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罰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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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沈漓鳶硬著頭皮上前,恭敬地扶著劉氏,“母親,您怎麽過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準備茶點。”
    劉氏本就不喜她庶女的身份,出了郡主一事,看她更是不爽。
    “連郡主都敢得罪的人,怎可勞煩你?”
    意味深長的一番話,讓沈漓鳶心下一驚,這事怎麽這麽快傳出去了?難道是文軒?
    劉氏在院中坐下,很快解答她的疑惑,“郡主府傳來口信,讓我好好管教兒媳,莫要丟侯府的顏麵。”
    “你說,我該怎麽管教?”
    對上她幽深的目光,沈漓鳶被嚇的腿一軟,竟直接跪了下來。
    “母親,我錯了,您便寬恕我這回吧!”
    侯府掌家人是劉氏,她不得不服軟。
    劉氏見狀,當場翻了個白眼。
    庶女就是庶女,才一句話便被嚇成這樣,真是沒出息!
    “你險些害的侯府得罪郡主,此乃事實,不懲治你說不過去,從今日起,你便去祠堂跪著,沒我的允許不得起來。”
    沈漓鳶還沒反應過來,裴文軒已然跪下,情緒激動,“萬萬不可!鳶兒身子骨弱,不能去祠堂跪著,您便換個輕點的處罰吧!”
    “我意已決,不必再說。”
    劉氏語氣堅定,不留情地否決。
    “文軒,我不想去……”
    任沈漓鳶再如何懇求,裴文軒也無計可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下人帶走。
    他是侯府世子,可上有父母在,許多事也沒辦法做主。
    這次母親是下定了決心,他無法挽回。
    隻是想到罪魁禍首還逍遙法外,心裏便不爽。
    “母親知曉你心愛她,可此次她的確是做錯了事,要不小懲大誡,郡主那邊不好交代,你如今正是上升期,盡量莫得罪人。”劉氏見他神情黯淡,苦口婆心地勸說。
    裴文軒抬眸,眼神陰冷,“您懲罰鳶兒,我無話可說,可沈昭寧並非良善之人,這次少不了她的推波助瀾,您不該放任她不管!”
    鳶兒被罰,他也不會讓沈昭寧好過!
    劉氏冷靜下來,細細想來,文軒所言非虛。
    那沈漓鳶確實蠢笨,但頭麵並非她所有,是從沈昭寧手中得到的。
    看來此事的確沒那麽簡單。
    她扶起裴文軒,柔聲安撫:“母親懂你,隻是咱們沒證據,不好輕舉妄動,母親能做的也隻有口頭告誡。”
    裴文軒點頭應下,沒再奢求更多。
    *
    “這事和您就沒絲毫關係,是世子夫人非要奪人所好,吃了虧就賴在您身上,大夫人也真是的,不分青紅皂白就數落您,奴婢為您感到不值!”環兒扶著沈昭寧回到長樂院,忍不住嘀咕。
    原來,沈漓鳶罰跪祠堂後,這事還沒結束。
    劉氏又把沈昭寧喚了過去,說了諸多大道理,又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又是唇亡齒寒,明裏暗裏都在指責她不該陷害沈漓鳶。
    環兒忠心為主,自是看不下去。
    沈昭寧一臉淡然,毫不在意。
    劉氏的嘴臉,她前世就已見識過,早已免疫。
    何況這不過是口頭上的指責,不算什麽大事。
    “昭寧,快看我給你帶了什麽!”
    剛一落座,二夫人帶著兩排下人入院,無一人空著手。
    “母親,您這是……”沈昭寧一頭霧水。
    不過節不出門的,怎麽又帶著禮品而來?
    二夫人拉著她的手,眼中盡是疼愛,幾乎溢出。
    “大房找你的事,我已知曉,這事不是你的錯,我們二房沒能力,處處被人壓一頭,致使你受委屈了。”
    這話說的直白,卻是事實。
    大房有功名,在朝中有勢力,二房除卻錢財,空無一物。
    士農工商,商賈的地位本就最低,二夫人也是無可奈何。
    沈昭寧了解這點,自然不會因此而不滿。
    二夫人手一抬,下人將紅綢掀開,一一露出廬山真麵目。
    帝王綠手鐲,青翠點麵發簪,鎏金鑲嵌頭麵,數不勝數,直讓人看花了眼。
    早知二房有錢,也沒想到如此貴重的首飾一拿就是一籮筐,饒是活了兩世的沈昭寧,都不禁咽了下口水。
    “咱們二房別的沒有,錢有的是,這些統統贈予你,若還是心情鬱悶,我再讓人送更好的來!”
    沈昭寧聞言,急忙製止:“這些已足夠,您不必再送了。”
    說起來,前世和二房的接觸並不多,隻知曉他們擅長行商。
    這幾日接觸下來,才發現他們與其他商賈不一樣,渾身毫無市儈的氣息,也不會算計人,反倒心思單純,講話直接,並不彎彎繞繞,很對她的胃口。
    兩人正聊著,裴恒很不湊巧地走進來。
    “我的好夫人,今日我可是……”
    聲音戛然而止,雙眼瞪的老大,直勾勾地盯著綾羅首飾,險些懷疑是否自己看錯了。
    待看到自家母親坐在房內,這才肯定所見非虛。
    不用想,這些首飾和他沒半點關係,全是給沈昭寧的。
    思及此,他自顧自地坐下,意味深長地開口:“我在侯府這麽些年,除卻逢年過節,就沒見過這麽多首飾,母親您可真是偏心!”
    瞧著他吃味的模樣,二夫人無奈歎息,要不是親生的,她真想給人趕出去。
    平常玩世不恭也就罷了,他睜隻眼閉隻眼也就過去了。
    如今娶了妻子,還是這麽不著調,今日真該好好敲打一番。
    她故作嚴肅,沉聲道:“昭寧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你不好好保護她就算了,竟還和她吃起醋來,這傳出去叫什麽話?我定要告訴你父親,讓他來與你好好說道!”
    “可別!”裴恒猛然坐起,後知後覺不對勁,“不對啊!她被大哥欺負時,我可是站出來為她講話了。”
    何況,以她的性格,估計隻有欺負別人的份兒,哪有別人欺負她!
    二夫人瞥了眼沈昭寧,見她臉色未變,看來這事是真的。
    “這事你的確做的對,可你是否知曉,方才昭寧又被大房尋了過去,好一頓的數落,你身為夫君,就該為她撐起一片天!”
    裴恒恍然大悟,母親送來首飾是為了安慰沈昭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