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工一愣，喃喃地說：“我覺得行。那用什麽來粉碎。釹鐵硼粉末對氧極為敏感，氧含量過高會導致磁性能下降。”
    程時：“全密閉式氣流磨。在磨粉過程中通入高純氮氣，減小氧氣接觸粉末的可能性。高純氮氣還有個好處，就是可以用來降低輔料溫度，確保脫氫效果。如果能做到超音速氣流，還能使顆粒在碰撞中破碎，實現納米級粒度分布。”
    塗工：“我們的氣流磨達不到。”
    程時：“是。所以你們要尋求外援，跟大學相關課題研究組合作，開發分級式氣流磨。爭取將製粉效率提升至50kg/h，主料粒度分布控製在25μm，輔相合金粉末則需進一步細化至0.8μm。這種粒度差異才能使輔相在燒結時優先形成液相，滲透到主相晶粒邊界，形成連續的晶界富稀土相，從而提高矯頑力。具體多少你們要通過盡量多的試驗來確定。”
    塗工握緊了程時的手：“太感謝了。程時同誌，你給我們提供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思路啊。更重要的是可以繞開霓虹的‘晶粒細化’技術，以後就算我們研發成功，也不用擔心他們敲詐勒索了。”
    程時：“塗工客氣了，我就是出出主意，動動嘴皮子。真正需要付出辛苦和不懈努力的是你們。再遇到什麽問題盡管來問我。我看的傳統資料少，所以沒有那麽容易被束縛，會有些突發奇想的主意。”
    塗工：“這個太重要了，太好了。我們現在就是要程時同誌這樣的人才。”
    塗工一臉興奮走了。
    呂將軍背著手過來：“你挺厲害的啊。真是什麽人到你這裏都能被你哄得很開心。就連隻是分子也不例外。”
    程時：“瞧您說的，都是他們自己來找我的。我是在幫他們解決問題。”
    呂將軍哼了一聲。
    程時拿出裝鋼筆的盒子：“算我求求你了，別幫我做廣告了。我真沒空做。這支本來都是留著我自己用的。”
    “知道了，知道了。一支鋼筆，你都不舍得給我。”呂將軍接過，說，“有人用了你的筆之後跟我說，軍工廠其實也可以生產鋼筆，就找你來做廠長。這才叫大材小用。”
    程時歎息：“那可就真是麻煩了。”
    外麵忽然傳來一聲驚叫，聽著像是女洗手間那邊。
    大家跑出去。
    一分鍾後，闕秋霜才渾身滴水從裏麵走了出來。
    她被凍得直打哆嗦，憤怒地說：“是誰？！！誰這麽無聊。”
    程時心裏有答案，隻是沒必要說，麵無表情轉身進去了。
    林雪霽可能是看在闕秋霜還有幾分骨氣，而且身份重要的份上，用了最輕的報複方式。
    呂將軍說：“這裏事辦完了，下午收拾東西，陪我去別處，看點東西。”
    程時的臉皺成一團：“又看什麽？你們怎麽那麽多東西要看......”
    呂將軍：“嗬嗬，別人想看還看不著。讓你看你還不樂意。放心，這次帶你看點你絕對沒看過的東西。”
    程時：“嗬嗬，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我都看過了，還能看什麽？海裏遊的？”
    呂將軍：“你猜不著的，放棄吧。趕緊去收拾東西，我們吃過飯就走，在路上休息。路上要四五個小時，不早點出發，天黑了也到不了。”
    程時：“老頭，你說得再神秘也沒有用。到時候讓我幹活，我一樣不會理你。”
    呂將軍翻白眼：“沒大沒小。”
    程時上車就睡，被海鷗叫的聲音吵醒，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睜眼一看，一隻海鷗就停在耳邊，歪頭看著他，然後朝他啄了過來。
    程時嚇得坐直了。
    結果那海鷗卻被玻璃擋住了，然後不甘心地“咚咚咚”地叩著玻璃響。
    程時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坐著車，跟呂將軍來看什麽東西。
    他嘀咕：“這老頭給我幹哪兒來了。”
    外麵一片碧藍的海，在夕陽下蕩漾著細碎金光。
    有兩個人站在車邊聊天，感受到程時的目光一起回頭，是呂將軍和一個圓滾滾的陌生老頭。
    呂將軍會有說：“呦，醒了。年輕人睡眠真好，都叫不醒你。”
    程時下來，說：“這是......”
    呂將軍向程時介紹那老頭：“這是塘沽造船廠的吳廠長。”
    程時忙握住武廠長伸過來的手：“吳廠長好。”
    吳廠長：“聽呂將軍說要帶個機械專業的新秀來幫我們解決問題，沒想到程時同誌這麽年輕，這麽帥氣。”
    程時：“首長比較喜歡給我戴高帽，好讓我乖乖幹活。”
    呂將軍：“嗬嗬，小滑頭，人前叫我首長。人後叫我老頭。”
    吳廠長笑了起來：“程時同誌真會開玩笑。”
    最近都說有個年輕人風頭很盛，在軍，政，商三界遊刃有餘。
    呂將軍一向很嚴肅，這個小年輕卻敢跟呂將軍隨便開玩笑，可見最近的傳言不假。
    呂將軍說：“吳廠長，你跟程時同誌講講情況。”
    吳廠長：“好，正好時候也不早了，我們一邊吃晚飯一邊說。”
    原來中國申請到了東太平洋裏麵積約15萬平方千米的多金屬結核專屬勘探區。成為繼阿三、法蘭西、霓虹和大鵝之後，世界上第五個深海采礦“先驅投資者”。
    為了，統籌國內科研力量，構建深海采礦技術體係。還專門成立了個“中國大洋協會”。
    雖然有了開采權利，但是我們的深海采礦重心仍集中在資源勘探，如海底地形測繪、結核豐度分析，采礦機械還處於技術探索和原型研發的起步階段。
    當然，其他國家相應裝備的研發生產也主要集中在技術驗證和方案優化階段。
    國家已啟動關鍵技術攻關，並把這個工作交給了塘沽造船廠。
    海洋金屬結核資源采礦需要的核心機械主要包括海底集礦裝備、礦石提升係統、水麵支持平台及配套輔助設備。
    其中海底集礦裝備的功能是采集海底結核並初步破碎，需適應複雜地形和稀軟沉積物環境。
    現在國際上占主導地位的是漂亮國研發的拖曳式集礦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