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卿玉，我眼睛壞掉了？”
    “……沒有。”
    “那是我的腿壞掉了？”
    “……也沒有。”
    虞皎生無可戀：“可我覺得我的眼睛和腿都壞掉了。”
    席卿玉無奈扶額：“皎皎，什麽都沒有壞，你應該是……”
    他斟酌用詞：“應該是變為獸形了。”
    虞皎懵逼：“但，但我是純人類啊，怎麽會有獸形？”
    獸人大陸上的人分兩種，一種是純人類，一種則是獸人，虞皎一直以為她是純人類。
    可看著漂亮的藍色魚尾，她不確定了。
    “皎皎，你應該是鮫人，問題來了。”
    席卿玉沉吟片刻：“我記得領主和我一樣，是章魚獸人，他可能不是你的親生父親。”
    虞皎：“？？？”
    席卿玉跟她解釋：“鮫人一族獨立於人類與獸人之外，他們生活在中央大陸。”
    “隻有父母雙方都為鮫人，生下的孩子才是鮫人。”
    虞皎感覺整個世界都被顛覆了，她成了鮫人，父親成了後的，嗯，也可能是養父。
    “其實有跡可循，”虞皎喃喃道，“我從小就沒見過母親，父親說母親在生我的時候難產去世了。”
    “他說他接受不了母親的死亡，避免睹物思人，就把母親的照片全都銷毀了。”
    仔細想想，再怎麽樣也要留一張，讓她這個女兒見見素未謀麵的母親吧？
    想到父親從小到大對她的溺愛，虞皎不想把他往壞處想。
    “難道我是被家人拋棄的？父親其實是我的養父？”
    席卿玉知道虞皎的心思，隻是那位領主大人，真的如虞皎所想的那般，隻是不忍心養女得知自己是被拋棄的而傷心嗎？
    他摸了摸虞皎的魚尾，隱晦提醒道：“皎皎，鮫人族子嗣凋敝，任何幼崽都會被好好保護，你不太可能是被拋棄的。”
    虞皎思考：“被抱錯？真假千金？還是滄海遺珠劇本？”
    席卿玉無語：“回頭把你看的小說都刪了。”
    父親已經去世，虞皎再糾結也得不到答案，她現在苦惱的是怎麽把魚尾變成腿。
    魚尾流光溢彩，微微晃動，深淺不一的藍色仿佛流水般，漂亮極了，但走路真是個問題。
    席卿玉對此一無所知，鮫人族向來神秘，見過他們的人都很少，更別提知道如何將魚尾化成人腿。
    好在參考獸人在人形與獸形之間轉換的方法，虞皎成功恢複人腿。
    由於席卿玉一醒來就發現虞皎變成了鮫人，隻顧著叫醒她，因此變回來後，她身上不著片縷。
    虞皎臉一紅，用被子遮住自己，“我的衣服呢？”
    席卿玉壓住心底的悸動，示意她看地上，“換新的吧，昨晚的皎皎太著急，我隻好……”
    說話間，虞皎看到了地上的睡衣碎片，她一陣羞惱，凶巴巴把席卿玉趕到浴室裏。
    席卿玉知道她害羞，沒說什麽，隻是臨走前將某個藏在被子裏的小姑娘撈出來，索要了個吻。
    將虞皎豎起來的幾根呆毛壓下去，席卿玉愉悅道：“報酬。”
    解毒的報酬。
    席卿玉收拾好在門外等候，虞皎磨磨蹭蹭好久，等臉上的紅暈消下去才慢吞吞出門。
    知道虞皎喜歡穿小裙子，席卿玉盡可能避免留下印子，這讓虞皎很滿意。
    除了些許異樣，其他的都還好，完全不像小說裏說的，渾身酸痛，累到無法動彈，連手指頭都抬不起來……
    虞皎胡思亂想時，肩頭一重，她抬頭看，席卿玉給她披上了一件針織外套。
    “穿得有點少，別著涼。”
    虞皎摸了摸毛茸茸的外套，很配自己今天穿的裙子，她驚奇道：“席卿玉，你織的？”
    席卿玉點頭，“閑來無事做的，喜歡嗎？”
    “喜歡喜歡，我還想要。”
    女孩嘰嘰喳喳在他耳旁提要求，席卿玉含笑道：“好。”
    可惜，溫馨的氣氛在下樓後被破壞了，沙發上，兩大一小一隻貓都在，聽到動靜，他們齊齊看過來。
    景藤翹著個二郎腿，陰陽怪氣：“呦，醒了？”
    房間不怎麽隔音，景藤幾乎沒睡，聽著隔壁的聲音，他徹夜難眠。
    隱約聽到虞皎去找席卿玉的原因，景藤委屈，為什麽不去找他？
    他也可以，明明白天的時候，她說很舒服……
    蕭黎插嘴：“雌主不找我，是因為我的房間遠嗎？”
    “不是，”虞皎老實回答，“主要是沒想到你。”
    蕭黎：“……”
    紮心了。
    “噗嗤”
    景藤的笑聲響起，蕭黎無聲哼了下，“有些人的房間就在隔壁，看來雌主意屬席卿玉當正夫，我等爭不過，實在爭不過呀～”
    笑容不會消失，隻會從一個人的臉上，轉移到另一個人臉上。
    景藤把自己氣成河豚，決定今天一天不跟虞皎說話。
    隻是，當虞皎坐在他身邊位置時，他就顧不上了。
    虞皎勾了勾他的手，軟聲道：“生氣了？就算你不是正夫，可在我心裏，你是第一位呢……”
    席卿玉係圍裙的動作頓了頓：“那我走？”
    當著我的麵說這種話，真的好嗎？
    虞皎衝他擺擺手：哄人呢，別打岔。
    席卿玉無奈聳肩，轉身去廚房。
    蕭黎做好早飯了，可做出來的東西……席卿玉實在不敢讓虞皎入口。
    等他再出來的時候，景藤已經被哄好了，正抱著虞皎的腰蹭蹭蹭，蕭黎沒骨頭似的靠在沙發上，背地裏用尾巴勾著虞皎的手。
    遊焉離他們老遠，臉上無悲無喜，跟要遁入空門似的，隻是眼神時不時朝虞皎那邊飄。
    席卿玉掃了一眼，默默記下，回頭再收取他該得的好處。
    【宿主，虞皎並未中毒。】
    “要你說？”
    獸夫剛被送來就死了一個，慕如霜很是煩躁。
    她得知君寅變小了，還混進了虞皎家裏，就讓係統給他送了瓶毒藥。
    隻要虞皎吃下一點點，就會在幾小時後斃命。
    可是，該死的係統拿錯了，把她給不配合的獸夫準備的情藥拿混了！
    昨晚在床榻間，她正準備享用時，獸夫忽然七竅流血，把她嚇了一跳。
    【宿主，糾正一下，是你給錯了。】
    不背鍋哈。
    慕如霜並未理會它，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她很是懊惱。
    虞皎的五個獸夫她都想要，也不知道虞皎睡了哪個，千萬別是席卿玉。
    治愈精神雙異能，她覬覦已久。
    【別想了，睡的席卿玉。】
    慕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