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中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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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大日向和背後應該是有風水師的指點,他是想借用風水之勢,掠奪地方之氣運,當然,掠奪這詞用的不太恰當,用在這種人身上倒顯得高估他了,準確來說,應該是偷。
    “偷運??”這話把賀章等人說的雲裏霧裏,“這運還能偷不成?如照徐兄弟所說,大日向和是想偷蘇城的氣運?這……這我屬實聽不明白了!”
    我解釋道:“想要理解這個其實也簡單,國有國運,城有城運,公司有公司運,人亦有人運,總之,萬事萬物皆有其運在,這個運指的就是時運,古書有雲:天不得時,日月無光;地不得時,草木不長。水不得時,風浪不平;人不得時,利運不通,萬事萬物若沒了時運,做什麽都行不通,小到個人,大到國家,無不是如此!”
    “那他偷運是為何?這運又是怎麽偷的?”賀章追問。
    我說這就說來話長了,有的人偷運是商戰,有的人偷運是滋補企業,有的人偷運是妄想逆天改命,還有的人偷運是深仇大恨,什麽樣的理由都有,什麽樣的動機也都有,至於怎麽偷,那這說起來更是沒完沒了了,怕是說上三天三夜都講不完,言簡意賅的來說就是借助風水,風水之道,能逆轉陰陽,調候南北,運用得當的話,別說是蘇城這麽一個省的氣運,就是一整個國家,其氣運都能盜得一幹二淨。
    而從賀章的描述來看,大日向和聯合董天琪,分明是想盜蘇城之氣運,至於盜去哪裏,這個還有待研究,暫時不能下定論。
    這一點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因為董天琪的酒店造型是天斬煞,劍指商會、銀行,明顯是想破開蘇城金融大廈的財氣,他之所以將位置選擇在輝誠酒店的對麵,並非是想針對賀章,而是那個位置恰巧能穩穩的以風水之勢直擊金融大廈,董、賀之爭,無疑成為了董天琪混淆視聽的障眼法,神不知鬼不覺的來了一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為此,我和小七哥還偷偷在輝誠酒店的頂層布置了個小型的風水局,目的就是破掉董天琪酒店的天斬煞,算算時間,也快奏效了。
    “徐兄弟,若照你的意思,那這城南建設的工程,我們該怎麽辦?”賀章問道,“既然大日向和的目的是想偷走蘇城的金融氣運,咱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詭計得逞吧?”
    “嗯,這是自然。”我點點頭,說:“沒猜錯的話,這幫人不僅是在蘇城動手腳,包括沿海一帶的其餘各省都有他們的人!”
    這一點雖是猜測,但也不是毫無依據,甬城就是一個例子,他們在甬城奪運,坑殺了不少民工,將甬城的金融行業攪得天翻地覆,足以說明,他們的藍圖不是一般的小,目標可能也不隻是蘇城那麽簡單。
    不過……
    想阻止他們絕非易事,他們以蘇城為棋盤,以各大建築為棋子,布局之大,不是我個人能逆轉的。
    想到這,我麵色凝重的說道:“賀總,這件事我看還是從長計議吧,至少你要把商會當中的其他老板聯合在一起,不然僅憑你我二人之力,是撼動不了他們的!”
    至於城南建設的工程,說白了現在屬於是大日向和、董天琪的囊中之物,上麵又找到了夠硬的關係,若無十足的理由,項目是搶不回來的。
    “聯合商會其他人就行了?”賀章顯然沒想到這件事會這麽的棘手,聽我這麽一說,他心裏也沒底了。
    我搖搖頭說:“聚商會眾人是遠遠不夠的,你至少還要攀上金融大廈一帶的各大行長,讓他們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此外,還需要聯係上蘇城易經協會、風水協會、道教協會的人!”
    “這麽麻煩??”賀章蹙起眉頭,“那些行長我倒是有辦法讓他們支持我,但……你說的那些協會,我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啊,實在要找他們幫忙,至少也要給我一些時間。”
    “您負責商會和銀行的人員對接就行,各大協會我會去聯係的!”我說道。
    賀章驚訝道:“哦?你認識三大協會的人?”
    “呃,算是認識吧,準確來說,我就認識一個人,他是道教協會的副會長,也是正一派雲字輩的一位道長,在業內還算出名,我若找他幫忙,他定能給我引薦一下的!”
    “行,那我這兩天就動身!哦對了,咱有多長時間可以準備?”
    “半個月以內吧,要趕在他們各項文件全部審批下來之前,最遲也要趕在他們動土前!”
