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我說過今晚要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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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裏很黑,也很安靜。
    月亮已經悄悄躲入雲層後,看不見一絲光亮。
    靜謐無比的氛圍裏,連彼此的呼吸都幾不可聞,寂靜的像是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到。
    床榻之上,一人貼緊床沿側身蜷縮,另一人安安靜靜平躺在床側。
    誰都沒有睡著,彼此也都知道對方沒有入睡。
    他們,隻有彼此的氣息在空氣中交纏。
    明明都各自躺在這張大床的最邊緣,但他的氣息就如同他這個人一般,強勢且霸道至極的浸滿縈繞她周身,她每一次呼吸,都能聞到他身上的冷冽味道。
    微闔的眼眸緩緩睜開,溫嫿偏頭看向那道安安靜靜蜷縮在床沿的身影,籠罩在黑暗中的身影,讓人看不真切,卻感受到他整個人格外的消沉與落寞。
    她的呼吸輕輕淺淺,眸光在黑暗裏呢喃喚他,“二哥?”傅默的喉結淺淺滑動,卻沒有說話,仍舊緊閉雙眸,繼續脊背微彎側躺背對她。
    直到一絲月光滲入房間,衝散沉悶的黑暗,還是無人應答,溫嫿指尖碾著睡裙的裙擺,摩挲幾下之後,她的聲音在今晚的夜色裏顯得沉謐低柔,“那些禮物每一樣都是你母親精心挑選,很珍貴,於情於理,現在的我並不適合收下。”
    他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攥緊,用力閉上的雙眼慢慢睜開,聲音幹澀,釋放出淩亂不堪的破碎,“溫嫿,我胸口很疼。”
    溫嫿捏著裙擺的指尖滯了一瞬,隻有唇角傳出的聲音,手上卻沒有任何動作,“你先自己平躺好。”
    “你現在,連心疼我都不願意了麽?”他的嗓音是種幹冷,似秋風裹著冰霜,冷的像把刀子割向他自己,裹滿苦澀。
    良久,他眼神黯了黯,眼底染上抹自嘲,喉嚨發幹的閉上雙眼,深藏起那支離破碎的無力感。
    借著這微弱的月光,溫嫿的視線還落在他身上,那道身體緊緊蜷縮的背影,落寞又執拗,執拗的等她走向他。
    他總在說她倔,他又何嚐不是。
    用這種方式去賭她的那一點心疼,也隻想得到她的那一點心疼。
    溫嫿轉回頭不再看他,輕輕闔上雙眸,喉間的幹澀讓她呼吸微窒。
    他們之間,又回到了今晚最初的狀態,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像做夢般不曾存在。
    平靜無波的黑暗裏,彌漫著的空氣讓人胸口沉悶,直壓的人呼吸困難。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走,月亮時隱時現,灑入臥室的月光忽明忽暗,床上的他們還維持著不變的姿勢。
    直到,溫嫿再次睜開了雙眼。
    他們,也再次觸碰到一起。
    肌膚相貼間,溫嫿輕輕握住他的手臂,稍微使力他蜷縮的身體平躺在她身側。
    溫嫿的掌心摸到汗濕,屈身向前打開他床側的床頭燈,看向身下的人。
    毫無表情的麵龐上,顯出一種虛弱的慘白,被汗水浸濕的碎發濕漉漉的黏在額前,過分精致的相貌隱隱透出一種近乎病態的綺糜。
    視線又落到他心口,包紮傷口的紗布溢出細微的紅絲,儼然又裂開出血了。
    “我讓醫生上來給你看看。”溫嫿壓低聲音說完,緊抿著唇往床邊挪。
    一息之間,她被人從身後抱住,就這麽趴伏的跪.在柔軟的床上。
    接著是布料碎裂的聲音,一塊蕾絲小布飄落在她臉龐的位置。
    沒有任何預兆般,溫嫿睜大雙眼悶哼出聲,身體也驟然緊繃顫抖,雙掌死死抓緊手下的被單,紅唇輕顫著要轉過頭看他,溢出微喘的兩個字,“傅默,”
    “我說過今晚要收拾你,”傅默眼尾泛紅著把她的頭發順往一側,從背後緊緊摟住她,大掌掰過她的臉輕啄她的紅唇,嗓音低沉又隱含涼意的低語,“寶寶,你很想我不是嗎?我感覺到了。”
    “你瘋了!你的傷口,”溫嫿的聲音被迫停下,頭發晃向了床的邊緣,她咬著嘴唇像罵人又不像,“你真的是作死,傅默,醫生說你的傷不能再折騰了,”
    “現在心疼我,剛剛為什麽不心疼,我等了你這麽久,”傅默埋頭苦幹般冷淡的嗓音在她耳邊斷斷續續響起,“前兩天明明我鬧脾氣側躺著你還會馬上心疼我,今天,就,收到,些禮物又縮了回去,我的傷口現在已經疼的沒有知覺了,寶寶,”
    耳邊都是他時斷時續的控訴,字字灌入她的耳間,控訴完她,又哼哼唧唧磨著她,要聽到他想聽的稱呼,“叫老公,寶寶。”
    這一聲灼熱又黏稠,也不止聲音,溫嫿的嗓音染上哭.腔,整張臉都埋入枕頭中,“瘋子。”
    大掌托住她的臉側臥在枕頭,那抹濕熱四處遊蕩著每一處凝脂,沒有聽到他想聽到的兩個字,冷磁好聽的嗓音,帶著一絲若隱若現的沙啞,慢條斯理道,“聽話,寶寶,說了就給你,好不好?”
    聲聲從他滾動的喉間湧出的繾綣旖旎,催促著她,什麽都在催促她,直到聽到讓他酥癢難耐又略帶點鼻音的兩個字,他又看到了那場絢爛的煙花,而溫嫿,愉悅的喟歎出聲,似力竭般疲倦的閉上雙眼。
    房間再度恢複安靜,周遭的空氣灼熱又濃稠,這次是溫嫿蜷縮著,她雙手圈住他的脖頸蜷縮在他懷裏,平息著身體裏的餘韻。
    她身上的睡裙鬆鬆垮垮不成樣子,他的手掌覆在她心間,仰起頭薄唇微啟喘著氣,胸口的疼痛加上身體的滿足,讓他雙眉微皺。
    溫嫿的雙眸輕顫著睜開,鼻子聞到一股血腥味,看到他胸前的紗布被染紅,鬆開圈住他脖子的手就往他臉上招呼,被傅默抬手擋住,低懶的聲音透著虛弱,“很疼,寶寶。”
    “疼死也活該。”溫嫿忍著怒火抽回自己的手,轉身拿起櫃子上的手機,給醫生打了電話。
    掛斷電話看向他,沒好氣的開口,“起來收拾一下,醫生馬上就來。”
    “你幫我,老婆,”傅默握住她的五指微晃,露出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委屈的看著溫嫿。
    “傷的又不是腿,自己下床。”說完站在床邊看他,眼含警告。
    傅默又握住她的雙手,垂下眼瞼不說話,也沒有動作。
    “二哥,聽話。”溫嫿輕歎口氣,嗓音低緩說出幾個字。
    桃花眸慢慢凝向她,傅默輕輕一拉將她拉到身側,吻了吻她的紅唇,“你扶著我,寶寶。”
    說完將手架在她肩膀,虛弱的緊挨著她起身,走往浴室。