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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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辰在空間撕裂的劇痛中醒來時,發現自己半跪在一片灰白色的石林裏。玄幽劍插在身前,劍身嗡鳴不止,似乎在警告著什麽。
    "雪兒?小雨?"他立刻站起身,聲音在空曠的石林中回蕩。無人應答。
    白辰閉上眼睛,嚐試通過劍契感應雪兒的位置。令他心驚的是,那道本應清晰的聯係變得極其微弱,仿佛被厚厚的霧靄遮蔽,隻能確定雪兒還活著,而且就在秘境中的某個地方。
    "該死!"他罕見地咒罵出聲,拳頭砸向身旁的石柱。石柱表麵立刻浮現出細密的裂紋,卻沒有碎裂——這裏的物質結構顯然與外界不同。
    冷靜。必須冷靜。白辰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恢複思考能力。首先需要確定方位,然後找到雪兒和小雨。他拔出玄幽劍,劍尖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銀色軌跡,指向感應最強烈的方向。
    "東北方"白辰皺眉,這與他們原本計劃探索的區域完全相反。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微弱的啜泣聲。白辰渾身一震,立刻朝聲源處奔去。穿過幾根錯落的石柱後,他看到了蜷縮在一塊巨石下的莫小雨。小女孩滿臉淚痕,衣服上沾滿塵土,但看起來沒有受傷。
    "小雨!"白辰快步上前。
    "白白師父?"莫小雨抬起淚眼,突然撲進他懷裏,"我好害怕!雪師父不見了,到處都是奇怪的聲音"
    白辰輕拍她的後背:"沒事了,我們會找到雪師父的。"他環顧四周,"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麽嗎?"
    莫小雨搖搖頭,突然從懷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但是但是我畫了這個"
    白辰展開紙張,瞳孔驟然收縮。那是一幅精細得不可思議的地圖,標注著他們進入秘境的位置、空間裂縫爆發的點,以及三條分散的路徑——其中一條指向東北方,正是劍契感應的方向。
    "你什麽時候畫的這個?"白辰聲音緊繃。
    "我我不知道。"莫小雨困惑地眨著眼,"醒來就發現手裏拿著這個了白師父,這些線條是自己跑出來的,不是我畫的"
    白辰盯著地圖看了許久,又看向莫小雨天真無邪的眼睛。失憶的少女與秘境的神秘聯係這絕非巧合。但現在不是深究的時候,找到雪兒才是當務之急。
    "我們走。"他將地圖收好,牽起莫小雨的手,"跟緊我,不要碰任何東西。"
    兩人沿著石林邊緣前進。白辰發現這裏的空間結構極不穩定,有時走過同一塊區域,周圍的景象會微妙地變化。更危險的是那些看似無害的植物——有次莫小雨差點碰到一株發光的藍色蘑菇,白辰及時拉住了她,下一秒那蘑菇就噴出一團腐蝕性孢子,將地麵蝕出一個大坑。
    "白師父,那是什麽?"莫小雨指向前方。
    白辰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片開闊地上懸浮著無數水晶碎片,每一片都折射出不同的景象。有些碎片中閃過雪兒的身影,但全都是過去的片段,沒有現在的線索。
    "幻象水晶"白辰低語,"不要靠近,會迷失在記憶迷宮裏。"
    就在他們準備繞路時,白辰突然感到心口一陣刺痛——劍契傳來強烈的波動!雪兒有危險,而且情況危急!
    "小雨,"白辰蹲下身,嚴肅地看著女孩,"我現在要教你一個簡單的防護陣法,你要牢牢記住。"
    莫小雨緊張地點頭。白辰用劍尖在地上畫出幾個基礎符文:"如果遇到危險,就按這個順序畫出來,然後念"玄天守",明白嗎?"
    "玄玄天守。"莫小雨結結巴巴地重複。
    白辰又取出一枚玉簡交給她:"這裏麵封存了我的一道劍氣,危急時刻摔碎它。"他指向地圖上標記的一個相對安全的區域,"你沿著這條路走,會遇到一個石台,在那裏等我。我會盡快帶著雪師父回來。"
    "你要丟下我嗎?"莫小雨眼中又湧出淚水。
    白辰心中一陣絞痛,但他別無選擇。雪兒的情況可能已經刻不容緩,帶著小雨穿越秘境最危險的區域太過冒險。
    "不是丟下。"他盡量放柔聲音,"這是任務。你要勇敢地走到安全點,這樣我才能專心救雪師父。明白嗎?"