    這是因為各項審批文件一經審核,建設工作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他們有領導的支持,又有文件和手續,一旦正式開工,將對我們很不利。
    “賀總!!”
    這時,焦皮熱汗淋漓的小跑過來,看著我和賀章說:“周圍的樹都砍掉了,大部分都已運到沼澤那邊去了,你們看還有什麽要做的?”
    “不錯!”賀章點點頭,看著我說:“徐兄弟,你說吧!”
    “嗯,我們去沼澤地那邊看看!”
    我點點頭,一邊率眾人往沼澤地的位置趕去,一邊打量著周圍。
    隻見原本這裏還枝葉茂密、遮天蔽日,連陽光都透不進來,現在砍掉大多數的樹後,眼前一切都敞亮了很多,陰森森的感覺也消退了不少。
    至於西北方位的那片小樹林……在尚未解決地底下那老屍之前,暫時還不能貿動。
    一刻鍾後,我們一行人來到沼澤地,隻見一大堆的樹木堆在一邊,而隨著周圍的灌木叢等植物全部鏟掉了,這裏也顯得很亮,陽光直直的照射在煞心的附近,一縷縷白煙若隱若現的從中升起來。
    嗬嗬……想必陰氣散去一大半,這裏麵的老屍待的很難受吧!
    我冷冷一笑,招呼著焦皮將這些樹枝樹幹全部燒掉,等燒差不多了,就全部鏟到煞心的位置!
    一邊說,我一邊從法包中掏出一張鎮屍符,包在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上,精準的投到了煞心的區域。
    焦皮瞥了眼我標記的地方,比了個OK的手勢,當即招呼著手下焚燒木頭。
    濃煙衝天,火光四射,高溫似要將這天地都融化掉!
    我、賀章、小七哥等人遠遠地站著。
    其中,小七哥忍不住問道:“小坤,你確定在那上麵燒些木頭就行了?”
    我說當然不行,用木頭引火,在沼澤上麵焚燒,不過是借用火勢驅除沼澤附近的陰氣而已。
    養屍地養屍的根源就在於這些陰氣,若陰氣除掉大半,養屍的效果自然大打折扣,埋在下麵的老屍定然會受到不小的影響。
    雖不能一次性將老屍鏟除掉,但他無疑是拔了牙齒的老虎,已無半點威脅,等陽光照個幾十天,他的屍氣也會慢慢消掉。
    這是中策,也是最方便的一種。
    “哦?還有上策和下策?”
    “嗯。”
    “下策是什麽?”
    “最笨的辦法,也就是直接挖,把老屍挖出來為止!”
    “那上策呢?”
    “等雷雨天,引天雷!”
    “好家夥,還是你有主意啊!”
    小七哥豎起大拇指,說的確是中策方便點。
    接下來的時間,焚燒工作用了將近兩個半小時才完成。
    眼看著煞心當中冒出來的屍氣越來越淡,我懸著的心也徹底放了下來。
    這得虧裏麵的老屍沒成氣候,不然像這樣騎在他窩的頭上放火,他早就出來咬人了!
    “臥草!!死人了!”
    忽然,不遠處一個壯漢驚呼一聲。
    頓時引來不少旁人的注意,紛紛湊上去,圍成一堆,指指點點。
    我們也好奇的擠開人堆,朝地上望去。
    嘶!
    居然是他??
    當我看清楚死者的相貌後,微微一愣。
    因為死者我再熟悉不過了。
    正是昨晚追殺了我一路、險些把我搞死的鄧帥!
    這家夥死的很慘。
    麵目全非,已分辨不清楚哪是他的眼睛、哪是他的嘴巴。
    顯然是被人用石頭硬生生把臉砸毀了。
    還有心髒的位置,也被利器劃開,發黑的心髒被掏出來一半。
    似是怕他這樣都死不了,脖頸處還有一處致命傷。
    “草,雖然這混蛋死有餘辜,但這是多大仇多大怨啊才下這麽狠的手?!”小七哥罵道。
    賀章則疑惑的盯著我們問:“洪兄弟,徐兄弟,這人是??”
    我沒有回答這話,隻是搖搖頭說:“也燒了吧,但不要放在沼澤地裏燒!”
    鄧帥慘死,無疑是羅居元下的手!
    昨晚從他們的爭吵中不難聽出,這兩人是有恩怨的。
    若非共同辦事,同在屋簷之下,恐怕兩人早就打起來了,何至於等到現在才動手?
