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督：“你可以走了。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再做任何威脅到程時和他朋友安全的行為。不然我會叫你在港城過不下去。”
    陳士明忙低頭：“知道了。”
    他灰溜溜地從港督府出來，上了自己的車才敢罵娘：“這個程時竟然有這麽大能耐，讓港督都罩著他。”
    屬下怯怯跟他說：“陳先生，那幾個霓虹人失蹤了，我們查了，不在警局。”
    除非是死了，不然那幾個人肯定會來找他拿尾款。
    陳士明額頭上冒出冷汗來：“多調幾個人來保護我。那個程時搞不好會報複我。”
    大哥大響了，陳士明的屬下接了起來，說是有人看到那幾個霓虹人，跟著程時進了港口一個酒店的六樓。
    那個酒店剛好是陳士明的資產之一。
    陳士明冷笑：“這幾個二五仔，原來是被程時收買了。我就說嘛，他們這麽多人，還帶著槍，怎麽可能失手。”
    屬下：“怎麽辦。霓虹人肯定是想今晚偷渡離開。”
    陳士明：“可不是嘛？反正背叛我之後，他們在港城也混不下去了，當然要盡快逃走。可惜，那麽多酒店，他們偏偏住進了我名下的酒店。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你們帶家夥了嗎？”
    屬下：“帶了。”
    陳士明：“就算暫時不能對程時怎麽樣，也不能放過這幾個霓虹人。不然以後誰都敢背叛我。”
    他帶著人氣勢洶洶朝港口而去。
    那個酒店的電梯是那種老式電梯，推拉格柵鐵門鏽跡斑斑。
    而且有點小，隻能坐兩個人。
    陳士明叫其他人走樓梯先上去，自己跟親信坐電梯。
    那個電梯“嘎吱嘎吱”地升到六樓。
    沒等他們拉開鐵門，就忽然失重，徑直往下墜。
    陳士明嚇得大叫。
    電梯又猛然停在二樓，然後慢悠悠下降停在一樓。
    這樣驟降驟停，跟跳樓沒有區別。
    屬下們嚇壞了，手忙腳亂的把電梯門拉開，隻見陳士明和親信倒在裏麵不省人事。
    陳士明摔斷了脊柱，腰部以下癱瘓。
    不管是警察還是陳士明的人都查不出電梯的問題。
    而且這是陳士明的產業，天天有人盯著，壓根做不了手腳。
    坊間有傳言，陳士明以前在這棟樓裏殺過的人太多。那些人冤魂不散，回來索命。
    段守正他們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
    段守正隻覺得背上一陣發涼，轉頭挨個打量身邊的人。
    除了自己、孫敏之和岑雲舒，他覺得每個人都有可能是幕後主使。
    啊，不對，孫敏之都有可能。
    自從那一次差點被汙辱之後，她完全變了個人，變得跟程時一樣心狠手辣。
    陸文淵挑眉看著他：“你那副表情是怎麽回事。”
    段守正說：“我在想，那幾個霓虹人去哪裏了。”
    新聞上沒有任何關於這個的報道。
    當時有一個霓虹人可是當街從樓上掉下去，這麽大事，竟然也能蓋過去？
    陸文淵：“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港城在海邊，想處理掉幾具屍體太容易了。
    再說又是半夜。
    段守正又問：“那個陳士明坐的電梯到底是誰......”
    陸文淵：“別問，問就是不知道。”
    他心說：你是不是傻啊。這種事，就算做了也不會承認。
    陸文淵在登機口跟程時他們一一握手告別：“常聯係。”
    他奉命要把孫敏之送回京城，不然他也想跟他們回向東市看看那些槍械改造的情況。
    孫敏之戀戀不舍跟程時告別：“時哥記得常來看我。”
    程時有些頭疼：“知道了，好好學習，不要亂跑。”
    段守正應該直接回穗城的，結果他找了個借口去向東市，其實是想送一下岑雲舒。
    在飛機上他看程時拿出本子，把每一天的工作計劃都列了出來，一直寫到了8月底，精確到每個小時。
    段守正：“你真是把自己當機器啊。都不用休息的嗎？”
    程時：“我要爭取再這三個月把中型五軸數控機床做出來。這才是我的正業。其他一切行動，都是為實現這個目標而服務。”
    段守正：“講實話，你自己去港城都能賺到足夠的錢，為什麽一定要費力拉上我們。”
    程時：“我說過，產業鏈環環相扣，任何一個環節不行都會被卡脖子。光把自己一個公司做起來，是沒有意義的。所以我的最終目標，是帶全國所有優秀企業騰飛。”
    段守正好好打量了一下他：“要是以前，你說這話，我肯定覺得你在吹牛。不過現在我信了。但是有沒有必要把上下遊產業鏈都補齊呢。這可是個浩大而繁重的工作。而且我覺得根本不可能。”
    程時：“就拿我們現在坐的這把航空座椅來說，如果產業鏈裏任何一環缺失，都沒辦法獨立生產出來合格產品，更別說高端產品了。甚至有可能會引發係統性風險。”
    段守正：“不可能。你要說手槍那種精密機械，對各環節要求高，我能理解。可航空座椅再高級，也就是一把椅子，不就是塑料、金屬和布製成的嗎？要說連這個，我們都造不出來，就有點誇張了。”
    程時：“嗬嗬，那你就大錯特錯了。雖然是塑料、金屬和布，但都不是普通的材料和工藝。航空座椅的生產涉及金屬材料、複合材料、電子係統、安全認證等多個關鍵環節，”
    “首先金屬框架，需承受16倍重力衝擊，而這個強度依賴於特種航空鋁合金或者鈦合金精密緊固件的質量。這個精密緊固件是不是就要精密鑄造工藝和精密機床才能加工出來。就連螺絲都是航空級防鬆螺絲，不然飛行中就會出現故障。航空級防鬆螺絲現在世界上隻有三個國家能生產。我們國家暫時沒有實現量產。”
    “接著是這個椅墊。它可不是一個普通椅墊，它是由基礎支撐材料，防火增強層和表麵包覆材料三層高科技材料構成。我們國家到現在為止，三種材料都沒有辦法完全靠自己來製備。”
    段守正：“不可能。”
    程時：“好，我就來跟你數一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