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時：“有的。但是在別的工序上，效益沒有那麽明顯。比如紗線生產、織物整理和檢測。”
    “比如在絡筒工序中，通過變頻振動台對紗線施加微振動，抵消張力波動，可以減少斷頭率減少，提升絡筒效率。”
    胡廠長一拍手：“誒，可不是嗎。”
    程時：“還有織物染色後脫水。如果采用變頻振動幹燥裝置，通過高頻振動使織物水分霧化，結合負壓抽風係統加速幹燥。可以大大降低織物的含水率，縮短幹燥時間，降低能耗。節約蒸汽消耗量。”
    “如果是針織物，如果進行振動鬆弛處理，就能消除織造應力，可以降低縮水率，提高平整度等級和撕裂強度。”
    “我還見過國外企業，用變頻振動台模擬實際磨損環境，檢測紗線耐磨次數。優化織物手感，比如在起毛工序中，通過變頻振動台控製起毛深度。來實現最佳的觸覺。”
    胡廠長感歎：“程總真是什麽都懂。”
    程時：“我是機械專業的。自然要清楚大部分機械的原理和技術要點。而且我剛才說的這些，都是以前曾經修理過的機械。具體技術參數，要你們自己去琢磨。你們負責協助鋼廠，研究振動台，以後在使用這些機械的時候心裏也有數。”
    鋼廠的人終於忍不住指了指汽車廠和機械廠的人問程時：“講道理，這個機器，我們雖然用得多，但是機械方麵，不應該是這兩個廠的技術更強麽？是不是讓他們來造更合適。而且剛才汽車廠也說了，中國第一台國產振動機就是用汽車的發動機驅動造出來的。”
    因為他覺得紡織廠隻會拖後腿，讓他本來就很艱難地工作雪上加霜。
    程時說：“這兩個組有更重要的工作。”
    汽車廠和機械廠的技術人員寒毛都豎起來了，齊聲問：“那是什麽？”
    程時說：“剛才說過的負壓係統啊。那可是實現鑄件高精度、低缺陷的核心技術。”
    汽車廠的人幹幹吞咽了一下口水：“雖然我們也是搞機械的。可是汽車的構造精密性跟這個負壓係統，沒有什麽可比性啊。”
    程時搖頭：“誒，還別說，你還真別說。汽車的真空助力製動係統就是個典型的負壓控製係統。渦輪增壓壓力控製係統是正壓與負壓協同控製。所以他們在組成結構、控製原理、失效保護等方麵與精密鑄造負壓控製係統具有高度相似性。技術參數也可類比。”
    他把黑板上剛才寫的字擦掉，一邊寫一邊說：“精密鑄造負壓控製係統的核心在於‘精準控製、動態協同、安全冗餘’。聽著是不是很耳熟？是不是跟汽車的各個係統原則很相似。”
    “精密鑄造裏的負壓控製係統由真空泵組，真空管路係統，壓力調控單元，智能測控係統，輔助裝置組成。”
    “汽車真空製動係統裏的助力器，由真空伺服氣室、控製閥、推杆等組成，與精密鑄造負壓係統的真空泵組和壓力調控單元功能對應。”
    “當駕駛員踩下製動踏板時，控製閥調節伺服氣室前後腔的壓力平衡。若前腔真空度不足，係統通過單向閥引入大氣壓力，確保製動助力穩定。這與鑄造係統中通過分段負壓曲線實現動態控製的原理一致。”
    “其他相似，相關性，你們自己以後慢慢去琢磨。所謂舉一反三，觸類旁通就是這個意思。”
    他衝化工廠的抬了抬下巴：“關於那兩種聚合物的研發，我等下跟你單獨聊。最好能把你們廠長也請過來一起聽。”
    各個廠的技術人員都暗暗抿嘴：這家夥是覺得他們的技術進步太慢，所以趁著他們送上門，所以逼著他們加快往前走。
    張自強越聽越不對勁。
    程時把所有工作都分出去了，像是又要出遠門。
    他等程時跟化工廠的技術人員和廠長談完，才問：“你又要去哪裏？”
    程時：“保密。不能說。”
    其實他也不知道到底要去看什麽，
    但是他猜，應該是去看核電站。
    他也不想去，一再委婉地跟呂將軍解釋說核工程機械工程師和普通工業機械工程師是兩種人。因為他沒接觸過核設備。
    可是呂將軍說沒得選，必須去。
    而且他不能向任何人泄露行程，包括家人，蔣鬱東和段守正。
    因為這件事的機密級別高於他們兩。
    這是為了保護程時。
    程時也很無奈。本來以為自己對機械專業了如指掌，重生這一世純粹簽到就能穩贏。
    結果這幫家夥，逼著他不停的開地圖，拓展新領域，新技能。
    呂將軍那邊似乎很著急，晚上又打電話來問程時有沒有安排好家裏的工作，明天就要派人來接程時了。
    程時：“為什麽那麽著急？”
    呂將軍：“你來就是了。別問那麽多。多收拾幾件衣服，厚薄衣服都要帶。牙刷，毛巾，口杯，飯盒都要帶上。”
    程時立刻說：“你還說不打算扣下我，這不是明擺著要留我好幾年嗎.....”
    呂將軍：“沒人想扣下你，你太自戀了。再說你要是幾天內就能解決問題，幹嘛留著你。你在那裏吃住不要錢啊。而且把你留在那邊遠遠不如讓你回自己廠裏產生的效益多。我讓你帶厚衣服，是因為那邊比向東市氣溫低很多。海邊風又大......”
    程時想了想說：“那倒也是。不過我從不白幫人幹活。特別是去那麽危險的地方。”
    呂將軍深深歎了一口氣：“說吧，你要什麽？”
    其實他也是被人逼著來跟程時談。
    程時：“你們都想我快點量產中型五軸數控機床對吧。”
    呂將軍：“嗯。說重點。”
    程時：“我這裏搞機械和電氣的人都有。唯獨沒有搞軟件的。以後我生產的數控機床數量和種類越來越多，沒可能都靠我一個來調程序。”
    呂將軍沉默了一下，回答：“你得把具體要求告訴我。人數，對方學曆資曆什麽的。”
    程時也有些苦惱：“這個就有點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