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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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阿牛附身的一刻,我心想完了。
    這家夥對我恨之入骨,一旦讓他得逞,肯定把我不當人對待,各種自殘、自殺的行為都做得出來。
    然而就在我意識消沉、腦子逐漸漿糊的時候。
    突然有一道女人的聲音如驚雷般炸響,“給我滾!”
    聽到這當頭棒喝,我猛地一下子清醒了。
    那種被阿牛侵占身體、奪走控製權的感覺也瞬間蕩然無存。
    緊接著我就看到阿牛從我的身體裏被彈了出去,狠狠撞在了不遠處的牆上。
    阿牛看我的眼神明顯帶著一些前所未有的忌憚。
    嘶!
    難道是因為那個聲音?
    可是這說話的女人到底是誰?
    這已經是我第N次聽到她說話了。
    就像昨晚丁婆婆問我要不要做這件事時,我的本意是抗拒的。
    可那女人卻沒來由的在我腦海裏說了句“去”,我就不受控製的答應了。
    “快,別愣著了!劉村長要進來了!”
    不等我回過神,小七哥忽然衝上前,拉著我往外走。
    我們一路狂奔,一口氣也不敢停下來。
    本以為阿牛肯定還會追上來,
    可是等我頻頻回頭查看時,卻發現他根本沒有追出來的意思。
    難道他還能回到屍體中繼續養著?
    不可能吧……
    且不說阿牛的屍體被貼了一張破魂符,我還往他嘴裏灌了滿滿一杯散魂水。
    就是小七哥那泡尿也不是一般的威力啊,那可是純陽的童子尿,對鬼來說無疑比岩漿還恐怖!
    回到清微道觀後,
    我和小七哥心不在焉的等著丁婆婆回來。
    這一等……
    便足足等了將近一下午。
    一直到日落西山,天色漸暗。
    丁婆婆才慢吞吞的出現在我們的視線裏。
    我和小七哥連忙湊上去問阿牛怎麽樣了。
    丁婆婆咕嚕嚕一口茶水咽下肚,跟我們說,阿牛的魂已經被她收了,改天就送到地府裏去。
    另外,派出所在靈堂裏的確找到三個女人的頭顱,死狀可謂淒慘。
    至於劉村長……
    自然也是因此鋃鐺入獄,一點情麵都沒得講!
    即便他在黃山村擔任村長職位,但……
    人命關天,民怒難息,不抓他不足以服眾。
    又豈是靠關係就能躲掉的?
    “抓得好,這種人就該一輩子關在裏麵不要出來!”小七義憤填膺的鼓掌。
    我則關心阿牛的屍體最後怎麽處理了?
    丁婆說,村民擔心阿牛還會詐屍。
    等劉村長一被抓,搶著鬧著就把阿牛給火化了。
    我哦了一聲,心裏的石頭總算落下一些。
    不過我很快又想起那個小孩,
    那個我夢見後,又在現實裏見到的紅肚兜男孩。
    我忍不住將此事說給丁婆婆聽。
    不等丁婆婆開口,一旁的小七便忍不住問道:“不是,真的假的啊?你上午還看見他了?”
    “我還能騙你不成?我不僅看到了他,他還衝我笑呢!當時嚇得我一哆嗦,我都覺得自己還是在夢裏沒醒過來!”頓了頓,我說他極可能和陳寡婦有關,不然不會口口聲聲的讓我帶他去找陳寡婦,最後又一頭鑽進人家的肚子裏,想到這,我看向丁婆婆說:“婆婆,要不你抽個空再去看看陳寡婦?”
    說實話,連續幾天的噩夢真的讓我有很大的陰影,我就怕解決了阿牛,又來個糾纏不清的小鬼。
    這麽搞下去,我就算不被他們搞死,早晚也得猝死。
    對此,丁婆婆若有所思,表示這種事讓仙家去看看吧。
    當晚我一直沒睡,倒不是沒有困意,而是根本不敢睡著。
    我就怕一躺下,我就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睡著了,還是又進入了夢境。
    於是,我拉著小七哥陪我聊天,聊了什麽我倒是忘記了,總之就是在胡扯八道,打發時間,當然,主要是在等那幾個蛇叔回來。
    一直到淩晨兩點半,小七哥已經困的不行了,這時候我忽然聽見外麵傳來一陣呼呼的動靜,我心想肯定是蛇叔他們回來了。
    走出房門,果然看到三個蛇叔去而複返,一頭鑽進了神堂裏。
    我剛想湊上去聽聽他們跟丁婆婆說什麽,下一秒,神堂的門吱嘎一聲就被推開了。
    丁婆婆黑著臉走了出來,一看到我沒睡,就說:“和你想的差不多,那孩子……是屍胎!”
    “屍胎?這,這是什麽意思?”我仰著頭詢問。
    丁婆婆歎了口氣,沒給我解釋太多。
    隻說那孩子是阿牛的種,本來像這種死物的種子不可能有什麽活性的,更不可能在母胎中蘊養長大。
    可不巧的是,附近山頭上的有一隻黃皮子盯上了陳寡婦,想借屍還魂,借胎修仙。
    簡單來說,就是投身到屍胎後,讓陳寡婦以肉體之軀促使著屍胎發育長大,然後八九個月後,再正常的胎死腹中。
    聽到這裏我就更納悶了,既然是那黃鼠狼是想借胎修仙,又為什麽要苦等八個月再胎死腹中,這豈非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丁婆婆搖搖頭,說跟我講了我也聽不懂,這不過是最低級的一種屍解仙的手段罷了,和我身上的情況差也差不多。
    “和我身上的情況差不多?婆婆,您到底在說什麽啊?什麽是屍解仙啊?”我一連追問。
    “沒……沒什麽,我說錯話了,跟你沒關係。”丁婆婆目光深邃的望了我一眼,很快轉移話題說:“行了,你趕緊睡覺去,我下山一趟,這事兒要是不趁早解決,往後就更難處理了!”
    ……
    這晚過後,我果然沒再做噩夢了。
    不過我多次問起丁婆婆是怎麽處理那屍胎的,她都閉口不提。
    隻知道從那以後,神堂裏多了一個小娃娃的石像,丁婆婆經常給他供香。
    沒過幾個月,這事兒也就被我扔到了腦後。
    寒來暑往,四季交替。
    轉眼間……我四歲了。
    這兩年我的心智變得更成熟。
    個子也儼然長到了一米二。
    最主要的是,
    我身上的蛇鱗漸漸褪去,
    長相已和正常的小孩沒什麽區別。
    我的飲食習慣趨於正常。
    對鮮肉、鮮血的渴望度幾乎歸零。
    不過……
    隨著吃多了五穀雜糧,
    我也逐漸發現了一個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