：“媽媽，數學那麽簡單，你居然都沒考及格？”
    薑寧寧麵頰微紅。
    兩輩子，她數學成績一如既往的發揮穩定。
    “媽媽那天肚子疼，提前一個小時交卷，考59分已經非常厲害啦。”滿滿很快就為媽媽找補好理由。
    夏夏覺得哥哥說的有道理。
    “我繼承了媽媽的天賦，我數學次次一百，媽媽肯定也一樣。”
    “……”
    滿滿朝薑寧寧拋去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他已經盡力啦。
    薑寧寧一想到大學第一年，還要接著學數學，腦袋就一陣陣的刺疼。
    “這成績肯定能上清大了。”蔡金花非常自信。
    她的自信不是沒有道理，文科生主要看政治和語文兩科，數學成績不太重要。
    成績的事情很快傳了出去。
    家屬院不少人前來恭賀，要不怎麽說薑寧寧是宣傳部副主任呢，瞧瞧人家這政治覺悟多高。
    滿分是卷子的上限，不是薑寧寧的極限。
    文頤齋送給薑寧寧一支鋼筆，“寧寧啊，你放心去首都讀書。”
    “昨天我跟清大那邊談攏了，在學校任掛名教授，有空就去講講課，還有專屬實驗室，到時候我的老同學會繼續帶夏夏。”
    為了留住這個學生，文頤齋一次次打破自己原則。
    說完，他還不忘打探消息：“姓韓的沒來過吧？”
    兩個老人家無時無刻都在爭寵。
    薑寧寧哭笑不得：“沒，之前說好要搬過來，現在快月底了，也沒搬到隔壁住。”
    “韓老頭該不會遇著事了吧？”文頤齋幸災樂禍。
    殊不料，一語成讖。
    辦公室裏。
    韓教授從霍東臨口中聽說曹雨是特務，整個人都懵了。
    “你意思是，小雨在米國的科研成果都是別人的。就連這次關於塑料的研究課題，也是抄了夏夏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