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章,炙手可熱的上杉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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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30日,東京都文京區,米澤上杉府邸,上杉會館。
除了上杉宗雪以外,米澤上杉氏全家提前十五分鍾全部坐在了客廳裏,電視也早早地鎖定了NHK頻道,準備看警視廳橫濱案的生放送。
此時就連哥哥上杉定憲的未婚妻也在場,說起來有些奇怪,明明就差一個月就要結婚了,上杉定憲卻很少和未婚妻見麵,依然醉心於考古學術,對這種狀態,爺爺和父親也表示了理解,但今天情況不同,今天是上杉宗雪的公開新聞發布會,爺爺專門叫了準孫媳婦來家裏。
“雪鬆丸,了不起啊。”上杉裕憲得意地向自己的父親妻子兒子準兒媳炫耀:“這可是價值一兆5000億的案子,父親,朋子,還有千德丸,你們知道麽?雪鬆丸整整為東京海上控股和日本生命保險挽回了3800億日元的損失!”
“所以這就是東京海上控股今天把一部分員工音樂會和年終招待會放在你會館的原因麽?”上杉朋子略微有點得意也有點對丈夫有點無語地說道:“哦對,那天來找你的是不是日本生命?”
“對哇!是的哇!”上杉裕憲得意地抬頭:“哦吼吼吼,這也能給我拉來大客戶的哦!誇張哦,這兩撥活動會所起碼賺兩三個億,之前雪鬆讀東京醫科齒科大的學費不僅全回來了,而且還有另外賺!”
“別東京醫科齒科大了,明年四月開始,雪鬆就正式是東大的一員了。”坐在老人搖搖椅上的上杉邦憲挑了挑眉毛。
“父親大人說的是。”上杉朋子對自己兒子能有今天這番成績頗為驕傲,母親想了想,故意夾著嗓子說道:“親愛的,還敢去阪田橋麽?”
“不敢了不敢了。”上杉裕憲有點後怕。
日本社會目前還不太清楚上杉家已經決定把小兒子送出去給人當婿養子的情況,因此無論是拉關係還是套近乎都依然是本能地找上杉邦憲和上杉裕憲,其中上杉邦憲已經是73歲的老人了,在他身上投資沒有什麽價值,因此在這件事上受益最大的三方,三井住友集團、東京海上控股和日本生命保險主要還是找到了上杉裕憲。
東京海上控股的感謝很簡單——今年的員工音樂會、藝術鑒賞展和一部分年終招待會就放在東京都文化交流會所了。
三井住友集團也宣布和東京都文化交流會所簽約,未來兩年內的很多企業活動都會在上杉裕憲這裏辦。
而日本生命保險的態度就要更加激進一些,日本生命代表武田弘信詢問上杉裕憲——上杉宗雪是否有意出任日本生命人保壽險特聘重大理賠項特殊顧問?
該顧問的薪水按照東京都最低工資發放,每月僅15萬日元。
但是,這隻是基本工資,聘用上杉宗雪真正的意義在於其本人強大的犯罪威懾力和應對各種複雜情況騙保、針對被保險人現場驗屍的能力。
如果日本生命真的需要上杉宗雪出動會為上杉宗雪另外支付額外的費用,也就是說隻要上杉宗雪幫忙看屍體,日本生命就會額外給錢,而如果真的為日本生命挽回了大額保費的損失,日本生命會以1%3%的損保額度獎勵上杉宗雪(有300萬日元的上限)。
比如說這一次橫濱案,上杉宗雪為日本生命可能最多挽回了1500億日元的最高聯合保單,日本生命董事會二話不說,讓武田弘信將一張500萬日元的支票送到了上杉裕憲的手中,讓其轉交給上杉宗雪。
更重要的是,日本生命也宣布和東京都文化交流會所簽約,未來有一部分活動會在上杉裕憲那裏辦,和東京海上保險先簽一年,三井住友先簽兩年不同,日本生命一口氣簽了五年。
上杉裕憲夫婦這幾天可謂風光無兩。
正如警視廳這種強力部門一樣,保險作為現代社會的潤滑劑緩衝墊,擁有全社會的資源,能得到保險的青睞就意味著上杉宗雪已經將自己的影響力覆蓋到了全社會的每個角落。
然而想到這裏,上杉裕憲就更加後怕,父親有點慶幸於那天最後留了一線沒有和兒子撕破臉導致最後父子還能和解。
妻子說得對,等父親退休之後,自己的這些生意,或許還要指望小兒子。
當然,作為驕傲的典型日本男性,上杉裕憲是無論如何都放不下臉認慫的:“我也是為雪鬆好嘛,衝國有句古話,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這句話是這樣用的麽?哥哥上杉定憲的臉皺得跟菊花一樣,心想我也是被強行拉了郎配要結婚,宗雪更是被攪得差點翻臉。
爹媽如果真的為我們兄弟著想,就應該什麽都不做,才是最好的!
