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是意外還是預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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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佟安宜從玉山寺下山,已日落黃昏,隱有暮色。
“小姐快些上馬車歇著,”秋禾連忙扶著佟安宜,這一百多層階梯,小姐硬生生一個人上山下山,渾身早已酸軟疲憊。
佟安宜點點頭,坐上馬車後,秋禾又有幾分憂心,“小姐這般無功而返,夫人會不會怪罪?”
佟安宜不顧規矩,懶懶靠在馬車上,“隨便吧,碰不上就是碰不上,我總不能滿大街尋人吧。”
這倒也是。
她們今日還看見來玉山寺詢問的禦前兵了,想來玉山行宮的貴人位份極高,若是有人無緣無故靠近玉山行宮,怕是要被當成用心不軌的賊人抓去審了。
馬車穩健的行駛,突然,車廂一個晃動,馬驚的抬起前蹄。
“小姐!”
佟安宜整個人都差點摔了,還好她一直緊緊抓著車窗。
車夫不停的想要拉住受了驚的馬,馬車不停衝撞。
正當佟安宜被甩出車廂前,一支箭予準確無比的射中韁繩,馬匹和馬車瞬間分離。
車廂倒塌,佟安宜整個人不受控製的撲了出來,卻在險些落地前被一雙書拽住胳膊,拉下車後,慢慢站穩。
她心有餘驚,遲遲回不來神。
秋禾連忙奔到佟安宜身邊,檢查她有沒有受傷,佟安宜這才緩了緩,看著秋禾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她一急:“秋禾你怎麽樣?”
“沒事的小姐,都是皮外傷。”
“您呢?”
她?還好被人拽住了胳膊穩住了身子,佟安宜看向救她的人,一身禦林軍衣,氣度不凡。
她福了福身子,低眉道:“多謝官爺搭救。”
薛淩臣笑了笑,“無妨,順手的事,隻不過放跑了小姐的馬。”
馬夫早已去追那馬了,佟安宜掌心微微攥緊了一瞬,心中逐漸升起冷意。
她不信偏偏就這麽巧,在回城路上馬匹受驚發瘋,不隻是她不信,怕是眼前的人也不會信,這太拙劣了。
看著毀壞的馬車,她現在想在城門關之前回府已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她心頭陰翳,麵上卻道:“馬既瘋了,跑了便跑了吧,隻希望不要傷到無辜之人。”
薛淩臣見她這麽快就恢複鎮定自若,饒有興趣的挑挑眉,看著這一出精彩的戲碼。
隻可惜唱戲的主人似乎也很茫然,似乎並沒有料到有這一出,那麽算計這一出的,就隻能是她身邊最親近之人。
薛淩臣看看天色,道:“小姐可是裴府內眷?”這馬車上刻著裴字。
佟安宜輕輕點點頭,便聽到他道:“正巧了,裴衡正在玉山當值,既出了這事,你今夜便借宿玉山行宮吧。”
他語氣帶著熟稔,想來和裴衡相交不淺,裴衡是佟夫人費盡心機也要她搭上關係的人,既如此,去一趟玉山行宮也好過現在回去麵對養母。
佟安宜一時間有些不想回去看見佟夫人了,讓馬匹受驚的幕後出手之人是誰,還用想嗎?
她覺得有幾分心灰意冷。
“那便多謝了,”她不再推距,薛淩臣叫屬下又牽來一匹馬。
“可會騎馬?”
“民女會的。”佟安宜接過馬繩,熟練上馬,又伸手遞給秋禾,秋禾借著小姐的力上了馬。
見她舉止利落幹淨,薛淩臣更是驚訝幾分,原還以為他能帶佳人一程呢。
從頭到尾他都知道她的心思大概是攀附權貴,可麵對他,她似乎一點心思都沒有,薛淩臣看看自己的腰牌,莫名一笑,他不信她沒看到。
路上,薛淩臣悠閑的和她閑聊,佟安宜進退有度的挑揀著回答,並且得知眼前救了自己的人姓薛。
佟安宜又掃了一眼他的腰牌,能直呼裴府嫡長公子的名諱,又能做主帶她去玉山行宮,想來此人身份背景都不低。
因此,她更多了幾分謹慎小心,怕給自己惹來禍事。
“你今夜就住在玉山別院,稍後我會告知你表哥一聲,不過他今夜當值,未必能來見你。”
“無礙的,表哥公務最為重要。”她既來了玉山行宮一夜,回去便也有幌子糊弄養母,見不見裴衡,倒也真的不礙事。
見她也無太大反應,薛淩臣覺得更好玩了,難不成她對她心心念念要攀附的權貴也不心急嗎?
還是她裝出來的冷淡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