    莫小雨咬著嘴唇,最終點了點頭。
    分別前,白辰又加固了她身上的防護符咒,目送小小的身影安全穿過第一段路,才轉身朝劍契指引的方向疾馳而去。
    隨著深入秘境,環境變得越來越詭異。天空呈現出不自然的紫紅色,地麵上的裂縫中滲出絲絲紅霧,白辰能感覺到這些霧氣在緩慢吞噬他的靈力。他不得不運轉心法,在體表形成一層防護屏障。
    穿過一片扭曲的樹林後,前方出現了一道深不見底的峽穀。劍契的感應來自峽穀對麵,但橋梁早已斷裂,隻剩下幾根搖搖欲墜的鐵索。
    白辰沒有猶豫,縱身躍上鐵索。剛走到一半,峽穀中突然刮起狂風,鐵索劇烈搖晃起來。更糟的是,霧氣中浮現出無數半透明的影子,發出刺耳的尖嘯向他撲來!
    "玄幽,出鞘!"
    長劍應聲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道銀色軌跡。每一劍都精準斬滅一個影子,但它們的數量似乎無窮無盡。白辰一邊維持平衡一邊操控飛劍,靈力消耗如流水。
    就在他即將力竭時,一個巨大的影子從下方霧氣中升起——那是一隻由無數小影子聚合而成的怪物,形似巨手,直抓而來!
    千鈞一發之際,白辰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在玄幽劍上。劍身頓時血光大盛,化作一道赤紅閃電貫穿巨手。怪物發出震耳欲聾的慘叫,轟然消散。
    白辰趁機躍過最後一段鐵索,落地時膝蓋一軟,險些跪倒。這一戰消耗了他近半靈力,而前路還長
    峽穀對麵是一片荒蕪的平原,地麵上布滿蜂窩狀的孔洞。白辰剛踏上去,就感到腳下一沉——地麵竟是軟的!他立刻施展輕身術,但那些孔洞中已鑽出無數細長的黑色觸須,試圖纏繞他的雙腿。
    "焚!"
    玄幽劍插入地麵,熾熱的劍氣呈環形爆發,將周圍觸須盡數燒毀。白辰趁機向前衝刺,每一步都伴隨著新的觸須冒出。這場亡命奔襲持續了整整一刻鍾,當他終於衝出平原時,靈力已所剩無幾。
    前方出現了一片石林,與最初醒來時相似,但這裏的石柱上刻滿了古老的劍痕。白辰走近觀察,驚訝地發現這些劍痕中竟殘留著精純的劍意,而且與玄幽劍的劍氣有微妙的共鳴。
    "這是上古劍修的遺跡?"他伸手觸碰一道劍痕,立刻感受到其中蘊含的磅礴意誌。一瞬間,無數畫麵閃過腦海——持劍而立的背影,驚天動地的對決,還有一道封印?
    幻象消失得很快,但白辰確信自己看到了什麽重要的東西。這個秘境絕非普通的險地,而是與上古劍修有著密切關聯。也許雪兒的失蹤也與此有關
    思索間,劍契突然傳來前所未有的強烈波動!白辰渾身一震——雪兒正在耗盡最後的靈力試圖聯係他!同時傳來的還有極度危險的警訊和模糊的位置信息。
    "堅持住"白辰握緊玄幽劍,朝著感應最強的方向狂奔。
    穿過石林後,地麵開始傾斜向下,最終形成一個巨大的地縫。劍契的感應就從那裏傳來,而且越來越微弱。白辰沒有猶豫,縱身躍入地縫。
    下落過程中,他不斷用劍尖劃過岩壁減速。黑暗中傳來詭異的嘶嘶聲,有什麽東西在蠕動。突然,一張巨大的蛛網橫亙在前方,網上粘著數十具幹屍!
