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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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
【我就睡了一覺,怎麽周才人就變周美人了?】
【唉,精彩的事情總是在晚上偷偷發生。】
【星際研究員們能不能給點力,把晚上發生的事情也提取出來啊,不然總是看得斷斷續續的,難受。】
【基本不可能的。】
【我們現在看的紀錄片都是從“魄”裏麵提取的記憶,“魄”到了晚上就會沉睡,意識陷入幽暗,隻能看見一團漆黑。】
【不對啊,那文物現在都還不在文僖皇後手中,我們怎麽能看到現在的曆史?】
【嗯……有沒有可能“魄”是跟著文僖皇後的,那文物隻是一個容器,等文僖皇後去世後,就落在了文物上麵。】
【天色這麽早,嬪妃們就請完安回去了嗎?】
【皇貴妃的臉好白,是不是冷到了。】
晚春發現元夕有些心神不定,輕輕喚道:“美人。”
“無妨,我就是在想事情而已。”
其實元夕是在看彈幕,她有一點看不懂。
星際是彈幕所在的時代嗎?
研究員又是做什麽的?
何謂紀錄片?是像帝王起居注之類的東西嗎?
元夕又看了看四周,似乎想找到彈幕所說的“魄”,但身邊什麽也沒有。
宮道上鋪著夜裏被大風刮下來的落葉,幾名宮人拿著掃帚清掃。元夕走過去的時候,她們就立著掃帚,低垂著眉眼,不敢窺視。
待晚春扶著她走遠後,宮人們才繼續手裏的活兒,低聲交談。
“剛剛那是哪位貴人,柔弱得好像一陣風都能吹散了。”
“我沒敢抬頭看,不過瞧著披風下露出的錦緞一角,想來位份不會低。”
“是不是那位昭美人啊?聽說她原本隻是一名小宮女,因為在蘭池遇到了陛下,被陛下破例封為了美人。”
“那應該就是那位昭美了,真是可惜剛剛沒有抬頭看一眼昭美人的相貌,能令陛下一眼情鍾的,想必是神女般的人物吧?”
“自從昭美人蘭池獲寵後,蘭池每日都有小宮人晃悠,陛下都下令將蘭池封了,不允許宮人靠近了。”
握著掃帚的小宮女望著元夕的背影,充滿了羨豔。
珠翠軒的宮人早早就收到了元夕被下令禁足的事情,直到見到元夕安然無恙地回來,青織才鬆了一口氣,勉強揚起笑容。
“還好隻是禁足,美人回來了就好。”
長夏瞧見隻有晚春扶著元夕,“榴月呢,她怎麽沒回來?”
晚春道:“榴月留在了鳳儀宮協助皇後娘娘找人。”
“先進去再說吧。”
暖閣內。
清兒去灌了個湯婆子進來,眼眶紅紅的,像是偷偷哭過。
雖然是夏日,但清晨尤其是太陽還沒有升起來的時候,外麵也是很冷的。
元夕抱著湯婆子暖了暖手,發白的唇總算有了一點血色。
青織問道:“熱水一直是備著的,美人可要沐浴一番後休息?”
畢竟一晚上沒睡,再好的精力也遭不住。
本來是泡個熱水澡後躺著更舒服,元夕忽然想到了什麽,不經意瞥了彈幕一眼,困倦道:“不用了,我現在就想躺一會兒。”
【痛心疾首!】
【美人出浴的畫麵看不到了。】
【真想跪下來求求皇貴妃沐浴後再睡吧!】
【我有時候太困了也是直接睡的。】
晚春幫著放下了簾幔,元夕驚訝地發現彈幕的字不見了。
是沒人發了,還是真的看不見了?
元夕坐起身,拂開紗幔,晚春還未走遠,輕聲問道:“美人還有什麽吩咐嗎?”
【為什麽剛剛隻能看見床簾了?】
【。。。】
【為什麽你能問出這種話?】
【床簾本來就是用來遮擋外人窺探的視線和遮光的啊。】
【唉,皇貴妃要睡覺了,沒什麽可看的了,我去瞅瞅隔壁的《洛妃秘史》吧!】
【你真是屎也要嚐嚐鹹淡,吃點好的吧。】
【我就愛看點宮鬥劇,要你管?】
【洛妃是燕安八年才入的宮,現在還早呢。】
元夕眸光閃了閃,垂下眼瞼,輕聲吩咐,“去倒杯冷茶過來吧,忽然有些口渴了。”
驗證了心中猜想,元夕隨意找了個借口搪塞晚春。
看來那“魄”離自己是有一定距離的,並不是在自己身上。
放下簾幔後,它就被擋在了外麵。
晚春倒了冷茶過來,這時元夕確實是有些口渴了,喝完水將杯子給了晚春,她淡聲吩咐:“我睡一會兒,兩個時辰後再喊我吧。”
【唉,兩個時辰四個小時,隻有下午才能見到皇貴妃了。】
【下午見~】
元夕抿唇笑了笑,放下柔軟的輕紗。
晚春輕手輕腳地走出內殿,低聲道:“美人睡了,大家動作都輕點,別吵到了她。”
珠翠軒中安靜得隻剩下輕輕的呼氣聲。
元夕這一覺睡得並不好,她做了很多夢。
夢到周才人哭泣地問她,為什麽要害自己的孩子,還夢到鳳儀宮中無數的聲音。
之後元夕感覺自己被投到了火爐中去,源源不斷的熱量將她包裹得窒息。
她倏然睜開了眼,對上一張俊美無儔的臉。
“陛下?”她以為自己還在做夢,有些恍惚,“您怎麽在這兒?”
蕭綏收回貼在她額頭上的手,反問,“朕不能在這兒嗎?”
元夕愣愣道:“可是妾身不是還在禁足嗎?”
蕭綏坐在床邊,語氣隨意,“禁的你的足,又不是朕的。”
元夕忽然笑了笑,攬住他的腰身,將頭埋在帝王的胸膛前,“多謝陛下來看我。”
她用了個“我”字,蕭綏也沒在意,抬手撫摸著她柔順的秀發,低聲道:“昭美人倒是難得這麽主動,今日被嚇到了?”
陣仗確實有些嚇人,但說是受驚了,倒也沒有,元夕的膽子要是這麽小的話,當初也不敢殺了喜來了。
她剛剛睡醒,尤其是在刻意放柔了聲音後,帶著一種勾人的嫵媚,說出口的話又是不諳世事的天真懵懂之態,“難得主動嗎?”
元夕離開蕭綏的胸膛,“明明妾身之前一直很主動的。”
蕭綏一下子聽明白了元夕的這句話,她說的是侍寢的時候。
是有一次,由她主動,也是那一次後,蕭綏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這才沒有再召見元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