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該拿你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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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程時敲門進來。
段守正疑惑地問程時:“人呢?”
程時:“流血過多死了。”
段守正:“怎麽沒有聲音。”
程時:“死了,當然沒聲音。”
他想置人於死地的時候,對方壓根不會有發出聲音的機會。
也多的是叫人痛到極致卻叫不出聲的法子。
隻是沒必要跟段守正講那麽清楚。
段守正:“是誰。”
程時:“陳士明。”
段守正咬牙切齒:“臥槽。老子非要殺了他不可技不如人在股市上輸了,倒是想辦法從股市上贏回來。使這種陰招算什麽本事......。”
程時:“讓他死得太痛快,就對不起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熱情款待’我們。我要把他的所有財產都拿過來,然後閹了他,讓他自己從天台上跳下去。”
這個陳士明果然如前世一樣陰險狠毒。竟然叫霓虹的黑道來暗殺他們。
萬一這幾個人被抓,到時候也是外國人身份,可以被引渡回去。
所以,他一個活口都沒留。
段守正:“這畜生一次不成會來第二次,留著就是個禍害。”
程時:“不不不,我不會給他機會再來第二次。”
程時給港督打了個電話,講了這件事,並告訴港督:“多半是這一次,我幫港督先生炒股,讓人嫉恨了、為了自己的安全,我要慎重考慮以後是不是還要繼續為港督先生提供理財谘詢。”
港督又驚又氣,問:“你有沒有受傷。”
程時:“我一個女性朋友差點被侵犯,我和朋友人身安全也受到了嚴重的威脅。這些朋友都是幫助我操作股票的親密合作夥伴。現在他們都不敢跟我合作了,以後我也沒有辦法給先生你提供最佳的指導了。”
雖然是嚇唬對方,但是他說的也不全是假話。
沒有足夠的資金,做不了莊,也就把握不好股票走勢自然就不可能確保收益率了。
港督越發怒了:“當然,當然。程先生放心,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們馬上換個酒店。我叫人來保護你離開。後麵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現在程時需不需要那兩張牌照都無所謂,但是絕對被他當作財神爺。
中國有句俗話: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誰想傷害程時都是斷他財路,此仇不共戴天。
港督派來的阿sir很快就到了,把他們送到了另一家五星酒店。
程時要了個套間,好相互照應。
一路上岑雲舒依舊眼神呆滯的沉默著。
段守正心如刀割,隻是礙於旁人,不好說話。
進了房間,程時說:“不好意思,是我連累了你們。”
段守正:“別這麽說。我們本來就是一個團隊,不存在誰連累誰。我們隻是沒想到敵人竟然會這麽無恥陰狠。”
程時在客廳裏坐下:“今晚,我們輪流睡客廳放哨。我守第一段。你去扶岑小姐進去休息一下。”
岑雲舒像個木頭,段守正扶著她坐下,她就坐下。
段守正遞給她濕毛巾,她也不伸手接。
段守正蹲在她麵前:“別怕,沒事了。”
岑雲舒依舊不動也不出聲。
段守正坐到她身邊把她抱在懷裏:“是我沒保護好你,不是你的錯。剛才我太著急了,不該對你那樣說。”
岑雲舒忽然笑了:“小霸王。你還是那麽天真。”
段守正鬆開她,低頭:“什麽.......”
岑雲舒仰頭望著他,剛才麻木的眼神變成了嘲諷:“那天你說程時為了辦成這件事,不惜去主動攀附港督。其實我比他要惡劣得多,我就是那種勢利的女人。不管是過去,我跟你出去玩,跟你處對象,都是為了釣金龜婿。哪怕是剛才我抱住你,也不過是因為害怕你在我房間受傷,自己會被遷怒。”
要是以前,段守正肯定氣得反唇相譏,然後跟岑雲舒絕交。
可是現在他卻隻是笑了笑,表情反而比剛才要輕鬆多了。
岑雲舒:“你應該恨我。你為什麽不走?你的自尊呢?”
段守正說:“演得差不多就行了。再說下去,就真的傷感情了。我知道你被情勢所逼,我又給不了你需要的東西。所以,就先這樣吧。”
岑雲舒一愣。像是被狠狠戳中軟肋,酸痛無比。又像是被人剝下來衣服看到最醜陋的傷疤又氣又羞。
她冷笑:“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感激你的寬容嗎?”
段守正:“我知道。我接受這樣的你。畢竟我也不是完美的人。要不是我粗枝大葉,也不至於日日跟你在一起都沒注意到你的窘迫和無助。程時說得對,愛一個人,要從全盤接受對方開始。不要沉迷在幻覺裏。”
“你需要一個能幫你保住地位的人。我需要一個能給我自由和快樂感覺的人。那就各自安好,等強大到能在一起再說。”
“今天你被嚇得不輕,不要想那麽多了,早點睡吧。我就坐在這裏,不用怕。”
他說完,又起身坐在床邊的沙發上,抱著胳膊閉上眼。
岑雲舒想讓他出去,可是她實在是太害怕。
霓虹人凶狠淫笑的模樣一直在她腦海裏晃動。
隻有被段守正抱著的時候,她的心才能獲得片刻的安寧。
所以,她隻好放下自尊心,妥協。
她背對著段守正躺下,打算睡一會兒,可是眼淚不知道怎麽的就流了下來,止也止不住。
心裏翻滾著各種複雜的情緒:委屈,羞愧,不甘,或許是惱怒。
她自己也說不清楚,隻能死死咬著唇,不讓嗚咽聲傳到段守正耳朵裏。
段守正睜開眼盯著岑雲舒的背影。
他不理解,岑雲舒聽見他這些話之後,不是應該覺得欣慰,減輕心裏的壓力嗎?
怎麽反倒哭了。
剛才那個霓虹人非禮她的時候,她都沒有哭。
是他說錯了什麽嗎......
岑雲舒哭了半小時終於安靜下來,應該是睡著了。
段守正起身拿了毛巾,笨拙地給她擦眼淚。
岑雲舒的眼睛都哭腫了。
段守正輕輕歎著氣:我該拿你怎麽辦啊......
他平生第一次有這種無力感:不舍得太疏遠,又不能靠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