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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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晨歎出一口氣:“不要再去奢望君臣之禮,君為君,臣當為臣,君不為君,臣便不必為臣!”
“太平和安逸,從來都不存在楊家的骨血之中!”
“六叔,丟掉幻想,準備打仗!”
“血海深仇,不得不報!”
……
皇宮之中,河陽公主的殿中。
蕭知月正聽著梅香帶來的消息。
“你是說,楊晨主動找父皇,要個能帶兵的官職?”
梅香點了點頭:“是啊,公主殿下,最後陛下封楊公子為定遠將軍,還給了他一個團的編製,讓他自行招募兵員。”
說罷,梅香撇了撇嘴。
“殿下,你說這楊公子是不是傻啊,這種條件,他居然也敢答應。”
“弄出一個團來,自己招兵買馬,連糧餉也要自己負責,自己去買武器甲胄,訓練出來的軍隊,卻要幫別人去打仗,這不是給他人做嫁衣嗎?”
蕭知月聽後,最近卻微微翹起。
梅香一愣:“殿下,您笑什麽,您是不是也覺得楊晨傻?”
蕭知月無奈道:“我是笑你傻,明明楊晨占了便宜,你還覺得他吃了虧。”
梅香歪著腦袋大為不解。
“啊?為什麽啊?”
“他破了金酒的案子,這麽大的功勞,卻換了一個有名無權的五品將軍!”
“想要領兵打仗,還得自己招兵買馬,怎麽看也都是他吃虧了啊!”
蕭知月聞言笑道:“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李景文就是一個替罪羊。”
梅香問道:“替罪羊?”
“殿下的意思,是說這金酒,和李大人沒有關係?”
蕭知月點點頭:“這金酒看似簡單,但想要操盤此事,卷走一百萬兩白銀。李景文可沒有這種腦子。”
梅香皺著眉頭問:“不是李景文,那能是誰?”
“殿下你總不會告訴我,這是楊晨弄出來的吧?”
蕭知月抿了抿嘴。
“不知道,但我覺得,這事肯定跟楊晨脫不了關係。”
“我從金酒這件事上,感覺到有些蹊蹺,蹊蹺的讓我覺得又些陌生,這種感覺,我隻在楊晨身上有過。”
梅香眨了眨眼睛:“咦!殿下你說的好親密哦!”
蕭知月聞言,直接伸手捏住她的臉蛋。
“你個死丫頭!”
“還敢來打趣我了!”
梅香被捏的連連求饒。
“對不起,對不起,殿下我錯了!”
蕭知月又捏了兩下,這才鬆開了手。
梅香趕忙後退兩步,離蕭知月稍微遠了一點,伸手揉著被捏紅的臉,不解道。
“殿下,我還是不明白,楊公子為什麽非要兵權啊?”
蕭知月眼神微眯,思考片刻。
“不知道……”
“但他不是那種閑著沒事的人。”
“既然他主動開口索要,那估計有所謀劃。”
梅香歪著腦袋十分不解。
“謀劃?能有什麽謀劃?”
說著說著,梅香突然一愣,連忙道:“殿下,楊公子該不會是想,豢養私軍造反吧?”
看著她這一驚一乍的模樣。
蕭知月沒好氣道:“他就一個團的人,京城多少禁軍,他造哪門子的反?”
梅香撓了撓頭:“哦,說的也是。”
片刻後,蕭知月歎氣道:“就算他要造反,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天下姓什麽,是他們男人的事情,和咱們女人有什麽關係。”
“若是楊晨真能成……嗬嗬,說不定我還能坐上皇後的位置。”
……
李景文回到家中,看著家中一片狼藉,哀歎連連。
原本擺放珠寶字畫的地方,全都變得空空蕩蕩,甚至一些柱子上的金漆,都被皇城司的人刮了個幹淨。
李夫人見到他回來。
立刻哭嚎著,朝著他撲了過去。
“夫君!東西要回來了麽?”
李景文麵色難看,搖了搖頭。
“要什麽要,楊晨都送到國庫裏麵去了,怎麽可能要的回來!”
李夫人一聽,直接坐在地上撒起潑來。
“咱們啥都沒幹!”
“他憑什麽闖進來抄咱們家啊?”
“還說咱們和那個孫祥一起騙人,這分明是血口噴人!”
李景文沒有把錢要回來,反而還背上了一口黑鍋,本來就一肚子氣。
現在再看著李夫人,在他身前撒潑打滾,聲音尖細的嚎著,內心更加煩躁。
“站起來!別叫了!”
“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李夫人見他生氣,趕忙噤聲站了起來,但還是麵色不忿。
“你衝我吼什麽!”
“有本事你衝姓楊的吼去啊!”
“你個沒本事的東西,就知道在家裏橫!”
“家裏都被人家給搬空了,你就知道吼我!”
李景文也是頗為無奈,見夫人這麽生氣,隻好順著她說。
“你眼光放長遠一點,不就是沒了點銀子麽,至少我還是吏部尚書!”
“隻要我坐在這個位置上,想要弄銀子還不簡單?”
“我這可是個雁過拔毛的差事!”
“但凡經過我手的官員,哪個不得孝敬一二?”
“平時我還得去考察他們,我說他們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我說他們行他們就行,不行也行,給我銀子就行!”
“不就是沒了三十萬兩銀子麽!”
“不出兩年我就能給弄回來!”
聽到他這麽說,李夫人頓時寬慰了不少,但還是憤憤難平。
“那你可得多收點!”
“把咱們這次沒得銀子,連本帶利的都收回來!”
李景文撇了她一眼,冷哼一聲。
“哼!婦人之見!”
說罷,李景文便轉身回了房間,此刻他腦袋裏倒是沒有多少對銀子的貪欲,更多的是對楊晨的恨意。
至於對蕭澤……他不敢。
……
夜晚,楊晨正在被熊武揉捏肉體,突然聽到了外麵的敲門聲。
楊晨趕忙讓熊武起來。
不然大半夜,兩人這個姿勢,確實容易引起誤會。
打開門之後,他才發現是楊延昭站在門外。
此刻的楊延昭,與白天,簡直判若兩人,整個人頹廢,憔悴,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打擊一般。
也難怪,一個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為蕭家保衛邊疆上百年的楊家人,知道自己全家人,竟然險些被皇帝害死……
這種巨大的落差,不是誰都能接受的。
更別說,那一具具屍體,就死在楊延昭麵前。
“六叔,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