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自強出差海城采購元件，順便帶羅紅綾出來旅遊。
    雖然財務有程娟，生產有劉光榮和程永進。
    可是章啟航就要對接一切銷售和售後。
    關鍵於大東有時候還要把章啟航拉過去幫忙。
    不是叫他去打架，而是幫忙數錢，運錢，看合同。
    雖然於大東也不會虧待章啟航，可是章啟航總覺得自己好像從根正苗紅的“五好青年”秒變黑社會大哥，情感和自尊心上接受不了。
    可是於大東出奇的信任他，讓他不好意思回絕。
    所以他才覺得這麽擰巴和撕裂。
    程時有些好笑，中間休息的時候給章啟航回了一個電話過去。
    章啟航的語氣隱忍著憤怒和煩躁：“我是武職人員，怎麽現在天天在你這裏幹技術員銷售財務的活？！！你要是還在外麵多晃兩天，我就辭職。反正在你這裏賺的錢也夠我花好幾年了。”
    程時：“誒誒誒，別啊。大哥。有話好好說。我這可是讓你體驗當老板啊。多爽啊，多少人求之不得啊。你再多堅持幾天。我再去徽省一趟就回來了。”
    章啟航咬牙切齒：“行，三天。我再多等三天。”
    程時：“碰到難纏的客戶了？”
    章啟航不出聲，等於默認了。
    以前這些事情都是張自強和程時去解決，現在都要章啟航麵對。
    有些客戶很無賴。
    要是歹徒，章啟航可以毫不猶豫撂倒然後摁在地上銬起來。
    可是對客戶，他卻不能動手，隻能生悶氣。
    程時：“碰見那不講道理的，直接趕出去。我們不怕得罪人。”
    章啟航：“這特麽要是我的客戶，我肯定趕出去了，偏偏是你的。你趕緊回來自己處理，少在外麵晃悠了。”
    然後就把電話掛了。
    程時咂嘴，搖頭放下電話。
    蘇總工笑問：“女朋友生氣了？”
    程時：“不是啊。這個比女朋友麻煩。女朋友哄哄就好了。這個哄不了，關鍵我還得幫他找女朋友。”
    中午吃飯的時候，段守正從食堂門口進來，一臉頹廢。
    程時挑眉問：“幹嘛？”
    這小子一早上都不見人。一回來就是這幅樣子。
    段守正悶聲說：“沒什麽。”
    程時：“有什麽不開心的，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
    段守正忿忿地說：“有時候，你真的很討嫌！！”
    程時笑了，垂眼不緊不慢說：“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肯定是去見岑雲舒，吃閉門羹了。”
    段守正臉一紅：“且，人家上午在開會忙，下午下班肯定有時間了。”
    程時懶得撕裂他的幻想，或者說是自欺欺人。
    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次會。
    吃點虧才長記性。
    程時本來下午就想飛徽省，可是沒有航班。
    次日的航班也滿了。
    坐火車過去要一天一夜，太浪費時間了。
    怎麽辦……
    蘇總工低聲說：“小霸王有權利調動軍用飛機。”
    程時恍然大悟：“對啊，我怎麽把這個給忘了。”
    段守正這會兒還守在岑雲舒那裏，回電話給程時的時候，語氣不太好。
    程時知道他肯定又吃了閉門羹，感歎：“嘖嘖，追女人不是這樣的。第一條，要善用兵法。一味的猛打猛攻不但會嚇跑敵人，還會白白消耗自己的兵力。你打仗挺厲害的。現在倒是把迂回穿插，以退為進，誘敵深入這些招數都用上啊。”
    段守正：“切，說得好像你多有經驗一樣。”
    程時：“隻要我真的想追，沒有追不到的。”
    段守正：“別吹牛，你倒是給我支支招。”
    程時：“你先回來，跟我去徽省把正事辦了，我再慢慢教你。你現在還死皮賴臉在那裏等著隻會讓女孩子更煩你。”
    段守正：“嗬嗬，又想騙我幹活。”
    程時：“我要是不能讓她主動來找我。我以後叫你哥。”
    段守正興奮起來：“嘶，你這麽有把握？說來聽聽。”
    程時：“你先回來。”
    段守正心急火燎趕回來了，一坐下就說：“說。”
    程時搖頭：“關鍵她來找我的時候，我可能已經回向東市了。你一樣見不著。”
    段守正：“你提前告訴我，我飛過來。”
    程時斜眼望著他：“行啊，幫我從港城弄點東西過來。”
    段守正咬牙切齒：“你真討厭。”
    程時：“總不能叫我白幹活。”
    段守正：“行！！等她過來再說。”
    程時悠然說：“我把清單給你。你先準備著。不然到時候，缺了啥，別怪我不叫你來見美女。啊，不對啊，我還要在徽省待兩天。如果她比較著急的話，說不定會直接在徽省跟我見麵。”
    段守正：“那更好，我跟你一起去。”
    程時：“沒有航班啊。”
    段守正：“這還不是一句話的問題嗎？”
    周安宇暗暗交換著若有所思的眼神：程時控製人的本事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段守正在華南片區就是個小霸王。
    誰見了他，都要叫一聲“小首長”。
    可是他到了程時麵前也隻能老老實實聽從調遣。
    果然，段守正幾個電話就弄來了個支線飛機，把他們這五六個人和徽省附近的專家一起拉了回去。
    每個人上飛機前都跟段守正握手，叫他什麽的都有：“謝謝小首長。”
    “謝謝段同誌。”
    “謝謝段少爺。”
    段守正勉強笑著回應，心裏罵罵咧咧：我特麽又被程時那混蛋給利用了。
    坐下後，段守正對程時說：“你說她到底要什麽？別的女人追著我跑，我隻覺得煩。現在我都主動追她了，她卻對我愛理不理，我不理解。”
    程時：“這個問題可就複雜了。其實人隻會愛上另外一個相似的自己。這個人跟自己的人格底色相似，卻擁有自己最想要，但是一直得不到的東西。某種意義上來說，那個人才是最真實的自己。比如這個人從小在權謀算計中長大，表麵冷酷無情唯利是圖，其實內心最渴望真心，會愛上那個對自己無私付出的人。如果她顛沛流離，缺安全感，就會喜歡穩重靠的人。生活一成不變，想要冒險，就會愛上一個放蕩不羈愛自由的人。你知道她缺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