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元霜當然知道對方不會騙人，畢竟自己可是切身體會過對方真本領的。
    隻是......
    “陸家人不會對你有意見嗎？”
    雖然這樣拋頭露臉的職業陸家也不是沒人做，但人家陸文州好歹也是正兒八經的頂流明星，和小啞巴想做的這種直播網紅有壁，這壁還不是一般的厚。
    「我的事情，他們有什麽資格指手畫腳？」
    樓元霜看清這行文字後，有些意外地看了甄靈一眼。
    她先前見過小啞巴兩次，印象裏，對方在陸家人麵前唯唯諾諾，被言辭侮辱了也不敢吭聲，可沒有現在的霸氣張揚。
    不過樓元霜對此倒是樂見其成，對方之前的受氣包模樣實在憋屈，她一個局外人看著都來氣。
    “行，不就是直播麽，包在我身上！”
    樓元霜雖然自己對直播什麽的沒有研究，但是千金大小姐多少也有些博主網紅人脈，不過半個小時，甄靈就坐在樓元霜的書房裏開起了直播。
    「啞巴算命之不靈算你倒黴」
    樓元霜：......
    “小啞巴，咱們要不還是換個名字吧，這名字一看就多少沾點坑蒙拐騙，怎麽可能會有人看？”
    現在有錢有時間的人是不少，但人家也不是傻子啊，算命不靈誰還會進來湊這熱鬧？
    然而她今天的嘴巴好像是有什麽奇怪的毒奶屬性，話音剛落，直播間的人數就從0接連跳到了8。
    雖然人數不多，但評論區已經有人活躍了。
    「比胸罩還貼心的男人：不靈算我倒黴？嗬嗬，我現在喝口涼水都塞牙，我就不信我還能更倒黴」
    樓元霜：這男人不止貼心，他還缺心......眼
    「比胸罩還貼心的男人：不過主播你不能說話怎麽算？」
    甄靈視線從那人耀眼的昵稱上一掃而過，而後掏出一張樓元霜早為她準備好的小白板，用白板筆寫下，
    「連線看相算，一次四千」
    甄靈寫完，還專門在那數字四千底下用下劃線強調了好幾遍。
    先前那個假道士胡說八道都能賺三千，她堂堂巨靈真人怎麽能比他便宜呢？
    「比胸罩還貼心的男人：打擾了......」
    打敗他的不是招搖撞騙的神婆，而是神婆寫下的那四千塊錢。
    “貼心哥，不好意思，剛才多寫了一個0，不是四千，是四百！”
    樓元霜眼看著直播間人數從8跌到了4，生怕唯一一個留言觀眾跑了，直接伸手抹掉了甄靈小白板上的一個0，忙不迭地出聲道。
    甄靈秀眉一皺，不悅擰眉，她可是修真界最強言靈師！擱這拿她當黑工使喚呢！
    樓元霜見此，安撫完貼心哥，又接著去安撫啞巴姐。
    “新店開張都有開店大酬賓一說呢，你這才剛開始直播，價格定太高都把人給嚇跑了。等後麵直播間觀眾上來了再抬價，到時候別說四千了，我們直接定四萬。”
    聽到直播間裏的大聲密謀，比胸罩還貼心的男人退出直播間的動作一滯。
    四萬？
    她們怎麽不直接去搶？
    但不得不說，一個啞巴和一個畫外人的交流確實讓他停下了動作。
    算了，四百就四百吧，也不算太多，就當幫助弱勢群體了。
    「比胸罩還貼心的男人送出企鵝飛躍*1」
    「比胸罩還貼心的男人：申請連線了」
    甄靈看到屏幕上倏然跳躍出來的一隻黑白小企鵝，特效閃動，她也跟著眨了眨眼睛。
    唔，這個禮物好看。
    看到企鵝轉了圈就消失不見了後，她還有些失望。
    還是四千好，至少這樣的特效她可以看十遍。
    就在甄靈沉浸在滿屏企鵝特效的幻想中時，原本隻有她一個人的直播間赫然擠進來了另一張陌生麵孔。
    是個二十五歲左右的年輕男人，五官俊秀，但此時頭發亂糟糟的，眼下青黑明顯，看著有些頹然。
    「你想算什麽」
    甄靈在看清對方長相的時候，一雙通靈眼就已經將他此生命運了解得清清楚楚。
    真就如對方先前所說，是個喝口涼水都塞牙的倒黴命。
    “算什麽？就算算我什麽時候退圈吧。”
    男人輕嘲，舉著手機換了個更頹廢的姿勢。
    反正他隻是一個娛樂圈裏名不見經傳的小糊咖，眼前這位主播和他同病相憐，直播間在線人數最多時也才堪堪兩位數。
    「明天」
    甄靈淡定地在小白板上寫下兩字。
    “小主播，你這生意做得不實誠啊，你都沒問問我混的是什麽圈，就想用這兩個字輕易打發我啊？”
    男人仰靠在沙發上，被甄靈氣笑道。
    但即便意識到自己被不良神婆給騙了，他也沒有要發脾氣的意思，似乎對這些倒黴事已經逆來順受了。
    「你三年前畢業，簽約經紀公司出道，卻被黑心經紀人冷藏，隻能自己跑劇組爭取機會維持生計」
    「上個月你喝到胃出血換來一次露臉機會，卻被經紀人截胡給了其他藝人」
    甄靈落筆的速度很快，當小白板上的兩行字懟到男人麵前時，他直接傻眼了。
    我靠！
    這人在他身上裝監控了啊？！
    甄靈眼角微揚：什麽檔次，居然敢質疑本座的實力？
    “對不起大師，剛才是我有眼無珠，狗眼看人低！您大人有大量，可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
    “大師您這麽神通廣大，本領高強，請問有沒有能破解我這困境的方法啊，我還不想退圈。”
    屏幕中的男人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正襟危坐，語氣卑微虔誠地對甄靈說道。
    做一名優秀演員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父母開明，支持他的同時對他也抱有極大的期待。可是畢業三年，他始終苦苦掙紮在娛樂圈最邊緣的位置，過年都不敢回家，生怕會看到家人失望的眼神。
    主播說他明天就會退圈，這絕對不可能是他自己的意願，所以極有可能是經紀人和公司那邊做了什麽！
    而他普通家庭出身，既沒有人脈也沒有資源，就連通告被搶都束手無策，更別說孤身一人去反抗偌大的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