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章 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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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飛霜勾了勾小狗的腦袋。
    她道:“因為我見過狗吃……”
    飛霜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小奶狗現在隻能吃奶,還不能吃那個呢。”
    雲清嫿搖搖頭,“那也不行,更何況貓貓狗狗容易傷人,若是被趙婉寧利用,栽贓我怎麽辦?”
    “那就把它送人?”飛霜問。
    她頷首,“等把它利用好了,就送人。”
    飛霜將小狗安置在墊了衣物的竹籃裏。
    ……
    盡管皇上沒有責罰裴宴庭,可還是下令不準他陪伴狩獵,命他當日折返回城。
    這跟當眾扇了裴宴庭耳光無異,裴雲澈心中大喜,邀請裴墨染在帳中飲酒。
    亥時,雲清嫿沐浴後便上了榻。
    飛霜剪去一截去燈芯,“裴雲澈雅正克製,今日倒是少見的放縱。”
    雲清嫿一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絞著胸前垂落的發,媚態橫生。
    “他吃醋了,不想放裴墨染回來。”她玩味笑著,燭光映照在稚嫩的臉蛋上襯出別種風情的嬌媚。
    飛霜諷刺道:“看來裴雲澈已經被您拿下了。”
    “不!”雲清嫿很清醒。
    男人為你吃醋,不一定是愛你;男人心疼你,不一定是愛你;男人說要娶你,也不一定是愛你……
    裴雲澈隻是見不得,他的所有物被其他人染指罷了。
    正說著,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飛霜立即掀開營帳,“王爺。”
    裴墨染看著榻上側躺著的雲清嫿,穿著一席白裙,宛若一尊玉雕的仙子,心像被貓兒撓了一下。
    他生得極好,劍眉星目,眉飛入鬢,薄唇總是蘊著薄紅,因為在邊關鎮守多年,肌膚呈淡淡的小麥色。他寬肩窄腰,身材頎長,畢竟是二十二歲的年紀,不怒時周身總是透著一股意氣風發的少年氣。
    “王爺……”雲清嫿下榻,光著腳踩進繡花鞋裏,上前扶他。
    裴墨染渾身一股酒氣,走路也不太穩當,他垂首,捏著她的臉,“蠻蠻,喚本王夫君。”
    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吩咐道:“飛霜,去備水。”
    “是。”飛霜偷笑一聲,立即出去。
    雲清嫿去往矮桌前,給他倒了杯水,“喝些茶吧。”
    裴墨染頷首,他朝她走來,腳下一個不穩,被凳子腿絆了一下,險些摔倒。
    撲哧——
    她沒忍住笑出了聲。
    裴墨染狼狽的抬眼,棱角分明的臉上染了幾分紅暈,幽幽地盯著她。
    雲清嫿頓感毛骨悚然,連忙收笑,“快喝茶吧。”
    他大步走到她身邊,挨著她坐下。
    接過茶,他囫圇喝下後,啞聲問:“你方才笑話本王?”
    “沒有。”她一本正經。
    “你方才就是笑了,本王聽見了。”他捏著她的下巴,一雙桃花眼居高臨下地看她。
    她垂下眼,“您喝醉了,聽錯了。”
    裴墨染正欲發話,她猝然撲進他懷裏,“您又欺負我!”
    淤堵在心口的愁悶,瞬間化解一半。
    他知道她在耍賴,想要蒙混過關,但他對她的示弱很受用。
    “逗你玩呢,怕什麽?”他摟住她,“送你的狗,可喜歡?”
    “喜歡的。”她抬起雙眼,眸子晶亮,仿佛其中閃耀著星河,天真透徹。
    裴墨染心想,皇兄出的主意可真好,蠻蠻果然很喜歡。
    “蠻蠻,本王已向父皇上書,自請前去西南剿匪,快則一個月回來,你照顧好自己。嗯?”他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柔和。
    她的黛眉微蹙,眼神晦暗,“……”
    “怎麽了?”裴墨染不解地問。
    雲清嫿枕在他的胸口,悶悶地說:“妾身擔心夫君,妾身不想讓夫君涉險。”
    裴墨染的心悸動不已,一道暖流從心上劃過。
    所有人都問他有沒有把握,都讓他不要輕敵,可隻有她一人擔心他的安危。
    同樣的事情,在西北也發生過,他跟瓦剌交戰到了白熱化,趙婉寧卻隻是祝他必勝,讓他一定要拿下被瓦剌侵占的城池……
    但,雲清嫿或許是裝的。
    思及此,他想要試探一番,他佯裝生氣道:“本王可是大昭戰神,本王的實力你不放心?你不相信本王?”
    狗男人可是男主,有男主光環。
    她擔心個鬼!
    雲清嫿從他的懷中起身,正視著他,“妾身自然相信夫君,但是夫君一定不能受傷,要是留疤了,我就不喜歡了。”
    “蠻蠻的意思是,現在很喜歡本王?”他心中極悅,將臉湊到她麵前笑著反問。
    這副賤嗖嗖的模樣,讓她真想給他一巴掌。
    雲清嫿登時臉紅到了脖頸,她惱羞成怒地沉了臉,起身要走。
    他好死不死地扯住她的袖口,“蠻蠻,等本王剿匪回來,我們圓房可好?”
    她扯了扯衣袖沒扯動,臊得捂住他的嘴,“別說了……”
    “如何?”他追問,就好像她不點頭,就不放她走。
    就在這時,飛霜帶著人端水進來。
    “王爺,熱水備好了。”
    雲清嫿立即將衣袖抽走,逃似的上了榻。
    裴墨染進了屏風後嗤嗤地笑了。
    他背信棄義了婉寧,他都不糾結了,她擰巴什麽?
    他必須要跟她好好說說。
    裴墨染急匆匆的沐浴後,身上的水都沒擦幹就穿著褻衣上了榻。
    跟平常一樣,她還是背對著他。
    他熟稔地抱住她,輕啄她的後頸,“知道你沒睡,回答本王,嗯?”
    雲清嫿身子輕顫。
    狗男人!
    挺會撩撥啊。
    裴墨染感到她的顫抖,嘴角噙著壞笑。
    她真敏感。
    雲清嫿用手捂著後脖頸,轉過身,雙眼濕漉漉的。
    “母後都催了,你這麽喜歡小狗,也會喜歡孩子的。”他勸道。
    啊呸!
    她正好不喜歡小狗,更不會喜歡小孩。
    雲清嫿搖搖頭,“夫君,妾身不想變成壞女人……您跟王妃本是佳偶,妾身怎能橫刀奪愛?”
    “蠻蠻,本王不可能隻有婉寧一人,當年是本王年少輕狂,食言了。你怎會是壞女人?若說壞人也該是本王。”
    他對趙婉寧很愧疚。
    但他無法欺騙自己的心,他對雲清嫿的確有點動心了。
    雲清嫿頗有成就感,他肯接受自己變心,接下來的攻心,就會簡單許多。
    她捂住他的嘴,“您別這麽說,您此去西南剿匪正是為了王妃不是嗎?王妃會明白您的心意的。”
    裴墨染心中的愧疚,霎時又被減輕一半。
    是啊,若不是婉寧闖禍,他何必去賣命?
    這都是婉寧一手促成的。
    “蠻蠻,那枚荷包呢?”裴墨染忽然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