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守正徹底拋棄原則，低頭吻了上去，堵住了岑雲舒的嗚咽聲。
    曖昧的氣息在車裏彌漫開來。
    岑雲舒的呼吸裏混著威士忌和氣泡酒的香氣。
    段守正能看見她睫毛在眼下投的淺影。
    他稍微退開一點，聲音沙啞地在她耳邊問：“害怕嗎？”
    岑雲舒含糊地回了句什麽，往他懷裏縮了縮。
    段守正像是聽到了發令槍響，給她係好安全帶，然後心急火燎把油門踩到底，趕回住處樓下，轉頭卻發現岑雲舒已經睡著了。
    他苦笑了一聲：“果然不能太講究。這麽好的機會又錯過了。”
    可是如果在岑雲舒不清醒的狀態下發生關係，他擔心岑雲舒醒來會後悔。
    段守正抱著岑雲舒上樓，敲門。
    周茜開門驚呼：“哎呀，這孩子怎麽醉成這樣。”
    段守正：“沒事，大家高興。她就多喝了幾杯。其實度數不高。”
    他把岑雲舒放在床上，狼狽跟周茜告別，回到家，洗了個冷水澡，才冷靜下來。
    早上，出門的時候，段守正跟正好也出門的岑雲舒打了個照麵，臉頓時就紅到耳根。
    岑雲舒很尷尬，疏離有禮地說：“不好意思，昨天喝醉了。不管我胡說八道什麽，你都不要相信。我喝醉了就這樣。”
    這麽急著撇清是什麽意思。
    聽她說的話，好像經常對男人這麽做。
    她到底是為什麽要這麽折磨他，吊著他。
    段守正暗暗氣惱，十分灰心，淡淡地說：“放心。我不會多心的。”
    程時次日寫了好多條改進意見給於大東。
    請個正兒八經的雞尾酒調酒師回來。
    增加咖啡和西點，薯片，薯條，氣泡水，高端礦泉水這些。
    跳舞的除了女人，再弄幾個肌肉帥哥和專業的dj來活躍氣氛。
    現在就像個老年活動中心一樣無趣。
    其次，安全第一。每個包間要放兩個滅火器，並且定期檢查滅火器的有效期。
    每天除了對所有包間清掃擦拭，還要對話筒和桌麵椅子消毒一次。
    再次，要注重客人的感受。
    包廂裏的沙發不太舒服，茶幾高度不合適要換。
    杯子，果叉和果盤太難看，要換。
    點歌冊太難看，黑白打印過塑，像大排檔的菜單，要換。
    增加負責推銷酒水的美女帥哥，賣出的酒水給他們提成。
    門口增加幾個個子大的兄弟，以免有顧客不守規矩，非要進來，或者逃單。
    於大東苦笑：別人都是去玩的，隻有他隨時都在工作。
    上麵這些他基本能理解。
    就是調酒師這個，不理解......
    他去打聽了一下，正兒八經的調酒師底薪都要五六百一個月，還要抽成。
    就把幾種酒混在一起，就要這麽高的工資。
    這不純純的敲詐嗎？
    程時說：“一百塊錢的成本能調出一千塊錢的雞尾酒。高端洋氣，有格調。”
    利潤這麽高，不幹確實可惜了。
    於大東想了想，說：“實在不行，我來調。”
    程時苦笑，帶他去了一趟海城，找了個外國人多的酒吧坐下，然後請對方挑了一杯藍色妖姬。
    於大東眼睜睜看著對方把他店裏都有的酒混在一起，就成了他不認識的樣子。
    關鍵幾十塊一杯，還挺好喝的。
    他以前覺得自己的洋酒買十塊錢一杯已經很沒良心，很黑了。
    結果這個更黑。
    然後他就想通了，送了個機靈點的兄弟去學調酒。
    他一邊改造夜店。
    學調酒的那家夥，兩個月速成。
    回來那天，於大東把程時叫來驗收培訓成果。
    那家夥調出幾款酒基本的雞尾酒。
    程時挨個喝了一口：不能說完全沒有關係，但是味道......
    程時叫他調一杯血腥瑪麗。
    那家夥用枸杞汁、橘子汁，苦瓜汁兌水加二鍋頭給他弄了一杯。
    程時皺眉看了半天，顏色雖然像，氣味也像，可總覺得哪裏不對。
    就像是漢堡包和肉夾饃之間的區別。
    都是發酵麵餅烘烤夾肉，但是味道就是不一樣。
    段守正皺眉：“你特麽哄鬼呢。血腥瑪麗不應該用番茄汁，檸檬汁兌出來的嗎？”
    那人恍然大悟：“哦，他們用的番茄汁啊。我看紅彤彤的，以為是枸杞汁。”
    程時扶額：“這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你有疑問為什麽當時不問老師啊。把配方調整一下，重新做一輪。”
    這一次，才算是有點模樣了。
    段守正搖頭戲謔：“行吧。反正向東市這幫鄉巴佬也沒喝過正宗的。”
    不過長此以往肯定不行。
    所以，程時要求這人每個月要去進修幾天。
    於大東跟程時說：“時哥，還有個事。現在我們所有生意基本都是盈利的。隻有出租車公司是虧本的。”
    前麵花了一年多培訓司機。還花了那麽多錢買車，現在的收入隻夠支付日常運營，壓根還不了債。
    主要是現在有錢打車的人不多，沒有養成招手攔車的客戶群。所以出租車，滿街轉悠拉客是不不現實的，
    打電話來叫車的話，出租車得空車去接人，把人送到地點後，多半也是空車回。
    沒法做到充分利用。
    攤下來每一單上司機的工資更高，因為工作時間更長。
    所以浪費多，成本高，
    可是如果提高車費，願意打車的人就更少了。
    程時說：“沒關係，夜店開了這個問題就解決了。”
    於大東就更不能理解了：“啊？”
    靠夜店賺回來貼補？
    現在夜店能不能賺錢都未必呢。
    程時會不會有點太理想化了。
    現在這個夜店已經變成了融合了酒吧和卡拉ok廳的四不像。
    但是讓每個人都能找到消費點。
    這就夠了。
    程時說搞會員製，普通會員充值兩千八百八十八塊，可以隨時進大廳。
    高級會員九千八百八十八，可以定包間。
    這些錢可以用來在店裏進行任何消費，不限本人使用，遺失不補辦。
    但是，不滿意可以退餘額。
    為了防止有人借錢來消費，還要出示資產證明，而且不能有犯罪記錄。
    不能穿奇裝異服，不能穿拖鞋背心短褲。
    不願意交會費的去隔壁的歌舞廳，一樣的開心，一樣的有吃有喝。
    反正這種進來了，就是純看熱鬧，連一杯酒都點不起，白白占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