    白辰揮劍斬開蛛網,同時感到一股腥風從側麵襲來。他勉強扭身避開,隻見一隻卡車大小的蜘蛛正撲來,八隻複眼中映出無數個他的倒影。
    "滾開!"白辰怒吼,玄幽劍綻放出耀眼銀光。
    蜘蛛發出刺耳尖叫,噴出粘稠的絲網。白辰劍勢一變,劍氣如蓮花綻放,將絲網絞得粉碎。不等蜘蛛反應,他已躍至其背部,一劍刺入甲殼縫隙。
    綠色體液噴湧而出,蜘蛛瘋狂掙紮,帶著白辰撞向岩壁。危急時刻,白辰借力躍起,同時引爆留在蜘蛛體內的劍氣。伴隨著一聲巨響,怪物炸成了碎片。
    白辰落地時踉蹌了幾步,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連續激戰加上之前的消耗,他的靈力幾乎見底。但雪兒就在前方,他不能停下。
    地縫底部比想象中寬敞,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白辰循著微弱的劍契感應,終於在一處凹陷的岩壁下找到了雪兒。
    她的狀況比想象中更糟——麵色慘白如紙,唇角掛著血痕,右腿以不自然的角度彎曲著。最令人心驚的是,她周身幾乎沒有靈力波動,就像一盞即將油盡燈枯的明燈。
    "雪兒!"白辰衝過去,小心地將她扶起。
    雪兒的眼皮顫動了幾下,勉強睜開:"白辰?"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你真的來了"
    "別說話。"白辰立刻從儲物袋中取出療傷丹藥,輕輕喂入她口中,同時將所剩不多的靈力輸入她體內,"發生什麽事了?"
    "青蘿不是人"雪兒艱難地說,"秘境意識吞噬靈力"
    白辰心頭一凜,立刻明白了大致情況。他抱起雪兒:"我們先離開這裏。"
    就在這時,地縫上方傳來清脆的笑聲:"哎呀,這麽快就找到啦?真是感人的重逢呢~"
    白辰抬頭,隻見綠衣少女青蘿飄浮在空中,臉上帶著天真無邪的笑容,眼中卻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你就是傷她的人?"白辰冷聲問,玄幽劍懸浮在身側,隨時準備出擊。
    青蘿歪著頭:"我隻是拿回屬於我的東西而已。這個秘境是我的身體,你們闖進來,不就是送上門的美食嗎?"她突然看向雪兒,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特別是她那把劍的靈力太美味了"
    白辰沒有廢話,一道劍氣直射而出。青蘿輕鬆避開,笑容擴大:"沒用的,在這裏我就是規則本身。"
    她抬手一揮,整個地縫突然劇烈震動,無數碎石從上方墜落。白辰護住雪兒,揮劍格擋,但落石越來越多,幾乎形成一場石雨。
    "白辰放下我"雪兒虛弱地推他,"你自己能逃"
    "閉嘴。"白辰罕見地用了嚴厲語氣,將她摟得更緊,"我們一起走。"
    就在危急關頭,白辰突然注意到岩壁上的劍痕——與石林中如出一轍!一個大膽的想法閃過腦海。他抱著雪兒衝向最近的一道劍痕,玄幽劍毫不猶豫地刺入其中。
    "上古劍靈,聽我號令!"
    劍痕驟然亮起刺目金光,整個地縫中的劍痕接連響應,形成一張巨大的光網。青蘿發出驚恐的尖叫:"不!你怎麽能操控它們?!"
    金光匯聚成一道洪流,直衝青蘿而去。少女的身影在光芒中扭曲變形,最終化作一縷青煙消散。與此同時,整個秘境的震動也停止了。
    白辰長舒一口氣,這招險棋走對了。那些劍痕果然是上古劍修留下的封印,專門克製秘境意識。他低頭看向懷中的雪兒,發現她正凝視著自己,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你總是這麽亂來"她輕聲說,嘴角卻微微上揚。
    白辰沒有回答,隻是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這個簡單的動作讓兩人之間的劍契突然亮起前所未有的光芒,一種比以往更深層的聯係正在形成。
    "我們得去找小雨。"白辰輕聲說,小心地抱起雪兒,"然後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
    雪兒靠在他胸前,輕輕點頭。劍契的光芒在他們之間流轉,照亮了黑暗的地縫,也照亮了前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