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浪費時間了，毒已入髓，即便尋來龍須草也沒有多大效果。”
    顧長青立刻出聲製止，這可是收服人心的難得機會，哪能錯失。
    當然，他這話倒也並非故弄玄虛。
    以方白羽目前的狀況，僅憑龍須草的藥效，確實已經無法根除，最多也就緩解毒性而已。
    想要清除毒素，七彩蜜丸無疑是最佳選擇。
    “那這下該如何是好？”
    蒙靖心急如焚，旋即他鐵塔般的身軀轟然跪地，“顧醫師，隻要你肯救我兄弟，以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
    方白羽頓時被感動得一塌糊塗，眼眶泛紅。
    如果自己還能活著，以後就不坑兄弟的錢了。
    “你的命自個留著，治療費到時用你的工錢抵扣便可。”
    顧長青搖了搖頭，淡然一笑。
    收服人心這等事，總要講究個水到渠成，太過刻意反倒落了下乘。
    隨即他手掌輕翻，取出一枚七彩蜜丸，“服下此藥丸，很快就能痊愈。”
    “就這？”
    方白羽端詳著細如芝麻的七彩蜜丸，眼中有些錯愕和狐疑。
    “少囉嗦，趕緊吃。”
    蒙靖接過七彩蜜丸，一把奪過藥丸，直接塞進方白羽口中。
    丹丸入嘴即化，瞬間化為一股暖流順喉而下，迅速流淌全身奇經八脈。
    所過之處猶如春風化雪，盤踞在經脈骨髓中的墨色毒霧盡數消融。
    方白羽眼睛一亮，感覺身體機能正迅速痊愈，不似剛才那般虛弱無力。
    “太神奇了！”他驚訝地站起身，蒼白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紅潤。
    蒙靖見狀大喜：“療效果真極快！”
    方白羽滿臉興奮，試著蹦跳了幾下，精氣十足。
    雖然體內還有餘毒並未徹底清除，但對自己生命已沒有多大威脅。
    “我這裏還有兩粒藥丸，你每日服一粒，應該就能徹底恢複。”
    顧長青拿出僅剩的兩枚七彩蜜丸，交給了方白羽。
    “顧醫師，這幾枚藥丸多少錢？”蒙靖好奇詢問。
    顧長青淡淡道：“今天柳如芸跟我買了一枚，價值一萬銀錢。”
    聞言，蒙靖心頭猛然一震。
    三枚，豈不是三萬！
    我的乖乖……
    方白羽喉嚨滾動，握著那兩枚七彩蜜丸的手微微顫抖。
    三萬銀錢！這幾乎是自己在黑市販賣情報數十倍的收入了！
    “顧醫師……”方白羽聲音有些發澀，“這太貴重了。”
    顧長青負手而立，臉上揚起一抹笑意：“藥是用來救人的，不是用來衡量價值。”
    蒙靖突然單膝跪地，抱拳重重砸在地板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顧醫師，多謝饋贈！”
    方白羽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複雜的光芒。
    他緩緩將七彩蜜丸收入懷中，然後單膝跪地，“顧醫師救命之恩，方某無以為報。”
    “從今日起，我這條命，連同整個情報網，任憑差遣！"
    顧長青唇角微揚，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既然你們二人都願意跟我，以後這醫館便是你們的立身之所。”
    顧長青手掌輕抬，一股渾厚元力自掌中湧出，竟隔空將二人虛扶而起。
    “好精純的元力！”
    方白羽心頭微怔，眼中的崇敬之意更濃。
    這修為，起碼已經達到了先天境！
    “白羽，你平時擅於搜集情報，想必也應該清楚天命殺手行的現狀吧？”
    顧長青坐在椅上，試探性地問道。
    “老板這是在考驗我的情報能力，可不能讓他失望。”
    方白羽心中暗忖，然後回應道：“我確實知道一些，說白了，如今就隻剩個空殼子。”
    “雖然我不知老板您現在已經招募了多少刺客，但在情報方麵，一直是天命殺手行的薄弱之處。”
    “此外還有一點，那便是沒有殺手行代理人，無法在黑市與雇主接洽。”
    “故而導致收入渠道皆要依靠中介商，除了抽取傭金，有時甚至會被暗壓差價，儼然就是中介商的賺錢工具。”
    聽到這，顧長青暗自點頭。
    方白羽在搜集情報這一方麵，確實極有天賦，完全將天命殺手行的短處盡數說出。
    至於所謂的暗壓差價，無非是雇主給出十萬酬金，中介商卻給殺手行開的報酬是五萬。
    整樁黑活搞下來，大頭都被中介商賺了去。
    “按我的想法，天命殺手行應當盡快招募個代理人，然後擴建情報網的規模，形成整套運營方式。”
    方白羽繼續道：“如此一來，以後就不用受製於中介商，從而創造更大的利潤。”
    顧長青略作思量，目光遊走在眼前的二人，隨即落在方白羽身上，“這個代理人的工作，隻能交由你做了。”
    “別，我可不適合。”
    方白羽連忙搖頭，“組建情報機構的事情，我出馬的話，保證肯定能夠完成。”
    “但是，代理人這位置卻絕非易事，需精通黑白兩道門路，更要能在各方勢力間周旋自如。”
    顧長青神色微動，看來代理人的能力，還挺講究的。
    “老板，我雖然能力有限，但有更合適的人選。”
    方白羽咧嘴一笑，“不過對方的性格有些另類，而且是個女子，就看您如何抉擇了。”
    聞言，蒙靖終於插上話了：“你說的該不會是蓉姐？”
    “喲，難得聰明一回。”
    方白羽眉梢輕挑，衝蒙靖投去個讚賞的眼神。
    他們二人現在都已加入天命殺手行，自然也得把蓉姐拉進來，共同輔佐老板稱霸黑市。
    “女的？”
    顧長青眸中閃過一絲訝異，“她當真可行？”
    “老板您放心，蓉姐肯定能行。”
    方白羽胸有成竹地說道：“她如今在黑市中可是小有名氣的代理商，專門為各方勢力牽線搭橋。”
    “論人脈和手腕，絕不輸陳奎那個老狐狸。”
    見顧長青仍在沉吟，他又補充道：“至於信任度，更不必擔心，我們仨從小在貧民窟相依為命，親如姐弟。”
    “明日我帶她來醫館，你見個麵就知道了。”
    顧長青卻搖了搖頭，“明天我有事要忙，改日吧。”
    隨即他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張大額銀票，遞給了方白羽。
    “這一萬銀錢你拿著，先把情報網搞起來，後續經費我會再補。”
    方白羽接過銀票，眼中精光閃爍，然後識趣地帶著蒙靖離開了醫館。
    以他對黑市的摸底，其實已然得知陳奎那樁黑活就是顧長青所接，明天應該會有所行動。
    然而此刻，顧長青卻未關注暗殺任務的事情，反而召出了虎蜂。
    剛才為救方白羽，七彩蜜丸已經耗盡，明晚便要參加拍賣會，必須重新煉製一些。
    “青州城的豪門貴族資產頗豐，府宅內應該種有靈植花草……”
    顧長青喃喃自語，旋即下令道：“虎蜂，去搜刮些花粉回來。”
    “嗡——！”
    虎蜂立刻飛掠而出。
    一時間，城內的各個豪門府邸，全都成為它光顧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