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還聽說了一個事情。”
    “就是這小子，好像和張道陵那一脈的一個小丫頭在一塊。”
    “說起來的話，和咱們人教也算是有緣！”
    “但準確來說，他並不是完全站在人教或者說道教這一塊。”
    “純粹隻是和天師道這一脈走的比較近！”
    呂洞賓本來就在塗山阿嬌那裏得知了不少沈無名的消息。
    加上雙方又有了羈絆，然後就旁敲側擊打聽。
    而那位天羅可汗，在沈無名走了之後沒人撐腰，也瞬間變臉，非常聽話。
    麵對呂洞賓打聽沈無名的消息，他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畢竟東突厥之前，可是把大漢視為生死大敵。
    而新崛起的大漢燕王，自然也是他們重點關注的對象。
    加上左賢王的事情，天羅可汗對沈無名也是恨之入骨。
    了解過不少情報。
    呂洞賓早就看過了，這會兒也給玄都大法師一一告知。
    “咱們這一脈，按說的話，其實，更強調清淨修行。”
    “和張道陵那種偽道統不一樣，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
    呂洞賓倒也不是假公濟私，背後中傷。
    他和沈無名的關係好不到哪兒去，但同樣也快不到哪兒去。
    隻是作為上洞八仙，的確有些看不上張道陵那種走了狗屎運的家夥。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
    “張道陵再怎麽說，破碎虛空，來到大千世界以後，也正式拜入了師尊的門牆。”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是你正兒八經的師弟。”
    “你的門戶之見，怎麽這麽嚴重？”
    “更何況，師尊都已經表態，你還在背後非議，這是大不敬。”
    “我聽到也就罷了，可若是傳入師尊耳中，少不了一頓責罰。”
    玄都大法師語氣中有些無奈，還有著淡淡的訓斥。
    老子門下，親傳弟子隻有玄都大法師一個人。
    可記名弟子有不少。
    除了上洞八仙之外，還有這四大真人，四大天師等人。
    而上洞八仙和四大真人，都是修的全真之道。
    修身養性，超然物外，完全就是出世的狀態。
    不拘一格。
    可四大天師不一樣，他們更加注重紅塵曆練。
    那些天師的傳人弟子，都大多在為朝廷效勞。
    就連他們本人，也都在大千世界的天庭擔任職位。
    兩派一為隱逸之道，一為出世之道，互相看不對眼。
    呂洞賓就是這般。
    他一是覺得張道陵隻是走了狗屎運的幸運兒罷了。
    二是覺得天師道傳承至今，阿諛朝廷，給人當狗。
    完全偏離了道教一開始的教義。
    所以將其視為偽法！
    玄都大法師自然知道兩派的矛盾，他也盡力調和。
    但他們兩派對於道的理解，各有不同，誰也不能說服誰。
    玄都大法師也不好戰鬥，不然的話，就成了打壓師弟們。
    所以這些年也費了不少的口水，但最終都沒有什麽效果。
    呂洞賓撇了撇嘴，“這不是門戶之見，而是他們偏離了師尊的初衷。”
    “你一個修道之人，摻和朝廷和世俗事務幹什麽？”
    “上趕著為人所用，那跟儒家有什麽區別嗎？”
    玄都大法師無言以對，搖了搖頭：
    “罷了，你願意怎麽想，你就怎麽想吧，我也不說什麽。”
    “但光是背後攻擊人，這可不是君子所為。”
    “所以你有本事，要麽說服他們，要麽打服他們！”
    “你什麽時候能夠把四大天師按在地上錘，你說的就是對的。”
    “不然的話，你看老師都不怎麽搭理你們，也不辯論其中真假呀！”
    呂洞賓冷哼一聲，但也沒有多言。
    四大天師走的道路，和他們上洞八仙不一樣。
    不代表他們的能力弱。
    簡而言之，四大天師幫著天庭做事，回應凡人訴求。
    這同樣也是修的信仰。
    和他目前所處的這方世界，有著一定的相似之處。
    而真人之道，卻是向內求，不向外求。
    這也就導致，修煉速度完全取決於自己的底蘊。
    即便如呂洞賓天賦奇才，加之有著前世的積累，還算不錯。
    可你打磨個百年千年，能成為金仙都已經不錯了。
    可四大天師隻需要四處顯化神威，然後收取百姓的信仰。
    如今不過數百年，就已經達到了金仙境界。
    不比他差。
    “好了……”玄都大法師拍了拍他的肩膀：“大道就在腳下。”
    “所以你不要總是被這些矛盾吸引的目光，而是要自己去走出來。”
    “什麽時候你走得快，大家自然會跟著你的腳步。”
    “你說是不是？”
    “或許吧。”呂洞賓聳了聳肩，眼中卻有一些迷茫。
    玄都大法師突然一笑：“要我說，你們兩派的爭端也有些意思。”
    “回頭我得去問問那位小師弟，他怎麽看？”
    “如果他是我的話，又會怎麽去處理你們的事情？”
    呂洞賓翻了個白眼，“以我之見，他會一巴掌把我們拍死。”
    “這小子雖然是個讀書人，但實際上卻莽的要死。”
    “他若有你的修為，咱們屁話都不敢放一個。”
    呂洞賓的口氣有點酸酸的，但也著實是心中怨氣難耐。
    即便沈無名是老子真傳，而他就一個記名弟子。
    可他好歹也都活了這麽久，論輩分，也比沈無名高吧？
    但沈無名是一點都不給麵子，一巴掌就給他拍過來。
    他能如何？
    而且純粹是爺爺打孫子的招式，他連反抗的能耐都沒有。
    “我倒想看看！”
    玄都大法師笑了笑，隨即破開虛空，“走吧，去見見他。”
    他已經得到了老子的吩咐，本來就要去拜師收徒。
    之所以先來見呂洞賓，無非就是想了解了解這個小師弟。
    可根據呂洞賓所言。
    這位小師弟雖然有些時候做事不按常理出牌，但也沒什麽大問題。
    反倒是跟他人教的理念，有些莫名其妙的合適。
    “或許他就不該修儒家，而應該說道家，說不定現在都都成真仙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破空而去，不多時，就已來到了洛陽城外。
    望著那高聳於九霄之上的九鼎，哪怕是玄都大法師，眼中都忍不住略過一絲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