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崔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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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原自秦末以來,諸子百家盛行,詩書傳家演變出眾多世家大族。
    如中山裴家,就是中山郡望,甚至在整個定州,都算頂尖之列。
    不過在北漢卻隻能算一流。
    而北漢的頂尖門閥隻有四家,洛州崔家,並州王家,秦州薛家,安州杜家。
    而這位崔大家,便是出身豐州崔家的嫡女,少年時便才氣出眾。
    當初豐州大雪,崔家長輩叫來年輕一代,讓他們以詩詞寫景。
    眾人言辭都平平無奇,唯獨崔祖娥一句“未若柳絮因風起”被崔家家主誇張。
    後麵整個豐州都知道了崔祖娥的才華,將其稱為“詠絮之才”!
    而在女子之中,崔祖娥也聲名大噪,毫無疑問,風頭比楚幼儀還高。
    此間眾人,很多人都聽說過崔祖娥的名頭,隻有寥寥幾人才見過真人。
    此時無不麵露崇拜,上前問好。
    “見過各位姐妹。”崔祖娥盈盈一禮。
    “此番家父前來定州督考,我仰慕定州風土人物,也過來看看!”
    “沒想到剛來這詩會,就能聽聞這如此經典之詩詞,不知是哪位姐妹寫的?”
    “是幼儀的夫君!”一個才女笑道。
    “我就說嘛,幼儀是我們中山第一才女,怎麽可能嫁給凡夫俗子?”
    “哦?”崔祖娥順著眾人的目光望向楚幼儀,“幼儀妹妹之名,我也如雷貫耳。”
    “隻可惜一直沒有見到真人,沒想到妹妹的夫君,也是如此才華橫溢。”
    “姐姐過獎了。”楚幼儀連忙客氣回答道,兩人寒暄幾句,又說回了詩詞。
    崔祖娥一番誇獎,搞得馬蘭花下不來台,冷哼一聲,“不過是一時靈感迸發罷了。”
    “是嗎?”宋南燭這會兒卻不服氣了,沈無名是她閨蜜的夫妻。
    她閨蜜可以欺負,她也可以欺負,但是輪不到馬蘭花這玩意兒來欺負。
    “這裏還有一首,我覺得比剛才那首還寫的好,你們看看。”
    宋南燭又從楚幼儀的袖子裏麵摸出來一張稿紙,楚幼儀對自己的閨蜜也是無話可說了。
    稿紙剛拿出來,崔祖娥就走上前,“能不能讓我看看?”
    “你看唄。”宋南燭遞給她,眼中也有些期待。
    剛才那首她覺得很一般的詩詞,都能夠迎來崔祖娥的這般誇獎。
    那這首矯揉造作的秋怨詩,肯定更勝一籌。
    “這字……”
    崔祖娥心頭暗歎一聲,怎麽會有人詩寫的這麽好,但是字寫的這麽差呀?
    不過好在能夠辨認,她緩緩念出了這首詩。
    “自歎多情是足愁,況當風月滿庭秋。”
    “洞房偏與更聲近,夜夜燈前欲白頭。”
    一眾才女聽到,都忍不住連連點頭。
    我言秋日勝春朝的豪邁,她們未必能夠理解,也未必能夠感同身受。
    可這首寫出小女兒心中無限愁緒的詩詞,卻是正中她們的下懷。
    一個個都麵帶惆悵,仿佛已經帶入了做詩人的那種愁緒。
    “我真的很難想象,這是幼儀的夫君寫的,任誰都會覺得是個愁緒滿懷的小女兒。”
    有人已經代入了。
    “我研究了十年的秋怨詩,今日才知道,滿屋詩稿都成廢紙。”
    有才女低聲感慨。
    “聽聞此詩,此後我再也不寫秋怨了……”
    專寫秋怨詩,甚至在這方麵還要超過楚幼儀一頭的大才女,悠然一聲長歎。
    將手中毛筆折斷!
    “我不配……”
    ……
    “不是,我就看個書怎麽修為還增長了?怎麽回事?”
    沈無名正在書店繼續刷著天山女俠傳,突然覺得一股力量憑空誕生。
    他體內的儒家法力,居然像嗑了藥一樣猛然增長,眨眼間就強了三成。
    “怎麽回事?”沈無名心生疑惑,但隨即丹田又是一陣躁動。
    緊接著,墨家法力也像滾雪球一樣暴漲起來,眨眼間,竟然已經突破第六境!
    “什麽鬼?”
    沈無名很不理解,他感覺這個世界的修行體係非常奇怪。
    莫名其妙的增長。
    根本不像他前世看玄幻小說那樣,需要各種苦修,各種打熬。
    沒有什麽廢寢忘食的修煉,也沒有什麽悟道,就是莫名其妙增長。
    墨家修行是這樣,儒家也是這樣……沈無名很無語。
    【你的詩詞得到了傳頌,以及數十位儒家修士的肯定,你的修為增長了】
    【你的粉塵爆炸原理、浮力驗金之術、牡蠣建橋之術、水泥製造之術,同時在朝廷邸報發表,得到萬人傳頌,你的修為增長了】
    係統這才姍姍來遲給了個提示,沈無名若有所思,想到了昨天抄的兩首詩,還有墨家集會上的眾多原理……
    詩詞應該是自家娘子拿出去給人了。
    至於阿基米德原理這些,沈無名倒是沒有管過,應該是……墨家的人發的?
    他之前就聽曹茱萸說過要將這些東西發到朝廷邸報上麵,沒想到動作這麽快。
    是她嗎?
    沈無名不知道,但是修為增長,總歸不是什麽壞事,絲毫不影響繼續刷天山女俠傳。
    “我說老頭,你找半天了,找到了嗎?”沈無名想到了什麽,朝著書店後方吼了一句。
    癩子頭老者的聲音響起,“別急別急,快找到了。”
    “快點。”
    沈無名雙腳翹在書桌上,看老頭兒還沒出來,幹脆跑到對麵的渝州小麵。
    他發現這家味道是真不錯,中午吃的這個,晚上也不打算換。
    “兩碗牛肉麵,還是切個豬耳朵,切個牛腱子。”沈無名將一小錠銀子拍在桌上。
    據說封建王朝是不能殺牛的,也不知道北漢官方怎麽想的,居然也不禁止。
    沈無名對此倒是感到極為舒適,畢竟他又不是曹少璘,還是挺喜歡吃牛肉的。
    “公子,把銀子收回去吧。”長得像屠夫的麵館老板苦笑道。
    “你每次過來吃麵給的錢,都夠我給你做一個月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這有啥呀,我出錢,你做麵,隻要麵好吃,這就劃算,對不對?”
    沈無名指了指書店,“還是老位置,等下給我端過來。”
    “好嘞。”
    癩子頭老者從書店後方走出來的時候,滿身都是灰,手上還拿著一本灰撲撲的書。
    “隻剩下這本《長信君陰陽秘錄》了,你就是加錢,我也找不到別的了。”
    癩子頭老者把書丟到沈無名的麵前,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攤了攤手。
    目光落在麵前的渝州小麵上,閃過一抹感慨,“嗬嗬,這麵可真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