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常勝：“這個我是舉雙手讚成的。該說不說，大鵝的材料冶金鑄造機械什麽的都還是很強的。”
    程時：“趁著它亂，趕緊去多弄點資料回來。”
    馬常勝看了看手表：“吃飯吧。可不能餓著時哥。下午再來。”
    到了餐廳，馬常勝直接領著他們進了個小房間。
    吃的東西倒是跟外麵一樣的，饅頭，炒地三鮮，豬肉燉粉條。
    隻是相對安靜些。
    不然不停地有人過來跟程時打招呼，問問題，程時壓根沒法吃飯。
    馬常勝知道程時和蘇總工喜歡吃辣的，特地叫人拿了辣醬過來。
    三個搞機械的坐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
    程時還時不時拿紙和筆出來寫寫畫畫。
    馬常勝和蘇總工一對賬。發現兩邊發現遇見的問題都大差不差。
    蘇總工把之前程時跟他們提的意見講了一遍。
    馬常勝說：“誒，潤滑油這個我們有督促石化廠在研發了，今年應該能拿出相對好的結果來，到時候我叫人送樣品給你們試用，你們也提提意見。”
    蘇總工向他伸出手：“哎呀，馬廠長真是大氣。太好了。”
    馬常勝緊緊握住了他的手：“我們以後要多交流。”
    一直以來，軍工方麵都分了兩派。
    一派親俄，比如馬常勝，鄭擁軍，林國棟。他們之前去大鵝留學過，或者跟派到中國的大鵝的專家學習過。
    另一派是從學習漂亮國或者英吉利的技術開始。比如蘇總工。
    之前也是相互瞧不起，什麽資源都要搶，生怕對方把自己的技術學走了超過自己。
    現在有了程時這座橋梁，他們才發現以前有些狹隘了。
    有人敲門：“報告。”
    馬常勝以為是自己的哪個屬下，說：“進來。”
    剛才那個女飛行學員走了進來。
    她進來後，卻不說話盯著桌上的飯菜不出聲。
    剛才幾個學員聽說廠長跟程時在單間吃飯，以為他們在開小灶，都有些忿忿不平。
    覺得他們在搞特殊化。
    女學員自告奮勇來結果進來一看，發現桌上擺著的飯菜跟他們吃的一樣，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馬常勝問：“你有什麽事嗎？”
    女學員隻能紅了臉胡亂找了個借口：“我們想請程時同誌下午再給我們講講課。”
    馬常勝說：“我不是給你們專門指派了一個技術人員嗎？”
    女學員：“我覺得上午那位同誌沒有程時同誌懂得多。”
    這些年輕人完全沒有上下級的觀念。
    這種層層選拔上來的飛行學員更是個個眼睛長在頭頂。
    他的人再不好，也輪不到一個學員來嫌棄。
    馬常勝有些生氣，沉下臉：“你們教官是怎麽教你們的，你當兵入伍第一件事就是服從命令。你以為這是哪裏，還對老師挑三揀四的。來人，給他們教官打電話，叫人把他們領回去，我們教不了。”
    蘇總工忙說：“廠長別生氣。年輕人嘛，用於表達自己的想法是好的。”
    馬常勝這才哼了一聲轉開頭。
    他也隻是嚇唬一下這個女學員，不可能為這點小事跟飛行學校撕破臉。
    蘇總工說：“程時同誌技術水平確實高，比我們都高，所以他需要去更重要的崗位。派去教你們的技術人員也不弱。”
    本來他是為了女學員好，給她個台階下，結果那個女學員根本不領情。
    “還有什麽比教好我們這些未來的飛行員更重要的嗎？”
    蘇總工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了。
    程時也不耐煩了，說：“你當時你是誰？這是去飯店吃飯，點菜嗎？你想讓誰教你，誰就一定要來教你嗎？上午那個技術員再差，也至少比你們這些剛進來的學員要強，你有什麽資格來批評他。別說我不屬於空軍，就算我屬於空軍，你想讓我教，也不夠格。”
    那女學員紅了眼眶。
    那個技術員進來把她拉出去了，一邊向程時他們說：“不好意思。”
    他也很無奈，本想著大家都是成年人，吃飯什麽的不用他陪著，他也休息一下，喘口氣。
    結果這女的，就跑這裏闖禍來了。
    蘇總工等人走了，笑：“我感覺這女娃娃是衝時哥來的。”
    本來還有些不高興的馬常勝也反應過來了，說：“誒誒誒，一說還真是。”
    那他就犯不著生氣了，因為不是他的問題。
    不然總覺得這麽一個黃毛丫頭都能嘲笑他們的技術不行，太傷自尊了。
    程時皺眉：“我特麽真是躺著都中槍。這跟我有毛關係啊。下午換個地方吧。我很煩跟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糾纏，浪費時間。”
    馬常勝拍了拍他的肩膀，揶揄道：“隻能怪你太有魅力了，到哪裏都會有女人糾纏的。”
    程時下午跟蘇總工去沈州的汽車廠溜達了一圈。
    國家五年前啟動的“863計劃”，重點支持機器人控製器、傳感器、導航算法等關鍵技術研發，沈州的幾個研究單位承擔了多項國家級課題。
    汽車廠就是他們的實踐基地。
    別人覺得枯燥的生產車間，兩個搞機械的人卻看得津津有味。
    先城那邊回話說後天就能看，而且剛好有個技術研討會。
    程時和常勝他們索性次日直接就飛先城了。
    讓程時意外的是，他們從下飛機的時候，竟然遇見了段守正和穗城空軍基地的周安宇。
    周安宇也很驚訝，挑眉：“誒？你小子，覺悟不錯啊。我們還說要怎麽想辦法把你弄過來呢，結果你自己就來了。話說你怎麽那麽久都不來穗城，是上次把你搞怕了嗎？”
    程時苦笑：“我這可不就是自投羅網嗎？”
    周安宇：“沒有那麽嚴重。反正也隻要你動動嘴皮子。”
    等這幾個老男人上廁所回來的時候，程時問段守正：“呦，小霸王，你來幹嘛？”
    技術研討，你個富二代加軍二代來湊什麽熱鬧？
    他們兩年齡相仿，本就是生死之交，現在還成了遠方姻親，自然比別人要親切些。
    程時一向是受人滴水之恩，定以湧泉相報。
    段守正救過程娟的命，他對段守正自然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