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時：“那就免談。”
    陸文淵幹咳了一聲：“不過我聽說，金陵有個國有中型船廠要改製，你要實在想入夥，可以參與那家。我幫你牽線。”
    程時不情不願地說：“行吧。”
    陸文淵：“什麽叫行吧，這可太行了。我知道你想自己造以後的貨物出海要用的大貨船。”
    程時咂嘴：“站的高度不一樣，眼界果然不一樣。”
    今天的會議室閉門會議，絕密。
    所有進來的人都要搜身。
    段守正一進會場看到程時，就過來他身邊坐下了，低聲說：“你小子是不是活膩了？！！”
    程時一臉無奈：“那個門板還真是到處告狀。生怕我少挨一句罵。”
    段守正：“你還說我跑去邊防是魯莽，你這樣純純作死好吧。”
    程時：“行，等下圖紙你別看。”
    段守正一哽，又嗤之以鼻：“且，我就要看。”
    跟平時陸軍，空軍，軍工廠開會不同，今天來的海軍和船廠的偏多。
    程時正好把各大國有船廠的人都認認。
    程時看了看坐在最中間那個領導的名牌“齊裕民”，是齊海燕的父親。
    這個圈子真小。
    齊裕民得知搞到了航母圖紙之後，興奮得好幾晚都沒睡著。
    這會兒等大家坐下來，便說：“大家已經知道大概情況了，我們今天是來討論一下，有圖紙以後，怎麽盡快把東西造出來。”
    “先總結困難，然後逐個討論誰來解決，怎麽解決。”
    他則在饒有興致打量幾個大型國有造船廠的廠長。
    連市造船廠，北方船舶工業的核心支柱，有20萬噸級船塢，國內頂尖的軍用艦船和大型民用船舶建造基地，規模最大的船舶總裝廠。
    江南造船廠，已有百年曆史，我國船舶工業的標杆企業。在民用船舶出口和高端船舶建造上全國領先。是這一次改革的重點企業之一。
    滬東造船廠，華東地區船舶工業的重要力量，兼具軍用與民用船舶建造優勢的骨幹企業。既能造萬噸散裝貨物運輸船等民用訂單，也長期承擔軍用輔助艦船等建造任務。
    穗城造船廠，華南地區最大國有造船廠，我國船舶出口和內河、沿海船舶建造的重要基地。除了建造各類民用貨船、油船，還進行海軍艦船提供維修和改造。
    中華造船廠，具有建造2 萬噸級以下遠洋及近海多用途集裝箱貨船、客船、工程船舶等多種船舶的能力，同時進行軍用艦艇配套建造相關業務。也是改革的重點企業之一。
    武昌造船廠，是我國內河船舶和軍用，尤其是中小型軍用艦船和特種船舶的核心建造基地，也是國家重點改造的造船廠之一。
    金陵船廠，作為華東地區重要的國有造船廠，主要做專用船舶建造，比如油船，能夠建造各類定製的專用船舶。
    看了一圈，還真是隻有金陵船廠適合他的需求。
    連市造船廠的廠長第一個發言：“雖然我們能造20萬噸的大船，但是多為民用的。現在連6萬噸級以上大型軍用艦船的建造經驗都沒有。一下就造航母，會不會有點太著急了。大型龍門吊都沒有。”
    江南造船廠：“就算大鵝，也是由十五個加盟共和國的幾千個工廠和科研院所共同完成設計和建造，才能做出航母。我們現在別說是幾千，有這個能力的單位連幾十個都湊不到。就算湊出來了，也沒有辦法像大鵝那樣統一調度，聯合作業。”
    滬東造船廠：“我粗粗看了一下文件，龍骨焊接、艦體抗衝擊結構的工藝，都遠超我們的軍用造船標準了。”
    穗城造船廠：“我就不說別的。光這個特種鋼材，比如需承受艦載機起降的巨大衝擊力和發動機尾焰高溫的飛行甲板鋼，還有需具備極高的韌性和強度阻攔索材料，泡海水裏幾十年不腐蝕的高強度耐腐蝕鋼材，這些配方與生產技術都隻有大鵝和漂亮國掌握。以前我們還能跟大鵝買點，甚至引進退役航母和艦載機改造，研究。現在大鵝一亂，漂亮國失去了最大敵人，防我們防得更緊了，一丁點技術都別想弄到。”
    武昌造船廠：“這還是隻造個殼子。還有蒸汽輪機動力係統，電子雷達、電力調控這些係統。我們的電子工業水平限製，跟大鵝和漂亮國差距至少20年，性能遠達不到航母的需求。”
    中華造船廠：“這些解決了又怎麽樣，連艦載機都沒有。航母隻是個用來運輸艦載機的工具。隻有造出適配航母甲板起降特殊要求的艦載機，航母才有價值。這個艦載機造出來，還要試驗平台來測試。我們連陸基模擬起降場地都沒有。”
    有人笑：“上次陸軍還讓空軍海軍縮減軍費支持他們的導彈研發。現在造航母，直接把幾年的軍費都搭進去也不夠。而且就算搭進去，也不知道多少年能造出來。這也是我們之前把短期目標定為改造驅護艦和潛艇的原因。”
    齊裕民聽得眉頭越皺越緊，雖然知道會很難，但是聽這些行家一說，基本覺得不可能了。
    程時在一旁聽得打瞌睡：這些事不用他們說，他也知道。真是浪費時間。
    齊裕民：“如果沒有這些問題，就不用叫大家來討論了。所以大家不要隻提問題，要想解決辦法。”
    所有廠長都抿嘴，其實個個心裏都在罵娘：我們要是能解決這些問題，不要圖紙也能把航母弄出來了。還要等到現在？
    齊裕民發現有個小夥子支著臉在最後一排睡著了，氣得不行：好啊，我們這些老頭在上麵絞盡腦汁，你倒好，在下麵打瞌睡，你要是不想聽就不要來啊。反正這種會議，也不是誰想來參加就來的。
    純粹來氣我們的是吧！！
    他望著段守正指了指程時：“把他叫起來發言。”
    段守正小聲說：“我怕把他吵醒，他會打我。”
    齊裕民越發生氣：好啊，連小霸王都敢打，簡直無法無天，到底是誰家的臭小子？！！我就要來捅捅這個馬蜂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