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老板去找老板丁：“你是偷偷又去了夜店的包間，到底在裏麵看到了什麽奇怪的東西，為什麽我們約好一起搞，你卻不動手。”
    “我們都開幹了，你不能臨陣退縮。”
    老板丁說：“沒錯，我是一個人去了包間。所以我覺得，我們跟程時差的不是裝修，不是酒水，不是人，是經營理念。你們知道嗎。我明明隔了一個星期才去，上次那個女招待看到我卻一下就能叫出我的名字，還知道我喜歡吃哈密瓜，不喜歡吃蘋果。包間的女招待知道她曾接待過我，還特地問了她，我的喜好。她知道我一邊還做木材生意，就幫我介紹了一個大客戶。這種女招待，我在她身上，別說是花幾千塊，花幾萬我都舍得。”
    老板甲一拍大腿：“你看，我就知道是招待員的問題。我們還是要多花點錢找幾個好的來。我買通了一個人進去當服務員，才知道。我們一進去坐下來，跟我們聊天的女招待就能每個人拿到二十塊錢人頭費。她一晚上最少能從我們身上拿到80塊。”
    老板丁搖頭：“不不不。我們壓根招不到那麽好的招待。因為他們的招待都是程時親自挑人，然後親自培訓他們。比如談話技巧，心理學，金融。但是這些知識，我們自己都搞不懂，怎麽培訓別人？”
    “而且他們還有個，我們絕對不可能有的優勢。”
    老板甲：“嗯？是什麽。”
    老板丁：“他們有個出租車公司。每天夜裏都叫幾十輛出租車在夜店外麵等著接送夜店的客人。客人喝醉了出來就直接送酒店。如果對方開了車，還能幫忙把車開到酒店去。早上客人要是想回來取車或者別的地方，都能立刻打到車。聽說，自從夜店開業一來，出租車公司一周的流水比以前一個季度都多，這個月肯定能扭虧為盈。哦，對了，他們接送客人前往的酒店也是程時的。聽說程時還在策劃修建新的五星級酒店，就在向東市。”
    “你們覺得這種從頭到尾的服務，從頭到尾的壟斷，我們可能擁有嗎？數個不同產業源源不斷的現金流。我們可能擁有嗎？”
    “如果都沒有，那我們在這件事上，還有贏的希望嗎？”
    當知道對手強得可怕的時候，心裏隻有絕望。
    所以他徹底放棄了抵抗。
    雖然看著很沒出息，不思進取，但其實換個角度想想，虧得少就相當於賺得多了。
    事實證明他是對的。
    其他三個老板都沉默了，坐了片刻便一個接一個起身走了。
    他們回去後乖乖撤了夜店的招牌，繼續做歌舞廳。
    於大東那邊覺得夜店賺錢快，所以索性把歌舞廳給關了，擴大夜店。
    之前歌舞廳的員工都可以到夜店來選擇合適的崗位，繼續工作。
    反正工資隻會多不會少。
    他們這麽幹，倒是讓一整條街的歌舞廳都鬆了一口氣。
    至少程時不跟他們搶這種低端生意了，大家都還能有飯吃。
    隻是，總有人不甘心，想收回成本，所以開始想歪點子搶生意。
    人都說來錢快的路子都寫在《刑法》上。
    這幫人就專挑不合法的事情做，還真的吸引了不少顧客過去。
    有些店又把夜店的招牌掛出來了。
    現在顧客們都有了共識，正經談生意，想要高雅的，來程時這邊。
    找刺激就要去這條街別的店。
    於大東問程時：“我們要不要也放鬆一點。”
    程時搖頭：“不行。有些錢能賺，有些錢不能賺。”
    於大東：“可是下麵的人都說，這樣下去生意被會搶光的。而且其他店現在開的工資更高。我怕我們不想辦法，就連員工也會跑完了。”
    程時看了他一眼，問：“記得之前飯店剛開張的時候，發生的那些事嗎？缺德賺來的快錢，怎麽來的，就會怎麽去。這樣吧，你把夜店的所有員工召集起來，我來跟他們說。”
    下午五點，所有人到期。
    這個點剛好其他地方下班了，夜店卻是要開始準備開門的時候了。
    程時淡淡掃了一圈，說：“上次見麵，還是開業之前。最近一段時間，承蒙各位的優秀表現和努力工作，我們的夜店業績遠超預料。我在這裏，代表管理層對大家表示感謝。”
    “隻要是賺錢的生意，就會有人來搶。這個世界永遠不缺競爭者。”
    “諸位還年輕，有些錢不能賺，不然就會後悔一輩子。不過，如果有人依舊覺得其他地方更適合於個人發展，要離開，我們不會攔著，而且工資獎金一分不少發放。不過走了以後想回來，就難了。特別是染上了病或者什麽奇怪的癮，壓根沒有回頭路。”
    有一些本來動了心思的人，這會兒也打消念頭了。
    程時說：“想要離開的人，等下就可以來找我結算工資了。”
    還是有兩三個在這裏業績不算好的招待離開了。
    其中就有錢小英。
    她雖然很努力，但是業績始終墊底。
    對麵的歌舞廳給她雙倍工資，讓她去做領班。
    她同意了。
    走進辦公室，程時和於大東坐在桌子後麵，旁邊的人看到她，一分鍾就幫她算好了工資。
    錢小英拿著那厚厚的一疊人民幣，望著程時：“我有個私人問題，想問你。”
    程時皺眉：“沒有必要，我們之間已經沒有私人問題了。”
    錢小英：“就一句。如果我爸還活著，你是不是就不會瞧不起我家。”
    程時氣笑了：“錢小英，你是腦子不好嗎？我最後說一次，我純粹就是瞧不起你這個人的人品而已，跟別人沒有任何關係。”
    於大東：“錢小英，你何必自找沒趣呢，趕緊走吧。”
    錢小英現在算是他的直接下屬，這麽總糾纏程時，讓他也很沒麵子。
    好像他沒把人管教好一樣。
    程時要於大東接著招新人。
    夜店的招待明顯不夠用了，而且天天這麽熬到半夜，太傷身體了，以後節假日客人會更多，所以要搞兩批人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