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 章 氣急敗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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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建勳將手邊的茶杯砸了出去,臉上帶著怒意:“我去他娘的!老子什麽時候見過日本人的絕密資料了?!”
    嫁禍!這是栽贓!是陷害!那群日本人瘋了吧?跟個狗似的咬他做什麽?!
    說起這件事要倒回今天早上。
    陸建勳起了個大早,準備去張啟山府上探探底,鬧一鬧,最近一直看見張啟山的副官,沒見張啟山人影,他嚴重懷疑張啟山很可能已經不在長沙了。
    哪能想到自己剛一開門,那群日本人莫名其妙的就闖進來,非說他拿了他們的絕密檔案?
    這是栽贓,是陷害!他這幾天安分守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了去找找張啟山副官的茬,他什麽也沒幹!
    那個日本女人居然還敢威脅他,說什麽不把資料給他們送回來,一定要他好看?
    他請問呢?什麽檔案?什麽資料?陸建勳根本聽都沒聽過!
    當然要說起這件事情的起因,那可能還要往前再倒一倒。
    事情發生在前一天的夜半。
    謝淮安拎著自己的刀站在日本領事館的書房門前,一邊給陳皮放風,一邊催促。
    “巡邏的剛過去,現在跳下來。”
    屋頂上的陳皮動作迅速的翻下來,看著謝淮安熟稔的模樣沉默一瞬:“你為什麽看著這麽熟練?”
    【還能為什麽?沒少幹偷雞摸狗的事唄。】
    謝淮安:
    “家裏訓練身手,翻牆的速度不夠快會死。”
    陳皮原本有些看樂子的表情一頓,翻個牆不夠快就要人命?
    抬眼打量了側身躲在窗戶口的少年,這人身手那麽好,不會就是這樣練出來的吧?
    “愣著幹嘛?裏麵沒人,進去。”
    陳皮回神,暗罵一聲,這個時候走什麽神啊。
    見他翻了進去,謝淮安也閃身進去。
    二人趁著天黑,目光落在很高的書架上。
    陳皮有些不耐煩:“這得找多久?我們怎麽知道上麵哪個東西重要?”
    謝淮安隻是輕描淡寫掃過書櫃,拿著刀就往地上的榻榻米砍去。
    笑死,重要的東西能放那麽明顯?
    按照日本人的邏輯,差不多都在這榻榻米的暗格裏呢吧?
    隻是那應該是一群文盲,沒聽過一句話。
    【人往高處走,賊往低處偷。】
    果不其然,下一瞬謝淮安就看見那格子裏塞的一遝紙。
    陳皮對謝淮安這格外熟練的偷雞摸狗的動作有些懷疑,這也是他家裏人教的?
    他們都教了些什麽啊
    “東西到手了,你說要嫁禍,嫁禍給誰?怎麽嫁禍?”
    謝淮安捋了捋袖子,沒回答他,隻是問係統:“你確定日本人已經知道張啟山不在長沙城的事了?”
    【確定。】
    很好,高端的嫁禍往往隻需要最樸素的手段。
    謝淮安拿著刀在他們牆上刻下一行字。
    陳皮看著那行‘張啟山到此一遊’攔住謝淮安,聲音壓的很低:“不是說嫁禍給張啟山會連累我們嗎?”
    謝淮安從懷裏掏出白天碰瓷某陸姓人員那裏偷的扣子,隨手扔在地上:“我沒說嫁禍給他啊。”
    待到天蒙蒙亮,田木良子打開書房後傳來一聲怒罵。
    巡崗的人齊齊站成一排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被牽連。
    “你們到底是怎麽巡的崗?!為什麽書房重地還能讓人摸進來?!”
    田木良子身邊站著的人顫顫巍巍指著那牆:“是是張啟山的人。”
    “啪”田木良子想也不想甩給他一個巴掌。
    “蠢貨!張啟山都不在長沙!哪來的張啟山到此一遊?明晃晃的嫁禍你瞎嗎?!”
    如果是平常,田木良子會在明知是嫁禍的情況下找上張啟山,但現在不是尋常情況!書房裏丟的東西非同小可!
    必須找到真正的賊!
    “長官!這這有個扣子。”
    田木良子的臉上帶著怒氣,倒是她忘了,長沙裏能有幾個敢嫁禍給張啟山的?又有幾個敢真的跟他那個長沙布防官作對的?
    隻有那位剛被調來的陸長官了!
    好啊,陸建勳,她本來還想親自找上門合作的,如今看來真是什麽人都敢對他們大日本帝國不敬了!
    田木良子帶人找上陸建勳的時候,謝淮安和陳皮剛收拾完自己一身的露水,準備回去休息。
    【陸建勳知道後估計臉都該綠了吧?】
    謝淮安不以為意:“咋了,虧待他了?我不是幫他給張啟山送了個麻煩嗎?”
    係統幸災樂禍,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日本人的怒火最終隻會放在陸建勳的身上,等張啟山回來,日本人還沒拿到自己想要的資料,他們根本不會有多餘的精力再去找張啟山麻煩。
    一手好牌。
    【真蠢。】
    “未必,隻是他們現在氣急,沒多少時間思考,說不定哪天冷靜下來了,覺得陸建勳那副蠢樣子想不出來這麽白癡的嫁禍方法,醒悟了呢。”
    【還有可能到時候看見他那副蠢樣子,更加堅信是他偷的了。】
    也是,謝淮安躺在床上笑了半晌,人怎麽能快樂成這樣!
