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時：“說我沒時間，不去。”
    李素予：“好。”
    說完就要走。
    程時叫住了她：“昨天謝謝你的勇敢和機智。沒有你，安安不可能安全回來。”
    李素予咬斷錢二狗的手指才順利拖住和引開那對夫婦，讓程時他們有時間搜尋救援。
    李素予：“程先生過獎了，我也是自救。不管是誰遇見那種情況，都會以保護孩子為第一目標的。”
    程時微微點頭：“你恢複得怎麽樣。其實可以再多休息兩天。我不是給你批一個月帶薪假期麽？”
    李素予：“不用了。我挺好的，就是受了點驚嚇，已經平複了。”
    程時猶豫了一下又說：“那天在地窖口，我是為了安慰你才......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你不要多想。”
    其他時候都是女人主動擁抱他。
    主要他不想惹麻煩，也不想浪費時間糾纏。
    情到濃處，自然而然的舉動是兩個人奔向對方，而不是單方麵的行動。
    李素予紅了臉忙說：“知道，我知道的。程總不必擔心。”
    李素予這一點特別好，就是永遠都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比如她知道自己跟程時身邊的其他人不同，所以隻在昨天最害怕的時候叫了一聲“時哥”，後來馬上就恢複了“程總”的稱呼。
    不是他在意她怎麽稱呼他，而是從這個細節能看出這個人的情商和心態。
    程時微微點頭：“你下去吧。這個會議就直接按照我剛才說的回。”
    蔣鬱東今天在例會上，忽然講到了打擊拐賣婦女兒童犯罪的事情，要求全市加強治安巡邏。
    雖然知道這個事挺重要。蔣鬱東親自來管也有點奇怪。
    而且他平時很少這麽嚴厲。
    程永進和蔡愛萍從鄉下回來的時候，大家都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隻字不提。
    蔡愛萍很開心。
    以往他們回老家，村裏的人總是有意無意用程時沒出息來氣她。
    這次大家都客客氣氣的，甚至有點諂媚，都想來打聽程時這裏還招不招人。
    如果不招人，能不能想辦法把他們的兒子女兒弄進其它大的國有廠子裏去。
    俗話說餓死的駱駝比馬大，國有廠子雖然下崗的多，但是隻要能進去，一個月固定有一兩百塊。
    他們土裏刨食還是沒有那麽舒服有保障。
    程時早就預料到了這個情況，所以在蔡愛萍他們出來的時候就叮囑他們不要亂答應別人。
    蔡愛萍本來還覺得程時有點不近人情。
    但是程時說他這裏是自負盈虧，招個不合適的人進來，等於就是從他錢包裏掏錢養活別人。如果不好拒絕，就推到他身上。
    蔡愛萍就心疼了，堆出不熟練地客套微笑回答：“要回去問我家滿崽。這種事情，我拿不了主意。”
    程永進還笑話她笑得好假，跟推銷員一樣。
    蔡愛萍惱羞成怒還捶了他一下。
    程時還嘴欠：“嘖嘖，原來我姐的鐵拳功是跟我媽學的。”
    平時蔣鬱東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氣，笑得直咳嗽。
    然後程時又被程娟捶了一下。
    蔣鬱東好不容易平複了，幸災樂禍說：“該。隻有你姐能治你。”
    蔡愛萍：“哎，我這個老兒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娶媳婦，真是愁死我了。”
    程時抓住機會氣蔣鬱東說：“那還不簡單，從蔣鬱東的妹妹裏挑一個就行了。”
    然後蔣鬱東就笑不出來了。
    蔡愛萍：“那可好。趕緊挑，爭取明年讓我抱上大孫子。”
    程時又笑不出來了：“媽，這又不是菜市場買菜。”
    今天是因為孫敏之出去玩了，不在這裏，他才敢開這種玩笑。
    樓下傳來腳步聲，然後是莫曉溪的叫聲：“時哥，蔡姨，程叔，娟姐，我回來了。”
    甘惜年過年隻有十天假。為了能多陪陪他，莫曉溪和莫老師今年是去海城過的年。所以莫小溪一放寒假就過去了。
    蔡愛萍笑開了花，起身迎接：“曉溪回來了。”
    莫曉溪一進來就跟放鞭炮一樣說了好多：“時哥，蔡姨，程叔，娟姐，你麽好嗎？我去海城的外灘上看了。真漂亮，那邊的租界舊址跟我們在電視劇‘上海灘’裏麵看到的一樣。”
    程時的腦子已經在“嗡嗡嗡”響了。
    孫敏之跟在她身後笑嘻嘻坐下。
    程時才反應過來孫敏之是去找她了。
    莫曉溪對程時說：“不要怪敏之，是我要她幫我保密的。”
    程時：“好好好。你消停一下。”
    莫曉溪拿出一個小金鎖：“我爸聽說娟姐生了，叫我帶過來給寶寶的。不過我媽說孩子小，怕把那個小鈴鐺吞下去，要等他大一點再給他戴。”
    程時拉著她：“你消停一下，我腦袋要炸了。”
    莫曉溪：“時哥，你不想我嗎？我好想你呢。”
    程時：“想想想。你要再鬧騰我就沒法想你了。”
    莫曉溪又拿了海城的點心出來：“這是給叔叔阿姨的點心。這是給時哥的圍巾。”
    她終於坐下了，盯著程娟懷裏的小寶寶，歎息：“真可愛。”
    安安從她進來，眼睛就一直跟著她轉，這會兒望著她“咯咯咯”的笑。
    程娟抿嘴笑：“孩子果然喜歡跟自己年齡最接近的姐姐。”
    莫曉溪抱著她脖子撒嬌：“哎呀。娟姐，你又笑話我。”
    程時其實有點提心吊膽的。
    以孫敏之什麽都告訴她的習慣，搞不好她已經知道安安被擄的事情了。
    就怕她等下冷不丁問一句，讓他們前麵對蔡愛萍夫婦苦心隱瞞的事情，穿了幫。
    還好莫曉溪隻字未提。
    程時上班的時候，莫曉溪和孫敏之也各幹各的事去了。
    遺傳和天賦這種東西很奇妙。
    莫曉溪明明是個女孩子，但是對機械就是莫名的喜歡和通透。
    今天她看師傅們做軸承，還發現了一個運行輕微卡殼的小問題，在發生大問題之前解決了。
    她中間跑回來了兩次，看程時這裏有人就沒進來。
    到快吃午飯的時候，她又來了。
    程時這裏依舊很多人。
    她又要走。
    程時受不了了，對她招手：“來來來。你這個小不點，說說到底要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