    隻是讓我不解的是,這兩人明明都被小七哥打斷了四肢,正常來說,他們倆都沒法動彈的啊,怎麽羅居元不僅能動,還有這麽大的力氣來殺人?
    想到這,我看向眾人詢問是否還看到其他的人?此人戴著眼鏡,有點讀書人的氣質,身高一米八出頭,體型偏瘦。
    眾人麵麵相覷,表示他們沒看到,哪怕鄧帥這家夥的屍體,也是他們從一處灌木叢裏找到的。
    聞言,我更加確定是羅居元下的手,這家夥在殺害了鄧帥後,定然連夜逃走了。
    我看向小七哥。
    小七哥似乎猜出我的想法,急忙說:“別看我,我昨晚是真把那家夥的四肢都打斷了,別說是殺人了,他就是站起來,抬起手,都不可能做得到!”
    “嗯,問題就出在這裏!羅居元四肢斷了,他是怎麽接上的?以及又是怎麽逃走的?”我皺著眉,想到了什麽,說:“除非,除非這裏除了鄧帥和羅居元之外,還有第三個人,並且此人自始至終都未曾出麵,就一直在暗處盯著我們的動向!”
    “不可能!”小七哥想都沒想便說:“真要有這種人,他沒理由不出麵阻止!羅居元要是得救了,他也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們破壞這裏的老屍吧?”
    “沒什麽不可能的!你別忘記,老員工是鄧帥,有且隻有他一個!其餘人都是臨時招來的員工,像羅居元這種心機深的人你覺得他明知道搞不過我們,幹嘛還賭命?”我歎了口氣,沒說出來的是,羅居元不管是怎麽跑的,他要是一走了之,倒也沒事,像這種人早晚都會有報應的,但就怕他心術不正,找個機會又回到這裏搗鼓老屍,那才是最可怕的!
    “靠,那咋辦?要不咱住在這守著?”小七哥後悔道:“早知道昨晚就把羅居元那傻逼給弄死了!”
    我白了他一眼,說:“哥,注意形象啊!你是修道之人,別整天打打殺殺的!”
    頓了頓,我說先這樣吧,住這裏是不現實的,這種養屍地,活人住久了也得黴一段時間,再說了,煞心被烈火焚燒過後,裏麵的陰氣早就損傷大半,就算羅居元偷偷回來,短時間內也別想改變得了什麽,大不了我們隔一段時間就過來看看,頂多七七四十九天後,這老屍便算是徹底廢了。
    一直等到未時,待烈火漸漸消退,遠遠望去,肉眼能清楚看得到周圍空間清晰了很多,嗯……對,就是清晰很多,因為在此之前,這裏放眼望去,總有種霧蒙蒙的感覺,像是彌漫著一層散不去的瘴氣,而現在碧空如洗,眼界開闊,身處其中,身心放鬆,不像此前那麽的壓抑了!
    而旁人肉眼看不見的是,在我的視線裏,沼澤之中不斷有一縷縷黑氣飄出來,而後凝聚在半空之中,幻化成一個個人形,或盤旋環繞,或震臂展筋,或四處逃竄,或衝我鞠躬作謝,毋庸置疑,這些都是老屍埋進去以來,被困在裏麵無法自拔的魂魄,眼下煞心的格局被破,他們自然都逃了出來。
    其中,有一道中年男人的黑影在空中盤旋了一會兒後,猛地鎖定住我身邊的小黑、小武,俯衝下來,張牙舞爪,其勢凶猛。
    我豈會看不出此人正是被小剛送進火化、被鄧帥他們硬生生搞死的那土夫子?
    我當即掐印,怒斥道:“混蛋,你還執迷不悟嗎?!”
    周圍人被我這突如其來的暴喝嚇了一跳。
    尤其是賀章和小黑等人疑惑的朝我看來。
    小七哥司空見慣的擺擺手說:“沒吼你們,都散開點,我師弟在和鬼講話呢!等會要是我倆發功,誤傷到你們就不好了!”
    “和鬼講話?”眾人麵麵相覷,迷茫的查看四周,卻什麽都沒看到,但出於對我的相信,還是聽小七哥的話,退到了十米開外緊緊地盯著我們。
    我則目不斜視的瞪著那土夫子,掌訣死握,隻要他敢亂來,我保準叫他有來無回!!
    “你!!你多管什麽閑事?”中年男人長相醜陋,個頭矮小,但一看就十分精明,他似是察覺到我身上的氣息不好惹,一個急停,懸在了空中,不甘心的喝道:“是他們害死了我,我本不用死的,是他們貪財,故意殺害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