    陸建勳府上
    “他奶奶的!我陸建勳也是他娘的日本人能惹的?來人,給我抄家夥,上門問候問候發生了什麽事!”
    陸建勳吐一口唾沫,日本人讓他給他們個交代?他還沒讓他們給他一個交代呢!
    什麽玩意兒就讓他陸建勳背這個鍋?這不明擺著日本人欺負他老實嗎?
    日本領事館
    “你他娘的田木,你瞎了狗眼?不識字啊!這上麵寫的幾個大字看不見嗎?!‘張啟山到此一遊’!”陸建勳氣急敗壞的指著牆上的字,他就說是日本人找茬吧?
    這不寫的清清楚楚,是張啟山幹的!
    田木良子冷笑:“陸長官不是把我們當成傻子吧?張啟山都不在長沙,他怎麽會來這裏?”
    陸建勳一聽張啟山不在長沙,喜上眉梢,喲,不在?不在好啊,不在棒啊。
    但在田木良子眼裏卻是陸建勳果然不知道張啟山不在長沙了,所以他栽贓一事是成立的。
    好啊,果然是他!
    “陸長官如果不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交代,我隻能發電報問候一下陸長官的上級了。”
    陸建勳高興的表情一壓,高興早了,忘了還有這群煞筆。
    “交代什麽?這是我做的嗎?你們憑什麽認定這是我做的?”陸建勳不滿,這群日本人怎麽回事,張啟山不在了,長沙裏他就是老大,怎麽敢跟他亂叫的啊。
    如果是平常,日本人確實不敢這麽叫囂,但那東西實在太重要了,鳩山君這麽多年的心血要是毀在他們身上,天皇一定會要了他們的命。
    “這是陸長官的扣子吧?先別急著狡辯,您不妨看看自己的袖口。”
    陸建勳瞳孔微縮看著那枚扣子,那確實是他的扣子。
    他突然反應過來摸了摸自己的袖口,想起昨天下午拜訪完解九爺回來的路上撞上一個十來歲的孩子。
    媽的。
    被人算計了!
    “這扣子分明是有人從我這裏偷走的。”
    田木良子顯然不信,她剛才可看見陸建勳提到扣子時眼神一變,又下意識的摸自己的袖口,回憶著什麽?
    定然是回憶起自己昨天晚上偷東西時不小心落下的扣子!
    當一個人堅定自己想法的時候,說再多的東西也是沒用的,就像現在。
    陸建勳,百口莫辯。
    “張啟山後天差不多也該回來了,他欠我個大人情。”謝淮安收拾著自己行李,他治好丫頭後隻有七天,必須早作打算。
    其實說是收拾行李,並沒有多少要帶的,除了係統給的衣服,都不同程度的有些磨損,之後二月紅大概是覺得自己平白欠他個人情,又找人給他裁了兩身。
    【拿夠七天穿的就行了,下次醒來你說不定就用不上了。】係統看著他大包小包的往裏裝有些頭疼,就活七天而已,這架勢好像要活很久一樣。
    自己還有多少時間心裏沒點逼數。
    謝淮安收拾東西的手停下,聽見這話有些激動:“什麽意思?我下回醒來就不是小孩了?”
    係統沒作聲,算是默認,到長沙以來,雖然謝淮安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是個很靠譜的人,但畢竟是個十幾歲的孩子,總會有人擔心一些別的問題。
    【隻是有個問題,四十二年前古墓裏不少張家人見過你,四十二年後的長沙你又用現在的樣子跟不少人相處,這在別人眼中你已經停止了生長,沒道理許久之後再遇見你又能正常生長了。】
    謝淮安根本沒把這事當問題:“不是有個東西叫縮骨功嗎?我在長沙這段時間用的是縮骨功,就說四十二年前出了事,用了縮骨功躺在棺材裏,醒來後發現自己變不回去了。
    以後要是再遇見,就說回了趟家,家裏長輩給治好了。”
    嘖嘖嘖,這借口,謝淮安頗為滿意,簡直完美好吧!
    他將收好的衣服扔到床邊,又把租來的長刀跟那些衣服放在一起,直了直腰,現在好了,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但沒等謝淮安坐下休息,身後的門被“唰”的一聲踹開。
    謝淮安:
    陳皮,真的沒有人說過,你挺沒素質的嗎?
    【有素質他還能是陳皮?】
    陳皮本來是聽他的幾個弟兄說日本人找上了陸建勳,想來問問謝淮安到底怎麽回事,結果一推門就看見謝淮安一副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的樣子。
    “你要走?”
    青年眉頭一皺,他知道謝淮安先前不住在紅府,如今也隻是以為他要搬回去。
    誰料謝淮安卻想起了陳皮好像跟瞎子打過交道這件事,這不巧了嗎?萬一沒等到瞎子回來,那一棺材的錢就隻能托人交給他了。
    “你認識瞎子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