“開始了!”爺爺上杉邦憲睜開自己渾濁的老眼,眼中閃著驕傲的光芒。
電視屏幕中,東京都千代田區霞關櫻田門,警視廳本部新聞發布會現場。
多達兩百多家媒體報刊自媒體全部在座,現場排得滿滿當當,警視廳甚至加了好多椅子,即使如此,有些記者還是沒有位置坐,隻能站著或者坐在地上。
就這樣,在無數的長槍短炮中,上杉宗雪閃亮登場,隻見他一身黑色的考究阿瑪尼西裝,打天藍色的領帶,身上淩厲冷峻的氣質和充滿著情緒感染力的外貌令人眼前一亮。
總覺得上杉鑒證官這家夥,好像越來越帥越來越有感染力了。
在場的記者們和電視機前的觀眾們心中如是想到。
而正隨著上杉宗雪的登場,公司內、車站裏、一戶建中、塔樓之上、一排排團地的電視屏幕,以及路邊車水馬龍的大熒幕裏全部對準了上杉宗雪。
他開始在全體國民麵前講述橫濱案的經過。
“9月7日,神奈川警察接到三井住友集團的報案,項目部長五十嵐愛子無故缺席了團建……接到報警的神奈川警察開始調查,並很快地將重點嫌疑人鎖定在了身為被害者上司的佐藤專務身上……”
“9月15日,東京海上控股的駁船意外地發現了一份被塑料袋捆綁的肉塊,經過DNA鑒定確認為五十嵐愛子……9月16日,更多肉塊被發現,並意外確認其中一包肉塊為另一位受害者,東京女子大學女學生平澤結衣……”
麵對著鏡頭,上杉宗雪開始侃侃而談,他冷靜、條例清晰地將整個案件的經過講述給了全體國民。
警視廳是如何介入調查,上杉宗雪判斷的依據是什麽,為什麽查著查著就進了死胡同一無所獲,他們是怎麽發現凶手通過何種方式進入了“密室”裏,以及如何推斷凶手的作案方式。
自然,關於神奈川警察的驚天廢物也被上杉宗雪毫不留情地說了出來。
關鍵的DNA證物?不好意思,天氣太熱,毀了。
關鍵的濕垃圾證物和食物殘渣?不好意思,耽擱太久,發黴了。
關於五十嵐愛子的情報?不好意思,神奈川警方幾乎沒有分享,全是靠警視廳自己查的,神奈川警方提供的唯一幫助就是,調查出五十嵐愛子的前夫有嫌疑,以及曝光了她現在的情夫從米國回國了。
等到上杉宗雪說到DNA檢測失敗,所有線索都中斷了的那一刻,現場所有都感覺到了窒息。
到了這個地步,就連身為傳奇新人法醫,鑒證達人的上杉宗雪都覺得查不下去了。
眼見著又要變成一起未解懸案的時候,神奈川警察卻突然宣布他們找到了一位重大嫌疑人——手持著金戒指去金店倒賣的嫌疑人田中。
“我一聽到這個消息,我就知道這個田中是被冤枉的。”上杉宗雪對著鏡頭冷笑了一聲:“眾所周知,日本警察有個習慣,首先就是根據人際關係網對凶手進行排查,然後就是周圍走訪和以案發地為核心進行拉網式搜索,最後是對現場證物進行溯源。”
“那麽如果這三招都不管用呢?”上杉宗雪在黑板上寫道:“那就死懟關係者,千方百計為他們找證據,對他們使用大記憶恢複術,幫他們構思犯案過程。”
這句話說得現場的所有警視廳警察一臉黑線,其中警察廳官房長小野田實在是忍不住看了身旁的渡邊英二一眼,見渡邊英二苦笑。
搜查一課的香阪、柏木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尤其是柏木,倒是搜查一課長杉下右京抿嘴一笑,心想我很早就這麽說過,結果就是被發配孤島。
“而根據神奈川警察極其無能……是的,我必須要強調,極其無能的表現和嚴重缺乏鑒證能力的結果來看,金戒指被丟在外麵撿到又被轉手賣到金店這件事,毫無疑問是非常不合理的。”
“此時,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上杉宗雪比起一根手指:“我突然想到,警視廳的介入是在9月15日,在此之前,橫濱案的主要搜查偵辦皆是由神奈川本部負責……在如此拙劣的栽贓手段和鑒證能力以下,或許他們錯過了什麽東西。”
“所以我決定,重新開始調查,這一次,我們將逆轉鑒證,我們將重新考慮所有可能!”
“於是,在重啟調查之後,終於,我們找到了一處關鍵的,被神奈川本部忽略的線索——被害者的車輛剮蹭問題……就這樣,指定暴力團組織工藤會成員佐佐木壽人終於浮出水麵……”
上杉宗雪的講解令現在的所有人如癡如醉,一時之間,全場安靜得隻有拍照和記筆記的聲音。
他本身就很有文化,外型很好,聲音很有感染力有說服感,而且他也不避諱日本警察的問題,很大方地承認神奈川警察的一係列逆天舉動和居然取出現場證物去找人栽贓,也承認了就連警視廳也在信息繭房裏被耍得團團轉,就連他本人也感到了絕望。
所有人的情緒在上杉宗雪的控製下跌宕起伏,直到那一刻的來臨。
逆轉鑒證!
重新考慮所有可能!
所有的事遂撥的雲霧見天明,真正的凶手在考慮了所有不可能的結論的之後,剩下那個看似最不可能行凶的,就是犯人!
於是連夜打撈,真相大白,工藤會謀殺五十嵐愛子的事情暴露,而它也即將迎來警視廳的製裁,大群大群的公安警察和組對部警察趕赴前線,決戰神奈川之巔,橫濱戰車道,堂堂連載!
富士台台場大樓,董事會。
“不能等了!”龜山社長指著屏幕裏麵的上杉宗雪,激動地口水亂飛:“立即發出邀請,立即向上杉宗雪發出正式邀請啊啊啊啊啊!”
“隻要他願意接受本台的綜藝采訪,我們富士台什麽都願意做的,我們可以開出正常嘉賓酬勞的十倍甚至九倍!無論如何,都要把上杉的第一次給我狠狠地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