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局勢初定
    查凡目光收緊，他的手依舊搭在桌邊，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木麵。
    他耐心有限，而眼前這個青年讓他心生戒備。
    青年的出現並未掩蓋行蹤，反而有種故意顯露的意味，更像是在試探他。
    青年挑眉，看著查凡微微偏頭，嘴角的笑意顯得漫不經心。
    他握著長杖的手放鬆下來，似是在思考下一步的動作，片刻後才慢悠悠地開口：“查凡是吧？
    黃木宗的‘傳奇人物’，果然沒讓我失望。”
    “我的名聲如何，用不著你評判。”查凡直視他，語氣不容置疑，“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麽？”
    青年放聲笑了兩聲，那笑聲在偏殿裏顯得異常空洞。
    他將左手負於背後，稍稍前傾，壓低聲音，“真是個有趣的家夥，不愧是從死地活過來的人，膽子可比從前大了不少。
    不過，我是來談交易的。”
    “交易？”查凡眼中閃過一抹冷光。他不動聲色地將靈力悄然調動至掌心，做足隨時反擊的準備。
    這個青年不速而至，又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擺明了來者不善，“你是什麽人？”
    聽到這話，青年眉毛一挑，似乎對查凡的直接也有些意外，不過片刻後，他將長杖插在身旁，不緊不慢地回答：“我是樂聰。
    真靈宗外門弟子。不過，為了今日見你，算是改了行，暫時當個情報販子。”
    真靈宗的名字並不陌生，雖不是十大修仙大派之一，但也位列次等，不是黃木宗這種下九流門派能比的。
    查凡微微低頭，掩飾住眼底的一絲不屑。他知道樂聰絕不是普通的情報販子，真靈宗弟子豈會輕易為他跑腿？
    他試探性地問道：“真靈宗弟子會千裏迢迢跑來這個小地方？
    為了情報交易，浪費靈力值當嗎？”
    “當然值當。”樂聰臉上的笑容愈發明顯了，“況且，你可別小看了自己。
    再怎麽說，你也是‘廢柴’變‘異類’的代表啊，這麽大的反轉，任誰都會覺得耐人尋味吧。”
    查凡聽了他的調侃，卻並未順著話題細究。他冷聲道：“我對自吹自擂沒興趣。
    若你今日隻是為了看熱鬧，我也沒興趣奉陪。”
    樂聰微微一頓，隨即嗤笑一聲搖了搖頭，“真是有意思。
    我今日到此，隻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聽聽一則與黃木宗、甚至你小命攸關的消息？”
    “哦？”查凡挑眉。他表麵仍顯得雲淡風輕，可內心早已掀起一陣波瀾。
    對方顯然已經摸透了一些內情，否則斷不會將他逼到這種進退兩難之地。
    他沉聲問道：“什麽消息？”
    “我剛才說了是交易。”樂聰笑得有些愜意，“給我點好處，我就告訴你。
    否則，這秘密甚至可以幫你最大的敵人一夜飛升。”
    查凡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銳利之色。他意識到對方不僅掌握了重要信息，還試圖借此威脅自己。
    他沉默片刻，壓住怒意，道：“每筆交易都有個前提。
    光靠你嘴裏一句‘秘密’，就想讓我交出東西，這種‘生意’虧得我可不幹。”
    樂聰的笑容依舊掛在臉上，可目光卻漸漸變得冷肅，“查凡，我都親自來了，你還覺得我會無事找你耍著玩嗎？
    不過——我倒很欣賞你的謹慎。行吧，給個承諾。
    隻要你答應這個條件，我就先說出一點來，如何？”
    查凡沒有急著答話。樂聰所謂的“欣賞”或許隻是一種言辭上的牽製，但卻讓他意識到對方並不急於撕破臉皮。
    這表明，這場對話他還有一定的主導權。但問題是，對方究竟是個怎樣的角色？
    為何盯上了現在的自己？
    樂聰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慮，忽然上前一步，直視著他的眼睛，“不如這樣。
    我讓你心服口服，如何？”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卷發黃的獸皮，遞到查凡麵前，“這是黃木宗一次弟子宗門考核敗北後被暗中處理掉的名單，一共十五人。
    其中心魂印記已斷，還是我輾轉多次，才尋到了殘餘線索。”
    查凡不動聲色接過，略一掃視，臉色頓時陰沉下去。
    上麵的每一個名字都熟悉得刺眼，甚至包括早已失蹤的青梅竹馬於雪。
    樂聰這時低聲開口，聲音壓得極低，“這些人本來沒資格成為犧牲品。
    但據我所知，是有人暗中參與了‘推薦’。若我猜得不錯，你的名字卻該排在第十六位。”
    話音落下，整個偏殿似乎陷入一片死寂。查凡感到血氣上湧，卻硬生生壓下所有衝動。
    他逼迫自己冷靜下來，沒有立即表態。他知道，樂聰還沒把底牌亮盡。
    “剩下的，全看你的選擇了。”樂聰話鋒一轉，轉身欲走，“若你想知道真正的幕後主使，三日後，一個血羽錐頭為信，靈溪鎮的寒橋下見。”
    樂聰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口，偏殿留下的卻是查凡一個人，長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