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事情，江然倒無所謂，幹脆就讓王清照給他按按了。
    就當放鬆全身筋骨。
    別說，王清照應該真的是專門花時間學的，按摩按的還挺舒服的。
    尤其是，給他踩背。
    而等到一通按摩下來後，也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了。
    這個時候，王清照從江然的背上下來了。
    就站在江然身體旁的柔軟的床上，盯著還趴在床上的江然，就問：“你是原本的江然，還是他的某個次人格？”
    忽然的一句話。
    讓本來就有些幽冷的房間，溫度一下子給徹底掉了下去。
    畢竟這句話來的過於突然，剛剛還是柔情，現在卻是強硬的很。
    江然沒吭聲，像是沒聽見。
    不過，王清照也沒有再問，隻是目光灼灼。
    江然仍舊沒有回頭，幾分鍾後，他平穩的聲音，傳出：“為什麽你會這麽問呢？”
    王清照說：“我知道你有人格分裂症，畢竟你的米國藥還是我給你買來的。”
    “而且，我還見過你的其中一個人格，那個人格，很像是女性。”
    “所以你的體內，肯定有好幾個次人格。”
    “至於，為什麽覺得你不是主人格。”
    “其實從我們今天見麵，我開車去你公寓門口接你。”
    “你給我的感覺就和平常不對。”
    “言行舉止和平常的就有些格格不入。”
    “之後相處的時間，尤其是在飯店，你一拳就打昏了一個壯漢。”
    “我所了解的江然，根本沒有這麽強大，且暴力。”
    “如果是之前的江然，他應對晚上的情況，會上前幫忙，但絕對是以理服人，不會輕易的動用武力。而且他也沒有武力，純屬戰五渣。”
    “當然，讓我更加確定的，還是我和你半個小時前，坐在床上的對視。”
    “以往的江然，我很明顯看的出來，他的眼神，對我有，男性對漂亮女性，那種天生的占有欲，渴望，盡管之前的江然，不是個流氓，但我的漂亮，身材，肯定是吸引他的。”
    “他也很明顯，是個正常男人，喜歡漂亮女人，隻是很克製，不會冒冒失失。”
    “但你呢？你的眼神看我跟一灘死水一樣。”
    “一點想要得到我的欲望都沒有。”
    江然突然嗬嗬一笑：“就這些？”
    王清照說：“還有最後一點，我給你按摩，一個美女。”
    “你下麵那玩意，竟然一點反應沒有！”
    “就算，給你按摩的是個長相普通的女人，但身體接觸，也會讓你起反應的。”
    翻轉了身體，江然坐在了床上。
    抬頭，直勾勾的盯著王清照，嘴角控製不住的往上勾：
    “聰明，太聰明了。”
    “短短的接觸，就能看出這麽多，你說我該怎麽獎勵你？”
    “要不要我以身相許？”
    王清照低頭俯視江然：“所以你承認你是某個次人格了？”
    江然說：“如果我是次人格，你會怎麽做？”
    王清照：“我會帶你去看病，如果真正的你，回不來了，我們兩個之間的朋友關係也可以斷了。”
    江然冷笑一聲：“那你也不是特別聰明啊？你怎麽就肯定，畢業好幾年，之後的那次和胖子等人的同學聚會。”
    “你接觸的那個就是主人格呢？”
    “是不是先入為主害了你呢？”
    江然挑眉，饒有興趣的發問。
    他想要用這話，看到王清照吃驚，驚訝的臉色。
    但，並未得見，反而王清照的臉蛋，古井無波。
    王清照下床，穿著拖鞋，然後收拾了下衣服，坐在了床邊。
    斜看著江然：“我知道你話裏的意思。”
    “其實在那次同學會，以及之後的接觸中，我就發現了你和大學時期的不同了。”
    “不過，那時候，我隻是以為，多年不見，人的性格總要變得。”
    “而且，你和沈杏還分手了，給你的打擊應該不小。”
    “當然，最大的讓我判斷失誤的還是你得了精神病。”
    “既然你現在都這麽說了，那結論很簡單。”
    “大學時期的你，是1號。”
    “幾年後胖子的同學聚會上的你，是2號。”
    “現在的你是3號。”
    “你們雖然是同一具身體，卻不是同一個靈魂。”
    江然說：“和真相很接近，差不多了。”
    “所以呢？你準備做什麽？”
    王清照歎了口氣：“大學時期的1號還能回來嗎？”
    江然說：“徹底回不來了，別想了，倒是2號，說不定還能回來。”
    王清照不知道在想著什麽，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很久後，她對江然冷冰冰地道：“我走了。”
    ……
    次日，清晨七點多。
    幾個人收拾行李，退掉賓館。
    上了車，繼續開始前往那個陽市下麵，叫小石村的村子。
    今天的車內。
    氛圍明顯不如昨天。
    昨天，車裏麵，歡聲交談不斷。
    而今天。
    高陽如昨日一樣沉默開車。
    江然也是沉默看窗戶外風景，珍惜好不容易出來的日子。
    秦川和趙一晚坐在後麵，也是沒什麽聲音，各自玩著各自的手機。
    而昨日，聊得最歡的王清照和張雪。
    王清照也是呆坐在一邊，和江然的距離也保持著，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真相給了她太大的打擊。
    而張雪，也差不多。
    昨日的飯店事件，餘波仍舊在。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煩惱，好不容易一個煩惱消失了，另外一個新的煩惱就會悄然出來。
    開了三個小時，車子就到了目的地小石村。
    小石村就是個普通的村子。
    留守在這裏的村民，都是種菜，養魚，養豬，家禽為生。
    而，張雪他們拍視頻要包的魚塘，也就是在這種環境中誕生。
    車子來到了村子口，高陽就打電話聯係了魚塘主。
    他們與魚塘主聯係後，成功會麵。
    便是到了那個要包的魚塘。
    等到了這裏後。
    秦川和趙一晚，這兩個擔任著助理工作的已經開始找機位，拿著攝像機，隨時準備拍攝。
    江然和王清照站在一邊，時不時看著魚塘，時不時又看著張雪她們。
    而很快，張雪的拍攝包魚塘視頻就開始了。
    出鏡的人，就是張雪以及那個魚塘主。
    高陽從來不在張雪視頻裏露臉，當然，偶爾也露過，都是跑龍套。
    他現在也手握一台手持式攝像機，在另外一個角度，拍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