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夢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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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綏他們可以說是玩瘋了,到了淩晨三四點才陸陸續續睡下。
    雖說皇甫雪瀾年齡最小,但也是最能鬧騰且精力最充沛的,鬧到最後見大家都睡下了才極不情願地躺下。
    白綏困得要命,很快就睡著了。
    ……
    雪不知道幾時大了起來。明明是零零散散緩緩飄落的雪花此時卻成了鵝毛大雪,隨著呼嘯而來的狂風席卷大地。
    “怎麽回事……”
    “發什麽了什麽?”
    雪地裏的人完全不明白現在自己的處境。
    “不對啊……我不是應該擱家床上躺著麽……”白綏一臉懵逼地看著周圍。
    伸出手,可以攬起一堆雪。
    哦哦,她現在已經被大雪埋了半截身子了。
    白綏掙紮著想把自己從雪中拔出來,但雪太過鬆軟,雙手摁下的地方也都陷了下去,隨後她便吃了一臉雪。
    “?……話說為什麽不會覺得冷?”白綏掙紮著爬了出來,卻意識到一個很神奇的問題。按照正常來說她應該已經被凍得滿臉通紅了。
    所以說是自己做的夢嗎。
    “是夢嗎?”白綏狠掐了一下自己,卻沒有絲毫疼痛感,“真的是夢?!”
    白綏欣喜無比。她幻想過無數回如果自己的意識能夠操控自己在夢中的行為,那該多爽。
    現在真的做到了?
    白綏歡喜無比地在雪中翻滾,但是並沒有什麽用,畢竟她什麽也感受不出來。
    但願夢醒後不要忘了啊。白綏居然可以這樣思考。
    雪太大了。天是一片灰蒙蒙的,地是雪白無比的。
    白綏拖著步子,朝著遠處漫無目的地行走。她想看看這裏都有什麽奇怪的東西。
    “雷伊。”
    白綏在聽到這個聲音時猛然一頓,條件反射地向後看去。
    明明耳邊隻有風雪的呼嘯,而自己卻清晰無比地聽到了這個聲音。
    這個聲音熟悉至極。但不知道是她自己發出的,還是其他什麽人發出的。
    ……奇怪。明明像是從後麵傳來的啊。不過因為是夢,所以什麽荒誕的事情都可能發生。
    當她再將頭扭回來後,卻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個異常清晰的身影。
    ……不是人類。是一隻獸形的……動物?
    但沒有見過這種品種啊。
    天地都是混沌一片的,卻隻有那個身影清晰得令白綏不敢相信。
    “怎麽回事?……”白綏下意識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去看向它。
    它似乎也在看自己。
    冰冷的眼神。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令旁人不敢接近的高貴與孤傲。
    白綏明明不覺得冷,卻也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
    是因為它的氣勢?……什麽啊這……
    那聲“雷伊”不是它叫的吧?它看起來不像是會說人話的樣子啊?
    正當白綏疑惑著想向前走到它身邊時,突然她清楚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咚。
    ?……
    咚咚咚。
    啊……
    怎麽回事。
    白綏知道這是自己心髒傳來的聲音。她驚恐地睜大了眼,雙手顫抖著捂住自己的胸口。
    咚咚咚咚。
    為什麽跳得越來越急促?……
    她已經沒有心思在意那個動物的來曆。
    夢裏,為什麽會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這是怎麽了。
    好難受。
    好難受……
    好難……
    突然,白綏聽不到心跳聲了。
    取而代之的,是胸口傳來的劇痛。那種像是被什麽東西直接刺穿了心髒般的疼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綏想喊出來,但發現自己已經完全發不出聲音了。
    白綏僵硬地低下頭,看向自己的心髒。
    不是“好像”被什麽東西刺穿了。是確實。而且是一隻手。血淋淋的,手。
    怎麽?……怎麽這樣的?……怎麽會這樣?
    什麽啊到底怎麽了啊??……
    為什麽啊!!!
    白綏倒地時的最後一眼,是落在不遠處的那隻獸形動物身上的。
    ……它也倒在血泊裏啊。
    ……
    這段夢結束後,白綏卻並沒有因此驚醒,而是繼續睡到了天明。
    直到她醒來時,才再次想起夢裏的一切。
    那種疼痛她已經不能再次感受到了。她覺得眼角濕漉漉的,下意識地揩了一下。
    是淚。
    是痛得流淚了,還是其他什麽原因。
    白綏一摸自己的後背,滿是冷汗。
    “……媽呀,做的什麽鬼夢……”白綏揉了揉太陽穴。
    不過這次夢真的很奇怪。除了自己能夠在夢境中自由活動外,還有自己居然清楚記得自己在夢裏做了些什麽。
    而且那種疼痛……也太真實了吧。
    真實到想哭了。
    之後白綏便將自己夢中的經曆給大家說了一遍。
    “哎?……真的嘛,好神奇啊。”卡修斯感歎道。
    “哇哇哇,綏姐姐!~能不能詳細說一下心髒被刺的感受呢!”皇甫雪瀾意外地對這種東西很在意,嚷道。
    “……反正很疼。”白綏詞窮道。
    真是的,大過年的做這種夢,一點都不吉利。白綏心中嘟囔道。
    大家似乎對白綏所夢到的獸形動物以及誰挖了白綏的心髒都不感興趣,隻停留在感歎白綏的夢之真實。
    “你胡編出來誆我們的吧?”蓋亞質疑道。
    “我要是胡編的幹嘛不編個好點的?非要編個我被捅死的啊?”白綏翻了個白眼反駁道。
    “……有點道理。”
    ——
    貝希萊殤坐在窗邊,單手撐著臉,看著窗外。
    “……這的雪不行啊。”貝希萊殤吐出幾個字來。
    “比起塞西利亞星的雪,確實不算什麽。”貝希凜諾冷笑道。
    “喂,你不要隨隨便便插話好嗎。”貝希萊殤是在自己的臥室中,所以可以肆無忌憚地和“自己”說話。
    “真是個自傲的家夥。”貝希凜諾用一種古怪的腔調說著,“眼裏容不得沙子,卻沒有意識到自己本來就是個垃圾。”
    貝希萊殤麵帶僵硬的微笑,緩緩從嘴中舒出一口氣。內心勸自己不要和“自己”置氣。
    但是沒有辦法對自己的所謂“第二人格”造成物理傷害,她好氣哦。
    貝希萊殤索性拿了個可憐的布偶,上麵貼上寫有“貝希凜諾”字樣的紙條,隨後不知從哪拿了幾根針。
    毫不留情地戳在布偶上。
    “啊,你在為我針灸嗎?謝謝您嘞。”貝希凜諾見貝希萊殤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忍不住調侃道。
    “閉上你的嘴。”貝希萊殤拔出一根針,又狠狠地戳在同一個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