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不要那麽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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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民富:“停,停。別吹了。你就說現在誰要用吧。”
程時:“我。我需要用,能生產這個的不肯賣給我。”
李民富雖然唯利是圖,但是也是老一輩實業家,聽不得自己的朋友受著委屈,糾結了半天,說:“你跟我講講製備過程。我聽聽看能不能做。”
程時:“說起來也簡單。先把矽灰石粉碎,然後用工業鹽酸來進行酸解反應,再製備矽溶膠,然後沉澱幹燥提純。”
李民富:“難點呢?”
程時:“第一補矽灰石粉碎細度要足夠,最好能小於50微米。”
李民富:“這個好辦,我們有最先進的氣流粉碎機和精細篩。”
程時:“然後反應需要升溫反應再冷卻出料。分離幹燥的時候。矽溶膠自然沉降要4到6小時,幹燥一批次至少要12小時,耗時很長。”
李民富:“這個也不怕,我們廠裏很多工藝都是間歇式的,可以想辦法優化生產環節,做到半連續化。”
程時:“那就搞?”
李民富:“搞唄。你要求產品最終的細度是多少。”
程時:“純度需要大於99.9%,最好是1550nm的球形顆粒。”
李民富靜了片刻,痛苦的說:“你有沒有覺得你的要求有點高。”
程時:“是有點高。但是我相信李廠長一定能做到。”
李民富:“你還是不要那麽相信我為好。”
程時:“加油。我過幾天來找你拿。”
李民富:“誒誒誒,你怎麽能直接就幫我定下了出貨日期。這可是新產品研發,你總要多給我點時間。你也不看看,自從認識你以後,我的頭發掉了多少。”
電話已經被掛斷,裏麵傳來“嘟嘟嘟”的忙音。
李民富氣得對著空氣嘀咕:“我欠你的,我絕對是上輩子欠你的!!”
程時和於大東應下娛樂街改造後,卻一直不動手。
搞得蔣鬱東心裏直犯嘀咕:這小子是還有什麽條件沒提嗎?
他晚上回家吃飯的時候,把程時“請到”書房聊天。
拿了一盒上好的生普,說讓程時泡來嚐嚐。
程時:“領導有事還是直說吧,你這樣我害怕。”
蔣鬱東:“不是,是你就直說,答應了項目又不開始做,是幾個意思?”
程時:“哪個項目。都在做了啊。”
蔣鬱東:“娛樂街改造。”
程時:“哦。那個比較麻煩,投資太大。收益不確定。所以不想動手。”
蔣鬱東:“說吧,你還要什麽條件?”
程時:“沒有條件。”
蔣鬱東:“不要浪費時間。”
不是應該攻防一段時間,才出結果嗎?
蔣鬱東打直球,他還有點不習慣了。
程時抿嘴,好一會兒才說:“我需要園林市政,環境,漁業,水利,農業,航運部門配合。”
蔣鬱東皺眉:“你搞個娛樂街需要水利,農業和航運部門配合你幹什麽?”
程時拿出地圖來,說:“你看,這條街時間久遠,路麵排水設施幾乎沒有。路麵和河道之間隻有一條狹長的緩衝地帶。所以這大片一直沒什麽人來住。我修得再漂亮,明年洪水一來,就毀了。我自己那兩棟,是在修建的時候特地加高了,所以不怕。其他建築地坪也還比較高,就是這個路麵和堤壩......”
蔣鬱東沉思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要修堤壩?”
程時:“反正馬上要到枯水期了。你索性把河邊的這一條荒地和河段都給我,包括這條路。讓我重新規劃,好好整治一下路麵排水,河堤和河道。明年再發洪水也不怕了。”
沿河的地狹長,且全是卵石沙子,連菜都種不了,每年還要被洪水衝刷一遍。
就算不給程時,也隻能荒著。
蔣鬱東:“可以,你把它租下來。”
程時眯眼:“這破地方,我不要,也沒有人要,隻能荒著。我還要花錢幫市裏整治,你竟然好意思叫我出錢來租。那我不搞了。”
蔣鬱東氣得暗暗攥拳:這家夥現在真是動不動就撂挑子。
程時說:“我不但不會出錢,而且你還要去幫我申請河堤整治專項資金。做一次至少幾十年不用動,這一大片都收益。我們雙贏。”
今年洪澇災害,向東市沿河地區也損失慘重。
有人願意貼錢搞這個,市政府應該求之不得。
另外找人特地來修河堤至少比讓程時“順便”搞一下花費多得多。
而且這種水利項目比不得其他項目,豆腐渣工程立刻就會露餡,而且危害很大。
而且程時的土建班子都是現成的,也有經驗,施工質量有目共睹。
蔣鬱東:“我回去商量一下。”
程時:“要快啊。我施工至少要四個月以上。枯水期隻有幾個月。到明年開春就搞不了了。那就隻能再等一年。”
蔣鬱東氣得咬牙:“你都知道枯水期之後幾個月,還一直拖著不幹活,還不就是等我來主動問起你,你好坐地起價。”
程時:“那也不能這麽說。這不是還沒到枯水期嗎?”
蔣鬱東:“市政和水利配合你不就好了嗎?怎麽還要把環境這些也叫上。”
程時:“嗬嗬,這就超出你的專業了吧。中國有句話叫九龍治水。一碰到跟自然水體相關的工程,這些部門都要點頭,明文批準,我才能動手。不然以後隨便一個跳出來,說我未經審批就實施工程,我都要坐牢。再說,部門越多,能申請的專項資金就越多。我的成本就越小。”
“哦,對了,我還要交通管理部門,把這裏設置為禁止機動車輛進入的區域。我要搞步行街。不然那些車一開進來,又是尾氣,又是噪音,還容易傷人。”
蔣鬱東:“步行街?”
程時:“嗯,一條三公裏長的景觀帶步行街。”
蔣鬱東:“這條街一共就五百米長,怎麽又變三公裏了。”
程時指著地圖:“兩個路口之間。就是三公裏多。而且,再往前就進山了。”
蔣鬱東:“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是個算盤變的。不然怎麽這麽能算計。”
程時:“嗬嗬,彼此彼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